她说完,冷冷的向我和夜谦智屈了屈膝,抬步便走。
我忽然有些难过,若然今日换做是我被旁人挑衅,她定会站出来帮我的吧?
可是,谁让我认识欧阳娴乐在前呢?总不能为她这两面之缘和那句喜欢,就站出来表态吧!
再见凝霜已经是几个月后的春日里。
她一身鹅黄的轻纱长裙,立在丞相府的碧水湖畔,手中捏着墨迹未干的纸鸢,冲我盈盈浅笑,“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起吧!听太傅说今日是你四岁生辰?”
小孩子的好处就是记性好,忘性也好,元宵的那一幕,已然在我们脑中悄然翻页。
“正是,所以臣女才斗胆请殿下前来一聚。”
“只有本宫吗?”太傅说有好些人,我起了玩性才应承下来的。
“当然不是,生辰自然是人越多越好。不过嘛,考虑到殿下要来,臣女请的都是熟人。来,我们先画纸鸢。”
石桌上是一大摞白纸新篾的纸鸢,她俏皮的眨着眼,我猜不到她又有什么古灵精怪的主意,便随意拿了一个。
刚画到一半,便看见欧阳娴乐同夜谦智一道来了。
互相见礼之后,凝霜也让他们选了纸鸢,四个人趴在一起,石桌的位置就明显不够用了。
婢女搬来两个几案,夜谦智自然的拉着娴乐一个,留下我和凝霜一组。我心中不禁有些不满,从前娴乐都是跟我走得近,为何这几个月忽然转了性,都是跟夜谦智走在一起,难不曾她真想给他当王妃?
我拿着纸鸢巴巴的凑过去,“娴乐,你画的什么呀?”
其实凝霜准备的纸鸢已经成形,有蝴蝶、有燕子、有蜻蜓等等,只需上色即可、我先前未曾在意,此时才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只燕子,而娴乐和夜谦智手中各握着一只蝴蝶。
“怎么你们都画的蝴蝶?”等不及他们答话,我已经回到石桌边,“我也要画个蝴蝶。”
可翻了半天都没有,不由得怒道:“为何没有蝴蝶了?”
“殿下,每种花色,只准备了两个。殿下若是不喜欢燕子,不妨同臣女一起画蜻蜓可好?”凝霜将她手中的半成品递给我,又从纸鸢堆里抽出一个崭新的。
她画的是一只绿头蜻蜓,看着也挺可爱,我刚想应承,就听娴乐在一旁冷冷的道。
“这偌大的丞相府,莫不是一个蝴蝶纸鸢都舍不得?还要委屈咱们太子殿下将就吗?这乡下回来的丫头,果然是不知礼数的!”
不过一个纸鸢而已,我并不想追究,何况今日是凝霜的生辰。我淡淡的摆手,示意娴乐闭嘴,“其实,蜻蜓也挺好的。”
“然弟,此话差矣!”
我没料到夜谦智也会帮腔,错愕的望着他,“二哥有何见教?”
“然弟,你贵为太子,将来便是天子,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金口玉言,有人不愿意将你的话放在心上,岂不是无视你这太子威仪,无视咱们皇家的威仪,这传出去,还不叫天下人笑话?”
夜谦智的话戳到我的软肋,我最怕的便是让人笑话,心中怒意有生,我冷冷的看着凝霜,道:“还不快去给本宫拿一个蝴蝶纸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