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潇只是一个面具而已,褪下面具他便从此不在,说与不说又有何用?若不是我对先皇下毒在先,他又怎会急着帮你铲除潜在的威胁,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而已!我帮你三年,也不过是抵偿罪过!”
“若是他知道,未必会这么想。”夜谦然眸光一睨,拉过凝霜神情严肃,“我跟你打赌,若是他看见你是月潇,还能待你心无嫌隙,我便给你半个月时间,让你劝他降城。”
“怎么赌?”能迈过寻千那一关,凝霜相信袁锦铖不会让自己失望,绝对不会。
待一切商议妥当,已是落日余晖,结果侍卫手中的马缰,凝霜戴上面具看着夜谦然,眼神无比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赢!”
“拭目以待!”
夜谦然亦是自信满满;只是他身后欧阳将军眸中难掩焦虑;霍斌一脸惊异,如果月潇是贺凝霜,那么那一晚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城楼上袁锦铖已经急不可耐,他一觉醒来,凝霜已经不知去向,若不是寻千多番阻挠,他早已出城营救。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若是夜谦然再不放凝霜回来,恐怕就已凶多吉少,就算明知是以卵击石,他也要倾全城之力,为凝霜而战。
“回来了,回来了!”
不知是谁先叫起来,凌天大军的阵营间隙里冲出一匹枣红骏马,正是凝霜出城的坐骑。
袁锦铖极目远眺,马背上的男子一身白衣,带着银子面具,这个身段与在画舫上戏弄他的男子完全符合,正是鸾凤轩月潇公子,那么身边的这个又是谁呢?
“他是谁?你是谁?”袁锦铖一时乱了分寸,他抓住寻千的衣襟死命的摇晃。如果凝霜真的是月潇,那么这些年自己不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开城门,快开城门!”看着城楼上熟悉的身影,凝霜归心似箭,不断打马疾驰,她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袁锦铖的身边,将好消息告诉他。
她的身后,夜谦然的身后,霍斌和欧阳将军争执不休。
“将军,皇上特意吩咐,只能用无头箭,绝不能伤害凝霜姑娘的性命。”霍斌拉着欧阳将军的手,雪亮的箭头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大统领,那不仅是贺凝霜,还是鸾凤轩的月潇公子,若是她不守信用,与袁锦铖联手,我们会有多少无辜将士白白牺牲?何况这个女子秉承父志,乃是红颜祸水,三国纷争皆是因她而起,若是不铲草除根,皇上如何能安心朝政?”欧阳将军握着弓箭,声色俱厉,如果不趁这个机会除掉贺凝霜,恐怕再没有机会。
“你是怕她动摇皇后地位吧?”霍斌一语中的,“若是杀她,你就是抗旨,皇后也是罪臣之女!”
“老夫无愧天地!”欧阳将军一记手刀,将霍斌敲晕于地,上箭拉弓。
这一局,夜谦然赌得起,可欧阳娴乐输不起。贺凝霜若是赢了,那么皆大欢喜,贺凝霜若是输了,便要随夜谦然同回京,欧阳家族所建立的地位便岌岌可危,首当其冲的就是欧阳娴乐的皇后之位。
雪亮的长箭在阳光下尤为刺目,伴随着划破空气的清啸,如蛇般直扑凝霜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