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想:真是不害臊,难怪出手这么阔绰,这玉佩可是陈妃的陪嫁,平时稀罕得连兄弟几个起哄要看一眼都不行。
皇家的婚姻,总是比一般人家来得早,夜谦智大我六岁,今年十二,有这等打算也可以理解。
就在日前,母后也曾笑着问我,有没有喜欢哪位王公大臣家的闺秀,可以先悄悄告诉她。
欧阳娴乐显然是被夜谦智的话吓着,手捧玉佩端端的跪下,“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不敢擅自做主,还请二殿下收回成命。”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拒绝本宫!”夜谦智万万没料到会被一个小丫头拒绝,有些气结。
欧阳娴乐直挺挺的跪着,捧着玉佩的手已然开始发抖,声音又带起哭腔:“臣女、臣女实不敢擅自做主,还请二殿下原谅。”
“好了,好了,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大约是怕她再哭,夜谦智语气软下来,“你且先收着,等本宫到了年龄,自会禀奏父皇赐婚,你只需安心等着即可。”
“那,那臣女先存在二殿下这里,”欧阳娴乐收住泪,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二殿下****戴在身边,方能记住今日对臣女说的话,彼此有个念想,可好?”
“哎,你呀你!”夜谦智无奈的将玉佩重新系在腰上,“那你看到这玉佩,也要想到今日和本宫的约定哟!”
我见他们言归于好,准备折返,便想先行返回殿中,却在本路碰见一个人。
“凝霜,你为何在此?”
“臣女在这里等着殿下啊!”
她依旧很俏皮,蹲在白玉栏杆上冲着我眨眼。我的心没来由的一慌,“等本宫做什?”
“怕殿下再授人以柄,臣女等在此处好救驾啊!”她从栏杆上跳下来,挽着我的胳臂,“既然殿下无事,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我不由得哑然,她几次三番的帮我、担心我,我却在惧她、提防她,真真是不识好歹。
“你为何想要帮本宫?”心中有疑惑,便不能愉快的玩耍,我还是忍不住要问个清楚。
“为何帮你?”
大抵是没想到我会问得如此直白,她的眉头浅浅的蹙在一起。我也不着急,抱着双臂等她的答案。好一会儿她才怯生生的道:“喜欢殿下,可以算理由吗?”
看她羞红脸颊,我反到不安起来。我以为她的回答:殿下贵为太子,家父乃是太子太傅,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或者诸如仰仗太子威仪那些攀附奉承的话,不想却是这样简单的一个理由。
“哼,好不害臊的人,牙还没长齐,就学人说喜欢了。”
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原本在后面的欧阳娴乐却赶了上来,还接下话茬。
凝霜的脸更红,怯怯的望向我,我慌忙撇过脸去。她似有些委屈,又有些失望,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却终究是淡淡的笑起来,“不害臊又如何?起码凝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她说完,冷冷的向我和夜谦智屈了屈膝,抬步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