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是朋友,用性命相托的朋友。”凝霜看着他,唇边扯出一抹淡淡的怜惜,“我不知道你父亲从前是怎么告诉你的。但这世上最坚毅的可以是亲情、友情、爱情,但一定不会是主仆和利益。”
看着袁锦铖沉默,凝霜也不知道应该用何种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大概从未想到那个一颦一笑都是为她的女子,有一天会站在自己的面前,以俯视的姿态说出这样一番话。她不是想显摆自己的见解,只是想告诉他爱的力量远远大过于利益,这才是重振士气的关键。
“我会尽量跟白芷争取你的药,若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谢谢你!”他起身相送。她的意思他懂了,就像她说‘那么,我们就一同,战死沙场’的时候,那种豪迈,会带同发自内心的力量,这力量足可以摧毁一切恐惧。
不管隔多少年,不管容颜气息如何变化,她的心依然会为他失衡,在没有决定到底何去何从之前,他们不宜过多接触。凝霜抬手止住他的脚步,“人心很重要,战略部署也很重要。”
她的宽容,她的善良,她的大度,她的见地,她所有的一切,都让袁锦铖动容,月光将她寂寥的背影,深深投影在他的心上。只是这份深情,今生恐无以为报,来世愿数倍偿还!
“出来吧!”转弯,离开袁锦铖的目光范围,凝霜停在回房的长廊上。住进府衙后,袁锦铖没忘记给她和白芷一间房,所以白芷才会大发善心赐他一贴降火药。
张远从墙壁的阴影里站出来,脸上带着被人捉-奸的尴尬,“属下,属下也正好回房。”
触到凝霜冰冷的目光,他竟然不自觉的失态。
听着他那一声‘属下’,凝霜讪讪的摸摸脸,自己有那么吓人吗?吓得这人主仆都分不清了?可他对袁锦铖,对滇南的那份真心,实在让人不忍过多指责,只轻声戳破他的谎言:“你的房间在露天帐篷里。”
看着她干净利落的离开,张远心里越发愧疚,南疆情势危急,而这个时候她没名没分跟在袁锦铖的身边,自己其实应该为他们高兴。袁尚武去世的时候也说,贺凝霜是个好姑娘,是他错怪了。他想要追上去跟她说声对不起,可追过一个转弯才发现她坐在廊上休息,罗袜上有点点的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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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你轻点,好疼!”凝霜咬着嘴唇,抽着凉气。
今天一整天的行军是在旷野,路程比以前走上路远很多,因为归类军医,她们并没有资格全程骑马,所以凝霜的脚上磨出水泡,有的已经破掉了。
“你还知道疼?你硬撑啊!”白芷看着就觉得心寒,要是被彩凤知道,自己的小命都怕保不住。嘴上不饶人,但手的力量已经用到最轻,“明天可不能再瞎折腾了!”
“可明天他应该会去鼓舞士气,我想去看看!”想起袁锦铖,凝霜就会不由自主的感慨,看见他刚才愧疚、感动的表情,心,真的有变得柔软。
白芷看着她的样子,表示不解的摇头,“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