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琰果断耳朵放尖,正准备听周林说个所以然出来,结果那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开始动手了!动手了……
顾清琰一脸卧槽见了鬼的表情,赶紧凭着直觉远离气劲所能扫过之处,然而很是悲哀的发现最是平静地方居然是那被困住道士所在之处。
那道士依旧是低着头,与外界全然没有联系状态,顾清琰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到底是在一旁蹲了下来。
此间老酒鬼跟周林的战斗已经开始,没有太多华丽的动作,也没有想象中水火风雷什么的,倒是像记忆中凡间武林高手的比试,只是动作未免太快,短短时间当中已经几度交手,顾清琰努力去看也只能感觉眼前恍惚,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有一天他能肯定,他不甘!
听着胸腔属于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那是对于力量的渴求,对于修炼的渴求,他虽先前说过那一席话,而且可以保证自己,只要老酒鬼还在,他不让自己入道,自己便此生不入道,这是自己的誓言。
但是,如果有机会,但凡有机会,他愿意,想要去探究,那个只存在过在幻想当中的世界,即便是看不懂,看不清,顾清琰还是努力的去看,破空声在耳畔吹响,他们的斗争本来已经限制在独立的空间,否则早已经将这里给毁掉。
即便是这样,那没有完全被困住的气流,那种强者对决产生的气势,只是泄露了极少的分毫,却让少年目眩。
“答应过的事情我不会反悔。”顾清琰在心里对自己默默的说到,睁大双眼看自己根本看不清的战斗,“如果注定无法入道,以着我属于寻常人数十年的生命,我也要尽我所能活得精彩。”
“你当真甘心?”
“谁!?”顾清琰被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吓了一跳,短期内出现许多关于夺舍关于机遇的东西。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老酒鬼跟周林依旧打得忘我,顾清琰虽看不明白,倒是可以肯定的说一件事,那就是——
短时间内他们定然分不出个胜负!
既然不是自己,也排除老酒鬼跟周林,顾清琰将视线从比斗中收回,放在离自己不远的道士身上。
“你真的甘心?”
那人再问,顾清琰总算是确认,开口的的确是这个道人,只见对方微微抬了头,眼睛透过杂乱的头发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顾清琰又是一跳,不甘,怨愤各种阴暗的情绪不断在心底滋生。
顾清琰脸上露出恐惧之色,猛地后退,远离,远离,他只想脱离那种不受控制的阴暗想法,那种失控的感觉。
“有空再跟你比!”老酒鬼在那道士说话关头便注意到异常,待的发现顾清琰受到蛊惑时候再忍不住出手。
“谁让你靠近他的!”老酒鬼大吼,顾清琰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第一次见老酒鬼发这样大的脾气,属于强者的气势向着自己扑面而来,根本无法反抗。
顾清琰咬牙乖乖的站着任老酒鬼批斗,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去寻那个道士,刚刚自己看那道士眼睛时候,有种感觉。
那毫无焦距的双眼之下,似乎困着的是两个完全不同挣扎着的灵魂。
“人反正我现在交给你,”周林现在是要当甩手掌柜,冷眼看老酒鬼的选择,顾清琰一颗心提了起来,也不知这道士是什么身份,让老酒鬼如此矛盾。
“师傅。”那道士忽然出声,冲着老酒鬼叫的居然是师傅?
顾清琰去看周林,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这时代有多讲究尊师重道,顾清琰早已从书中窥见一般,断绝干系,也就是说老酒鬼和他这个弟子完全断绝师徒关系。
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做徒弟的是要被戳脊梁骨的那种。
“我早就不是你师傅!”老酒鬼说话硬邦邦的,不肯多看那道士一眼。
“啊!”
顾清琰大叫,不知何时那道士挣脱的禁锢,乘着老酒鬼心烦意乱的关头,当真他的面将顾清琰拖到自己身边控制住。
“师傅,哦,不对,你现在自称老酒鬼了。”那道士抓到顾清琰之后跟变了个人一般,压抑着疯狂与邪恶,顾清琰不敢多挣扎,现在这道士还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自己可千万不能傻乎乎的惹恼了对方!
顾清琰双手反抓着那道士掐着自己脖子的右手,努力的呼吸新鲜空气。
“放开他。”老酒鬼眼底愤怒越积越多,顾清琰却觉得老酒鬼更多的是对掐着自己的这道士,他原先徒弟的失望与伤感。
“我不会伤他,”道士盯着老酒鬼看,“说到底他是比我更可怜的家伙,老酒鬼你一身自诩坦坦荡荡,偏偏自己底下唯三嫡传弟子,一死,一废,一堕入邪魔之道!”
“尤其是最后一个,那是你毕生的耻辱!”那道士笑得癫狂,顾清琰心颤,并非自己的错觉,这道士身体当中绝对存在着两个自我,他现在不过是很努力的在压制自己。
老酒鬼不答,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想他那三个徒弟。
“你发誓,此生再不授徒,到底还是打翻自己的誓言。”
“不,你错了。”顾清琰见老酒鬼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倒是自己开口了,“老酒鬼他没有收我为徒,他跟我说过,他起誓再不收徒,我今日才知缘由。”
道士手猛然用力,顾清琰再说不出一个字来,脸被憋得通红。
“咳咳咳咳……”那道士终于松开些,顾清琰哪还管得了其他,只是不断的咳嗽,整个人难受到不行。
“我知道找到周林就一定能等到你,不管多久,”那道士忽然扯嘴笑,“只要我在一天,这个村子只会一天天的衰败下去,然后消失。”
“你到底想做什么!”老酒鬼叹气,他下不了手,因为眼前的长平,是清醒的面对自己,他能对入魔的长平下手,却无法再一次去掐眼前的长平。
一生坦坦荡荡?不!
老酒鬼心里不断的摇头给自己画叉,他这一身再失败不过,失败到只能靠酒精来麻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