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风席卷大地,冷眼旁观这一场旷世的战役,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在突犹大军人数上压倒的优势下,滇军开始呈现出败退的迹象。
那一架巨大的战车上幔布掀开,这不是秘密武器,真的就是一个戏台,上面竖着战鼓十余面,成环形围着中间高出的那面鼓,每一面鼓的前面都站着一位持着鼓槌的女子。凝霜一身红衣立在当中。
她的脸上带着肃穆的表情,幔布掀开的那一刻,鼓槌重重落下,发出沉闷的鼓声。随即,十余面鼓,同时奏响,一曲《精忠报国》荡气回肠。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
伴随着战鼓的响起,伴随着女子清婉大气的歌声,原本开始败退的滇军在袁锦铖的带领下,开始发起反攻。战士们的眼神里都透着坚定,没有退缩,只有必死报国的决心。
城墙上,张远眼含着热泪开始指挥投石车,箭阵准备。所有将士都自发的跟着鼓台上的歌声附和。震耳欲聋的歌声中,突犹大军节节败退。
“顶住,顶住,他们只有一万人,一万人。”贺连敬在战车上叫嚣着,“攻入埙城,所有将士赏金百两。”
利益的刺激下,原本想要退却的突犹大军又开始焕发生机,相反滇军人数实在有限,不可能以一敌十,最终取胜,便开始朝鼓台附近边打边退。
埙城一面临山,一面临崖,所以成为易守难攻的兵家之地。
鼓台是被推到悬崖边上的,贺连敬捋着胡须,看着大批将士被滇军的残兵败将引往鼓台边,隐隐觉得不对,按常理兵败撤退都是往城中撤,怎会越走越远?但看着滇军的败退之势又觉得胜利在望,根本不及细想,只盼着早点结束战斗攻入城中。
“来人,将那击鼓的射杀。”虽然滇军的人数锐减,死伤超过大半,但鼓声不息,他们仿佛就有无穷无尽的斗志和力量,贺连敬想要断了他们这力量的来源。
因为两方交战,怕误伤本阵营的将士,不敢使用大规模的箭阵,只能分击,一个中军将领握着弓箭征询意见,“军师,射哪个?”
“射正中的那个,穿红衣服的那个。”她的身段纤瘦,但每一槌都很有力量,仿佛全身的热血都在燃烧并且能够带领和感染所有的将士。
“不,不能射,她的衣服上绣着神鸟朱雀,是银雅。”仲宣放下望远镜,她红衣上的金线晃花了自己的眼睛。
“她不是,神鸟朱雀象征的是汝南王妃,她是王后。”贺连敬不顾仲宣的阻拦,执意让那中军放箭,“快射,杀了她。”
“不!”仲宣急着去拉那个中军,可那人的手已经松了,一切都晚了。仲宣记得,以前的凝霜,就穿着绣有神鸟朱雀的常服。
利箭划破长空,呼啸着直扑台子正中的专注击鼓的凝霜,这是一场必败的战役,从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