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有风水猫的事情,源生就觉得家里的猫咪是不折不扣的阴阳猫,老祖母总是说它长得太丑,没有哪家的母猫会看上它的,然而在源生自己的眼里它却是有独特的可爱之处。
回家的第二天清晨,源生又见到村里的水牛伯给邻居家的咸蛋婆送牛奶,回头的时候阿兰跟他要了一碗咸牛奶,早餐源生就吃到了香醇的白米粥就咸奶丁,此时从邻居家里传来了村民议论的风声,原来咸蛋婆正在哺育家里的小猫崽,就说她家最近又增添了四只小花猫的,不过很不幸的是母花猫却离奇地失踪了。
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源生还见到院门口的母亲也悄悄地前往去凑热闹,那源生也毫不犹豫地跟去。
“哈哈...你这四只小猫崽还这么小的...用这么大的奶嘴...晒都塞不进去的...!”,其中有一位年长的老头子笑道。
此时的咸蛋婆坐在庭院的石案上,在她的面前放置着一大箩筐,里面铺垫着一层厚厚的稻草,只见她左手抓着一只灰黄色的小花猫,看是还没开眼的,右手握住的奶瓶装有白花花的奶水,她家的院门已经都敞开着,娇柔的阳光洒泻在幽静的庭院中,平滑的水泥地面上还显得有些潮湿,想必是刚刚浇过一滩的清水,上面还残留着围观村民的鞋印。
阿兰已经越走越近,手中还带有清扫尘埃的扫帚,一瞅上去也便乐呵地说道:“...怎么这是...什么时候又多出这几只小猫崽的...一大早就在这里喂奶...!”
“呵呵...阿兰你也过来看热闹啦...!”,一妇女说道。
“是呀...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的...!”
“嗯...诶!你看你家的源生也过来瞧新鲜的...都长这么大啦...!呵呵...!”
源生此时就站在院子门口,听到有村民议论到自己,以便走进来近距离地观望。
小猫崽实在是讨人喜爱,还有三只在箩筐中摸黑骚动,爬行在松软的稻草上,抖动着娇小的身躯,不过会儿就都靠拢在一起,清脆地嗷叫声,那是在呼唤母亲的到来,可惜那老母猫到现在都不知道躲在何处。
“呵呵...!我就说那你家的母猫最近可能就要生产啦...!没想到竟然就生下了四胞胎的...!”
“看那毛色就知道...应该有两只是母的...!”
“哪有...!这四只小猫崽到现在就只有发现一只是母的...就是这只黑白色...!”,咸蛋婆解释道。
“哦...是嘛...!其他的三只都长得很像它妈的...唯独这只黑白相间的...应该就是阿兰你家那只老公猫所生的...呵呵...!”,那妇女又说道。
“是嘛...!看上去还真的有这可能的...!难怪最近家里的老公猫总会发出奇怪的叫声...!”,阿兰笑道,手中的扫帚还舍不得放下的,都忘记了家里还有活儿要打理的。
源生个头高出了在场的村民一大截的,他上前靠近,就很清楚地见到此时的小猫崽就在咸蛋婆的手心吮吸着鲜奶,看样子都吃不了多少奶水,呛得四肢不停地扑腾,在咸蛋婆的手背上抓出了好几道血红的口子,还好并没有流血,咸蛋婆皱紧了眉头,十几分钟下来,勉强地喂饱了第一只小猫崽,接来的总算轮到了第二只。
咸蛋婆稍有起身,舒展身躯,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在刚才拿都还是屏住呼吸地在喂奶,这一天一个多钟头的时间都会花费在喂奶上。
“阿婆...看来你还是下了一定的功夫照看它们...这水牛伯家里也正好有牛奶供应的...还是花费了不少钱吧...!”
“嗯...还行吧...就一斤多新鲜的牛奶...我这一小瓶就足够喂上一顿的...不过这一天到晚的要喂上三餐...估计都坚持不到几天了...到时候谁要是想要领养的话...就过来说一声的...!”
“好啊...我看家里的孩子都吵着要养一只猫咪的...正好到时候可以跟你要一知的...!”
“不知道是母猫好养还是公猫好养的...就说你家的这只母猫吧...实在是很奇怪的...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的...这才会抛下这四只小猫崽自个溜走...!”
咸蛋婆听着或许也就知道那母猫先前就有怪脾气的,源生也知道这母猫向来都是被拴在水池旁边,那细铁链至今还在墙角下隔着,套住猫脖子的圈子都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母猫的绒毛,还沾满污垢,同时还见到缺了一小口子瓷碗,几只小公鸡正在翻弄着它,‘哐铛铛’地响着,还好邻居家里来了一只大土狗将它们都驱赶到一旁,嗅了嗅瓷碗里面的残渣,抬起头来朝着人群中又嗅了嗅,应该是觉察到了牛奶的味道。
阿兰突然就转过身子去,见到有邻家的土狗出现,她便帮忙将他驱赶出院门,此后大土狗还在门口探出头来偷窥着里面的动静。
咸蛋婆此时也发现了那只土狗,都说是又来找她家的母猫打架的。
“阿兰别担心啦...那土狗经常会过来的...都已经习惯了...!”,咸蛋婆说道。
“是呀...它有几次也进到家里找吃的...!这好像是以前阿杰家里的小狗崽...不过已经送给邻居家的...!”
“可惜阿杰的家里现在已经不养狗了...!就桂珍一个人在家的...阿杰都已经上大学了...!”
“是呀...!呵呵...还记不记得上个月俺家的老公猫还放养着...一到夜里的时候总爱聚众斗殴的...吵得整个村子都是猫叫的声音...!”,阿兰幽默地说道。
源生听着就觉得这家里的老公猫就是太调皮了,心里也会替它感到无奈的,最近几年偶尔有空闲的时候才会回家里一趟的,反反复复,老公猫对自己既是陌生又是熟悉的,只要亲昵过后总会让它记起曾经还是家里最熟悉的玩伴。
村民都知道这家猫总爱自己刨坑拉屎拉尿的,源生家里拴着老公猫,整个院子都找不到松软的沙土,还是家人找来了一口破锅,在里面放入烧过的煤渣,老公猫知道那是主人为自己营造的厕所,那就毫不客气地反复使用,然而一段时间过后,总会飘散出阵阵恶臭的。
老公猫原本就是来自村里的一户人家,在此之前源生家里还养过四五只的家猫,全部都是死在老鼠药的毒害之下,阿兰老是埋怨说村民总爱往蘑菇房里安放老鼠药的,好长一段时间,村民为了保护好家中的菇房,那都是为了防患鼠害而不得以的手段,于是就有了吃上老鼠药的大小老鼠,为家猫所捕获,可想而知,一药两命,防不胜防的。
“但是你最近不就是将它拴在院子里...这回就不会到处乱跑的...!倒是阿婆家里的母猫一释放生完小猫崽就消失了...!”
阿兰那是知道家里的老公猫经常会跑过来偷欢的,她倒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让家里的老公猫去召唤回这小猫崽的母亲,于是心中便有了决策。
“嘿...!阿婆...你家的母猫是什么时候才不见的...!会不会是出现了什么危险的状况...如果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话...!”
“其实也没怎么去干扰她的...昨天一下午的时间...家里都有我在打点的...家里的母猫挺着大肚子就在院子的墙角发出痛苦地叫声...时不时地打转...我就知道她应该是要生产了...!”
“那后来呢...?”
“后来孩子们也在家里看着...都说应该将她解开...自己会找到下崽的处所...不过这母猫就是脾气古怪了一点...看是和你十分地亲昵...突然就会咬你一口...小孩子都十分地害怕...还是我亲着咬着牙关前去解开的...!”
“哦...是这样呀...!看来这应该就是母猫逃跑的原因吧...!”
“差不多是这样的...!松开之后...母猫并没有马上离开...静静地蹲在地上...还是我将她抱到厨房的里,找来现在这个大箩筐...然后很快就铺好一层稻草...大概是晚上用过餐之后就见到了母猫窜出了小萝筐...嘴里还叼着小猫崽...不过第一只没有被叼走...我们家里几个小孩就将她吓到了...她也便丢下了小猫崽从后门溜走了...此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直到今天早上...小猫崽都已经而得哇哇叫的...才会吩咐孩子前去水牛伯家要些新鲜的牛奶...!”
“哦原来是这回事...!那母猫既然是被吓到的...那还是因为生完小猫崽出现恐惧症...我倒是有个主意...说不定还能将母猫唤回家的...!”,阿兰很有信心地说道。
阿兰说着就吩咐源生回到家里将老公猫松开绑绳,没想到这老公猫还真就欢快多了,不过却发现明显地消瘦了一大圈的,源生不断地抚摸着它的身子,就触摸到了清晰的骨架,源生最后抓住它的两只前爪,掂量几下,就觉得轻飘飘的,只有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此刻源生从地上捡起一根小竹签挑去老公猫眼角屎,总觉得那是多么恶心的东西。
老公猫一开始就奋力地挣扎了几下,不过源生并没有将它马上松开的,而是借此机会唤起它的记忆,于是按照以往亲昵的手段,源生开始施展熟练地家猫按摩大法。先来个头部彻底地按摩,是根手指的指尖都扣在了老公猫头部的穴位,接下来便是轻轻地揉搓,持续了十几秒钟过后,这猫咪就有了反应,他方才还是挺直地站立,经过这样片刻地刺激,四肢便慢慢地瘫软下来,直到趴窝在地面,源生见到老公猫熟悉的反应,很快又施展了第二招式。
不过此时,屋里的老祖母竟然都出来查探着,这源生就感到一丝地尴尬,他便知道接下来老人家要唠叨点什么的,果然没错,这老祖母并没有发笑,而是有些窘迫的样子,昏黄的脸颊有了绷紧的皱纹,银白色的发鬓还在手中梳理。
“嘿...!我说你这孩子...!你怎么就将它松绑了呢...?最近家里都有上好的鱼肉...这猫咪就爱偷吃的...!还是赶紧将它重新系好绑绳的...!”
“阿嬷...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不知道这猫咪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还这样绑着...我倒是觉得放养了好...!”
“咳...那就随你吧...!不过还得看好咯...你现在可以先喂点米粥给它的...!就在厨房里,自己去蹭点...!”,老祖母已经将发髻都系好了,说着就掀开了大厅的竹帘进屋了。
源生此时也不再为老公猫施展按摩大法了,蹲在那里再看看老公猫的反应,这回‘喵喵’的叫声也有了变化,起初还是有点撕心裂肺的,如今低沉了些,看来是感受到久违的抚慰带来的舒畅,开始用头部蹭着源生的小腿。
还有一口脏兮兮的破碗,上面就是那些米汤等污垢和残渣的,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去水池边上清洗清洗,老公猫并没有紧跟在后面,也没有马上地溜到屋子外面,而是站在鸡圈旁享受着舒适柔和的阳光,那里还有一口鸡鸭进餐的食槽,好多米糠黏糊糊地盖在上面,老公猫凑过去,吓走了一两只小苍蝇,在他头顶来回盘旋,正好被它盯着好伸展几下爪子,也好练练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