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到阿辉和他的父亲去玩阿龙家的路上,都有碰到阿成和秀华一家,本来想告知他们的小孙子偷摘果子被追赶的事,只不过他们当时见到了阿加也在那里,也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在阿辉的心里估计还不知道阿加这个人曾经带给他家里多少阴霾,如今村里传说中的恶棍竟然还会帮忙阿成一家打理田园的生意,秀华似乎也稍有改变对阿加的态度,忙完了一阵子,秀华便在那里打理着家里带来的茶点招待他们几个,阿加手里端着水杯,一咕噜地饮尽,秀华提着水壶,招待完其他几个一起干活的村民,连忙走到阿加的跟前为他满上,就是这一幕,阿辉的父亲顿时感觉到一丝的不快,想起以往,每次和其他一些村民在秀华家里碾米的时候,秀华总会向着他们发些阿加的牢骚,如今倒是不一样的情形,也不想多再看一眼,赶紧加快速度,阿辉顿时感觉到父亲的脚力增强了许多,那样的分量足以让他更快地见到阿龙。
没过多久,翠芹载着小男孩见到了阿成一家人,阿成只知道此时不适合让阿加出面,就让他继续开着拖拉机耕作,他和秀华纷纷跑到公路上见到还在抽泣中的小孙子,都很心疼地关切小孙子的遭遇,特别是秀华,只见她从车上抱走了小男孩不停地安抚道:“...不知那个死家伙...让人家的乖孙哭成这样,真是短命鬼...你是怎么伤到的?在哪里...告诉奶奶...”。
此时的小男孩只是一个劲地喊疼,并没有回答秀华的问话,“...翠芹呐...你应该知道怎么一回事吧...”,“...呵呵呵...我说秀华你就顾着在这里忙上忙下的,也不去照看着...刚才庙里的阿公都往这里喊得很大声你都没听到...呵呵...”,“是啦...我刚才好像稍有听见...但我并不确定那就是我家的小孩...真是麻烦你了...”,阿成觉得翠芹帮了自家一个大忙,也没什么招待的,本想说出如何帮他们和雄本家收割稻谷,不过仔细一想还是不妥当,“...阿成,你这个孙子刚才被阿杰的父亲追赶...幸好人家还没对他怎么样,你看你这孩子脚上还有一些没擦干净的泥土,他自己说是在水田里被碎玻璃割到的...秀华啊...呵呵...别顾着哄孩子...,我只是用纸巾将他擦干净,现在应该还会流血,赶紧送到药店里给医生去包扎!...你问一下他刚才是不是和几个孩子偷摘人家的芭乐果...然后在阿公的田里扑腾一阵...人家几个都是年龄稍大的,跑得比较快...“,”...听见没有!人家阿婆都说你一点都不乖,学人家偷摘果子,...奶奶没空带你...哈哈...翠芹,最近生意还不错吧...村里的那些妇女都靠着你带回来的货物,还能挣几个钱...你看你孩子都那么大啦...看上去一点都不老的样子,白白净净的...比我年轻多了...我整天只会跟着他们在田里干活...不想你那样有自己能开车到县里去做生意...你丈夫肯定很喜欢你这样吧...“,”哪里...我家那老头...别提了...整天嫌我这嫌我那的...都说种地好...唉...你看你家阿成兄弟俩都会搞来拖拉机这么先进的机器...还自己驾驶...那是一门技术活呀...我家的老头就只知道拿锄头...现在又不知道带着阿辉去哪里了...“,阿成看着两个女人聊得挺投缘,其实他心里既感激又愧对人家,只是蹲在一旁叼着香烟默不做声地听着。
阿辉和他的父亲终于赶到了阿龙的家里,马上就有他家的大狼狗“汪汪”的咆哮着,只见屋里这时并没有人出来瞧见,只有阿辉的父亲上前去敲门。
“天水呐在吗?我是雄根啦”,阿辉的父亲敲了几下门,“砰砰”地惹来院子里面的大狼狗更加警觉地叫叫嚣起来。
“谁呀?”,这时屋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那估计就是阿龙的母亲,雄根将耳朵贴近院子大门,听得见随后就有竹帘被挑起的声响。
“是我啦雄根!”
“哦是雄根呀有什么事情吗?”
“你家会耀春在不在?我想叫他帮忙收割一下稻谷。”
不过会儿,三两下吱吱呀的开门声,阿龙的母亲就见到了他们父子俩。
“汪汪汪汪”,大狼狗迅速活跃起来,往前冲了几下,将铁链绷得紧紧的!
“死狗仔别叫去去”。
“呦呵呵我家的这只狗对生人会比较凶蛮一点你儿子也一起过来啦我家阿龙还在屋里面和他阿爸吃早餐呢!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过来进来喝茶吧。阿龙你同学来啦出来看看。”。
“先不用进去你家拖拉机应该没开出去田里吧?我看村里的每家每户也都在忙着收割稻谷了,现在就只剩下几家了!要不先叫一下耀春先出来一下说说这这事?”。
“哦好吧!耀春呐你吃饱了没有如果咱村里没有其他家要你过去帮忙的话就先去雄根的田里看看我先帮你准备好茶水哦”。
“好!我这就快吃饱了雄根,先等一下哦马上就好你要不要进来一起用餐呀?”
“不用了这么客气哦没事你慢慢来阿辉要不你先进去看看你的同学?”
“好啊呀,不行他家的狼狗很凶,我不敢进去。.”。
“没事没事!你不用怕直接走进去.!我在这里看着狗仔一边待着去嗯要不我干脆将它牵到龙眼树底下啦!”,阿龙的母亲于是走到了大狼狗那边,将铁链解开猛地拽了一下,“走死狗仔!给你养得这么大条都拉不动,赶紧跟我过去。”,只见大狼狗有点不情愿地被迁往龙眼树底下,那边刚好有几只鸡鸭在觅食,顿时吓得“叽里呱啦”地一哄而散。
“好啦!可以进去了”,阿龙的母亲安顿好了大狼狗,阿辉还是小心翼翼地小跑着,“孩子!别用跑的待会狗仔会叫的更凶。”,“哦!好的,阿姨”。
雄根还站在门口等着,他点燃了一根香烟背对着耀春家,阳光越来越强烈,只见他稍稍地他起头来,眯着眼睛看见天空中有一架飞机拖着长长的白烟“嗡嗡”地掠过,骑过来的自行车搁置的在太阳底下也有片刻,于是他走过去将它挪到阴凉处,就在这是他隐隐约约地听见不远处的交叉路口一辆摩托车驶过,听那声音倒也挺熟悉的,原来是自己的媳妇翠芹,后面跟还跟着一辆摩托车,仔细一辨认,正是阿成载着秀华,中间还夹着他家的小孙子,不知道要去哪里。
烟也抽完了,雄根将烟头随手丢在了水沟里,回到了院子门口望了一眼,这时阿龙的父亲正好收拾着行装,只见他带好了斗笠,顺手接过媳妇递过来的水壶抿了一小口,那水壶也挺大号的,不过只是透明的塑料做的,里面搀和些茶叶。
“啊呦耀春这么大的一壶水,一个人可以喝一天啦呵呵”。
“哦雄根呐是啊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了我先拿些柴油,前几天村里正好大丰收,那拖拉机估计也快没油了,等去加点待会我要从后门出去,要不你先去那边等我吧对了!你家阿辉在屋里面看电视呢,和阿龙在一起的”。
“没事没事!让他们先玩去先把拖拉机开动起来,估计那时候阿辉就会出来”,雄根说着便喊了一声屋里的阿辉,他应了一句就是没有出来,只能听见两家的孩子在屋里面看电视搞小动作的声响。
耀春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还不忘去龙眼树底下逗一下大狼狗,大狼狗哆嗦着使劲地摇着尾巴,“呜呜”地在他的身边打转,这时候媳妇也和好了狗食朝他们走来,后面跟着一群鸡鸭,都是奔着一大碗剩菜剩饭来的,全然不知前面就是那条大狼狗。
不过会儿耀春就将他他家的拖拉机开动了,烟囱上顿时喷出了滚滚浓烟,“砰砰”一阵轰鸣过后,届时阿辉和阿龙跑出来观看,院子里的大狼狗刚才还在大口大口地嚼着剩菜剩饭,这时也竖起了耳朵张望着,一不留神就让几只饥肠辘辘的鸡鸭前来抢食,还好缓过神来将它们轰走。
说也该起程了,阿辉再次爬到自行车的后座上,就在父亲的身后同阿龙做了道别,正当准备动身回村的时候,阿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最近都喜欢上了捏捏泥人,觉得很有趣味,不过那泥土只是拖拉机带回来的,那时候正和父亲在清理轮胎,偶然地发现一些比较特别的泥土,很适合做泥人,只不过那种泥土深埋在底下。前天和几个小伙伴在小河那边钓鱼的时候,听说有几个外地来的工人正在附近挖田土准备修建高压线铁架,于是便跑过去看热闹,只见几个年轻力壮的大人光着膀子顶着酷暑,用铁锹挖出了一个大坑,从里面带出来的泥土正是和用来捏泥人用的一模一样,当时阿龙自己上前去搞了一些回家,如今在家里的大院角落里还曝晒着几个做好的泥人,如今听说父亲开着拖拉机准备往那附近前去,他的手又开始痒了,于是追上了父亲的拖拉机,跳了上去,耀春来不及劝走,只好顺便带上他了,阿龙站在父亲的身旁叫唤了一下阿辉,阿辉惊奇地回头望了一眼,俩人同时兴奋挥手乐呵了起来。
养水牛的阿公说也该回家看看自己的女儿了,忙乎了几个钟头,眼下硬是把几亩水田全部耕犁完毕,浑身热乎乎的样子,就连老水牛也气喘呼呼地,加上自己前面吃过香甜的芭乐,早就口干舌燥,家里也没有谁为他准备茶水,只能想到了庙里的阿公,这都习惯,以往找他抽根烟,喝口凉茶倒是件放松一下身心的事儿,两头老水牛也该牵到大榕树底下乘凉了。
阿公穿着一条短裤,身上沾满泥星,缓缓地走在水田里,忽然想起刚过去不久的那件事,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踩着,感觉很不妥当,就让两头水牛在前面开路,这回总算有些放心了,没想到自己的田里竟然会有碎玻璃。
估计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记得每年的元宵节前后几天里,村里除了聚集在一起参加庙会,他们还会组织在祠堂里大摆宴席,当时每家每户都会准备好丰盛可口的饭菜,不过只有村里的男丁可以前去品尝。
大家将带过来的酒菜摆放好,一番仪式过后,便会聚集在一起不分你我地享用大餐,酒鬼叔叔的妻子做了一手可口的北方菜,光是一大盘饺子,不会功夫就被哄抢个精光,还有大碗的烩面,酸辣可口,小孩特别喜欢吃,阿杰平日里早已吃惯了这些,于是便在父亲地指导之下前去别家的菜肴寻找美食,酒鬼叔叔酒意大兴,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将满桌的白酒喝下肚去,祠堂里用餐的时间有规定,不能超过半个钟头,很快大人小孩就已最快的速度将几大桌的饭菜消灭殆尽,只留些残羹冷炙大家纷纷打包带走。
酒鬼叔叔恐怕是走不动了,只见他手里还不舍得得一瓶白酒,满口胡话的被几个村民驾着走出了祠堂,阿杰年纪还小,根本收拾不了家里带过来的餐具和桌椅,还好几个年长的阿公帮他收拾好了放在祠堂外面,那里离他家不远,于是阿杰顶着圆嘟嘟的大肚子跑回家去叫来了母亲,女人一过来得知自己的丈夫又喝得醉醺醺的,很生气地责骂着,大伙看在眼里只是几分无奈的表情,看着自家做的那几盘饺子和烩面都被抢食个精光,心里倒也是十分惬意,然而酒鬼叔叔手里的白酒不管怎么劝阻,就是不奏效,顿时引来了酒鬼叔叔酒后乱性地折腾。
大伙将酒鬼叔叔交给了阿杰的母亲照看着,等到其他人都散去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还在马路上磨蹭了很久,酒鬼叔叔每走两步就停下来喝一口白酒,好几次都差点跌入水田里,后来终于走不动了,便找了一堆建房子用的大石条坐下来,顺便躺下。
过往的还几个村民都在看他的笑话,庙里的阿公见状有失体面,连忙叫来了前面几个村里的大人过来帮忙,阿成和阿加俩兄弟这时刚没走多远,于是便闻讯赶来,一下子有这么多人在观望着,阿杰的母亲心里很不是滋味,话说时间也不早了,正好还是在夜晚,虽然头顶夜空明朗,月光照在马路上不算漆黑难行,女人硬是将酒鬼叔叔连拉带骂地拖着,俩人开始情绪都有些激动,阿杰的母亲终于恼火了起来,于是将酒鬼叔叔手里的酒瓶抢了过来,不料被臭骂了一句还狠狠地踢了一脚,阿杰的母亲起的欲哭无泪只有将还酒瓶用力地甩到一旁,恰好撞在了石条堆上,只听见“哗啦啦”酒瓶爆碎的声音,水田里扑通地响了几声。
后来实在是没辙了,几个村民纷纷上前欲将酒鬼叔叔抬走,阿加本想着不去帮忙,还是阿成劝着他抱酒鬼叔叔的双腿,或许是因为阿加发了一阵牢骚,口气有些不中听的样子,酒鬼叔叔失控地挣脱他的双手,一个劲地从石条上站了起来,挥拳过去揍了阿加,顿时两人厮打起来,不过很快就被阿成和其他村民制止,后来第二天,阿加纠集一帮年轻人找上酒鬼叔叔的家门欲挑衅,恰好遇见了阿辉的母亲在阿杰的家里发放货源,翠芹不知使出什么魔法,一下子让阿加的气全消了,至此再也没去酒鬼叔叔家里惹事。
阿公顺着老水牛的步伐很快就上岸了,沿着田埂上找了一块清澈的水源清洗着身上的污泥,然后将牛赶到水沟里,揪起一大把水草蘸着清水擦拭着水牛的身子,水牛一下子感觉到了舒适,顺便低下头去一个劲地允吸着水源解渴。
梳洗过后,老水牛就被拴在了大榕树底下啃食青草,庙里的阿公一个早上都在收集稻草和干柴,只见庙宇的前面的一个角落堆起了高高的草垛和和干柴堆,老人搭了一口炉灶,现在还一直用着,由于天气实在炎热,老人还塑料薄膜和几根干枯的树枝架起了凉棚,这时候不见他在外面。
庙里面飘出了一股香火的味道,显然是老人刚做过祈祷,似乎会有什么灾难要发生似的,阿公带着一丝的恐慌欲将走进去和这位老兄闲聊。
阿公摘下了斗笠搁置在门口,一跨进大门,老人正在整理一些杂物,见到老熟人又登门造访,看着他十分疲劳的样子,就很自然地请到了茶桌上,一起喝茶抽烟。
他们很有默契地说起了刚刚在水田里发生的那件事,都在猜想未来将会有所变故,故事讲到这里,两位老人都是亲眼目睹这个村落的沧桑巨变,早已知天命的他们,多少积累预知人情世故变迁的经验。
中午的时分即将临近,正当两位老人聊得正起兴的时候,雄根带着耀春走了进来,也向庙里的阿公讨些凉茶解渴,养水牛的阿公此时觉得不便多说话,看着老人这里又来了客人,说也休息够了该回去准备做饭了,出了庙门准备去牵牛的时候,没想到回头一瞧,却见到了秀华就在不远处,他稍微地停顿了一下,摸了一下兜里的几个芭乐。沉思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好,脑海里不由得联想到这样的片段:
(“...阿公啊...你真侥幸哦...你的水田里竟藏着碎玻璃...”
“哎呀....我也不晓得会有这种东西...没事吧,孩子...呵呵!”,阿公并不是很爱搭理秀华,打心里就知道这次遇见她,总有让自己觉得无地自容的境遇,他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小孙子的伤口上。
“...我听翠芹说...是在你家的水田里踩到玻璃里的!你看看他现在脚上都包成这样...”,秀华指着小孙子的脚掌说着倒是几分委屈,“...一路上将他背到这里,脚也酸...快没力气了...咳...人家翠芹做人挺好的!幸好是她发现的及时...呦...阿公你兜里鼓鼓的...装的是什么东西呀...?“
“...哦...没有...没有,刚才庙里的老兄送的几个番薯...!额...都快中午了,应该得回家做饭了...呵呵...秀华你也差不多了吧...”,阿公不想被发现自己兜里藏着几个酒鬼叔叔家得芭乐,强忍着一丝的窘态将眼神撇到大榕树底下,“回去吧...要不在原地休息一下...?“,刚说到这里他便立刻转身走向老水牛那边,小孙子正躲在秀华的背后凑近她的耳朵说着悄悄话,”...奶奶...阿公也偷摘人家的芭乐啦...嘿嘿...我认得那模样,圆圆的...”,秀华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总算清楚了些,不过人家是一个老人总不好意思去揭穿人家,“...好了!好了!我说小子你今后不要去乱糟蹋人家的果树...你舅公家里不是有很多吗?改天去他家让你摘个够!下次再让玻璃扎到奶奶就不管你了...回家叫你阿母买茶给我喝!你看奶奶背你到现在都口渴极了!”,秀华装作和自己的小孙子说说话,其实她正想着到庙里去休息一会儿,这时听见庙里有些热闹,于是就进去跟里面的人发发牢骚。)
“呦这么巧!阿公,听翠芹说了,我小孙子是在你水田里踩中了玻璃,你瞧刚刚包扎成这样,我一路还得背着他到现在好累好累唉。”
“你这小孙子偷摘了人家的芭乐被追赶,自己跳进水田里,哎呀说也真巧!这水田里偏偏就埋藏着碎玻璃,刚才我还很小心地上岸,说不定改天下去干活还得穿上胶鞋,唉”,说着阿公皱了一下眉头,点燃了一根香烟,“孩子呀听阿公的话,下次别去那里了,人家辛辛苦苦种的果子,摘不得。”,秀华转过头去朝着小孙子吼道,“是呀小子!听见没有,阿公在说你呢!以后没事就呆在家里,说你长大了,有时间就带你下地干活,好啦!好啦!阿公要不也该回家去做饭了,你看都快中午了,太阳这么火热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
阿公听着呃哼了一下,沉默不语地走到了大榕树底下,边收拾着农具便说道:“嗯哦!对了!你弟弟刚刚进去,要不你可以先去庙里歇着说说话。”
“啊!真的吗?好小子听见没有!呵呵”,秀华正好想进去喝口凉茶,于是她打起了精神背好了小孙子奔向了庙里。
还没跨进庙门,就闻到一股香浓的烟火味,她停在了门边上,就听见有人在谈话,好像是在说小孙子偷摘果子的事,待会进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她脑海里也出现了这样的片段(秀华刚一跨进大门就见到了耀春也在那里,顿时感到惊讶,姐弟俩愣了一下,“...噢...你也来啦...嚯嚯...好小子还让你奶奶背着...都这没大啦!赶紧下来让你奶奶休息一会儿...!”,秀华会心地附和着,仔细一瞧,旁边还坐着雄根,和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庙里的阿公正背对着他们寻找着什么,当他转身的时候,手里拿着了一贯装的茶叶,一见到秀华背着小男孩便开心地叫到:“嘿!...耀春,你瞧!说秀华...秀华就到了...来来...过来坐下...”,此时没有多余的凳子了,阿公只好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们,阿公将凳子挪到了秀华的面前,“...哦...阿公我不坐啦!我说几句话就马上离开!这小子没事跟村里的那群小孩跑去偷摘人家的芭乐啦...被人追赶,碰巧就在水牛伯家的水田里扎到了玻璃!”,秀华面对着阿公一个人说得有些伤感,“...哦!原来是这样啊!来!秀华...将他放到我这里来我抱着他...你慢慢讲...没事的!”,听着自己的兄弟都这样说了,秀华只好将孩子带过去让耀春照看一下,“...还不快叫舅公啦!哈哈...还会害羞呐...你是很少去舅公家里啦,你阿母都不让你乱跑...你要是寄养在他家里多好啊...!”,秀华这时亲切地唠叨起来,“我不要!哼...舅公家里有一条大狼狗,好大只哦...我很害怕的...去!”,听着小孩一叫喊,秀华的心里就有点不愉快,嘟噜着嘴唇责骂到:“...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到现在都没叫一声舅公...”)
说也不多联想了,反正都到门边上,于是就大步迈进去。
“啊哈耀春呐。你刚好也在这里呀。小子!你看,舅公在这里,叫一下!”,耀春正和雄根聊些事情,眼前出现的秀华一下子让他站了起来,“呦哈哈,怎么大热天的跑来这里!秀华快快到这边来坐一下!这孩子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哭过,啊。脚怎么啦!痛不痛?”,说着耀春把自己凳子让给了秀华,这回总算可以歇息一会儿,:“唉背的我手好酸!呃雄根也在这里!呵呵雄根呦你家翠芹真好!咳你瞧,我这小子跑去偷摘人家的果子,让碎玻璃给割伤了脚掌当时呀流了很多血呐。多亏了你家翠芹,好心将他载到我那田里哦热死我啦!”,雄根听到这里倒是有些尴尬,原来刚才在耀春家门口所看到的是这么一回事,此时他并不感到惊讶,只是耷拉着脑袋随口答话道:“有啦!秀华刚才阿公都跟我们说了,孩子现在没事就好!嗯对了,喝口水吧!你看都晒成这样。来.,这杯给你!”,这回提到庙里的阿公,此时正在内厅里打理着贡台,还不见过来凑热闹,秀华二话不说抓起茶杯,一咕噜地豪饮,“哈喝口凉茶真好,田里的还有阿成和阿加在忙着,待会坐一下也该回家去准备午饭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过来一起唉算了!算了!反正待会将这小子关在家里,让她阿母好好看着!对了雄根,怎么都没来找阿成”。
话刚说到这里,只见雄根将头拉得更低,不时地瞥到一旁看看阿公,阿公心里清楚秀华刚才所说的话,于是立刻凑过来笑道:“人家雄根是怕你阿成忙不过来,喏就把耀春给请到这里来了。嘿。嗨其实也就是前一段时间的事啦好啦...不提了!不提了!反正都过去的事了喝茶吧喝茶吧!”。
耀春听着有些疑惑,其实他也多少有听说一些关于阿加的不良行径,倒是很想更进一步了解雄根和他的关系,于是便问道:“秀华,你说阿加现在田里帮忙是吧?呃你上次来我家的时候还跟我说他老是到家里去讨吃讨喝的这回总算有所转变了没错嘛!他有手有脚的帮忙我姐夫干活也是应该的,村里的男人都要这样才对!”。
秀华似乎不想在这里提到关于阿加的事,她顾及到对面的雄根,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故意岔开话题,抱着小孙子笑道:“呃呵呵!说也早了,耀春要不你待会去我家里吃饭吧,下午再去雄根田里帮忙吧!”,说到这里一直沉闷了很久的雄根抢先道:“不用了,秀华!待会就让耀春在我家里吃饭就好,哈哈翠芹不在家,平常是她在家里做菜比较好吃,如今就我和阿辉两个人,待会我去小卖部买些下酒菜和啤酒!就这么定了!”。
这样的话题倒是引起了秀华的兴趣,于是毫无保留地说道:“呀!这么巧我想起来了刚才阿加载着这小子去药店里包扎伤口,然后说要去县城里买些酒菜回来,要不然我们也不用走路回来了,哈哈现在呐估计还在路上”,话说到这里,就被怀里的小孙子打断道:“嗯奶奶回家去啦!我饿啦回去啦。”,秀华被怀里扭来扭去的小孙子惹生气了,顿时喝到:“还早呢!我还不知道你阿母有没有去买菜呢!吵什么吵?”,说着停下来看了一下旁边的阿公也都在微笑地着看看自己的小孙子,然后又马上接着说道:“他也不知道耀春你要来村里干活,要不中午去雄根家里,晚上再来我家吃饭吧话说这阿加也真是的!村里有小卖部不去,偏要跟着嗯跑到县城里,还说要买很多东西,恐怕得去一个下午才会开摩托车回来”。
“哦,这样啊想不到这阿加终于会替你家做点事了,好吧,要不晚上再去你家里看看吧。”,听自己的弟弟这么一说,秀华倒有几分的惬意,话说时间也不早了,秀华很高兴地背起了小孙子,道别后便匆匆地离开。
庙里只剩下雄根他们三个人,阿公心里清楚秀华很会为自己打算盘的,竟然多了份心眼,他稍稍地摇了摇头,微微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雄根,这回的确把雄根逼得有些矛盾了,只见雄根灰黑的脸上多了几分忧愁,本来和耀春正谈得尽兴,如今的脸色看上去冰凉了许多,他是有气藏在心里,只不过接下来稻田就要收割了,也就勉强地将这笔交易了解完。
阿公早上的不详预感越来越强烈,雄根临走时也稍有提示,然而最终并没有消除他内心的疑虑,那一天翠芹回来的很晚,一进门就遇见正在生闷气的雄根在庭院里等她,没过多久便开始不停地争吵起来。
没想到这一吵竟把翠芹逼得离家出走,一个晚上都没回家睡觉。阿辉当晚就一个人呆在卧室里等着,心里十分地焦急与悲伤,后来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是翠芹那天晚上竟然跑到了阿加的家里过夜了,得知这一消息后,全村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