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绣从苏氏房里出来,整个人都懵了,周身发凉,双腿发软。
扫地的小丫鬟见到急忙过去扶她,“阿绣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事……”阿绣想勉强地挤个笑容出来,脸一动,却掉了眼泪。大颗的泪珠子落下来,将那小丫鬟吓了一跳。
阿绣再也藏不住情绪,哭着跑开了。
傍晚,管家过来找阿绣。
阿绣要去大少爷房里伺候的事情,夫人已经和他说了,他这便是来接阿绣过去的。
阿绣哭了下午,粗略的收拾了一点东西。安
伯过来的时候,她还坐在床边发呆,眼睛通红,一看便是哭过了的。
安伯叹了一口气,阿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过不好,他也心疼。可是,他们做奴才的,哪里有权利追求人生呢?还不是主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绣,大少爷脾气虽暴躁了点,但心是好的,你去了那边好好伺候,想来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阿绣知安伯是安慰她的。去了那边还能有什么好日子?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将收拾好的东西带上,便跟着安伯往寄心院走去。
寄心院是沈溪言住的地方,旁人通常是不允许进来的,饶是阿绣在沈府待了十年也从来没有进来过。今天第一次来,心里却有些震惊,觉得这清幽雅致的地方,实在不太像大少爷的住所。
大少爷那样的人……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她又怎么会知道呢?外面听开的,也不过是传言。
寄心院非常安静,除了几个洒扫的仆人,几乎没有多余的下人。尤其是临近沈溪言的住所,更是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阿绣进去以后,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住哪里。这边连一个下人房都没有……
她正犹豫着,安伯已经接过她的东西,直接拿进了沈溪言的卧室。
阿绣一愣,急忙跟着进去。
卧室分了里间和外间。阿绣的床就摆在外间。安伯将她的东西放在床上,摆明了那就是她的床。
阿绣怔了怔,抬头看向安伯,问道:“我搬来这里,大少爷知道了吗?”
安伯摇摇头,“等大少爷回来,我会提钱跟他转告夫人的意思,你不用担心。”
阿绣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能不担心呢?以大少爷的脾气,若是没经得他允许自作主张……即便他不会与夫人生气,她这个做奴婢的是首当其冲要受罪的。
思及此,她急忙将放在床上的包袱拿起来,有些惊慌,“我……我还是去外面等着吧……”
沈溪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阿绣还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等,她已经想好了几十种应对的方法,如果大少爷发脾气,她要怎么办?怎么回答?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准备了一大晚上的话,没有一句能派上用场。
沈溪言回来的时候,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冷冷淡淡地道:“进来。”
阿绣有些发懵。觉得这完全不像大少爷平日的作风。换作他往日的作风,夫人敢自作主张决定他的事情,他早就发飙了。像这次这般自作主张往他房里放个人,他正常的反应该是发飙赶人才是,怎……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