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与他聊天以来,算上这次已经拉黑了他三次了!
第一次是没聊几天,便无故发来他如“小泥猴”般的前女友照片,第二次就是聊了将近一个月,他又提起过去的女友,第三次也就是这次了。也许都是因为他让自己的心情晦暗无光,所以才拉黑,原因就是这么简单与莫名其妙。
而且这几日,夏霏总感觉身体似乎有什么不适,但也不明显。第二天,转眼已经是3月15号了。他中午又打来了电话,夏霏便有气无力地接了起来。
“喂,霏,你是不是又把我删了?黑了?为什么?你说!”这语气是如此气壮山河,宛如顶着一脑门子的官司,夏霏听后便沉默着。
“你说说看,我究竟错在了哪里?”面对夏霏依然的沉默,他又说:“是不是因为我怀疑你,而把我拉黑了?”面对他语气的渐缓,夏霏依然沉默。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你就饶了我吧!究竟是怎么了?看来我的罪过大了,这次我的罪过大了……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现在赔礼道歉行吗?”
“赔礼道歉?你错在哪了呢?”夏霏幽然地问。
“我不该乱怀疑,所以就该赔礼道歉,行不?要不我接受惩罚,姑奶奶请饶了我吧……”
“说说看该怎么惩罚?”夏霏禁不住几句好话,于是顺着他的话反问。
本来她终日里愁肠百转,愁也为他,喜也为他,于是便主动给他来个台阶下。但面对乱怀疑,还是有点儿不开心。
“那我这次拿一箱方便面,好不?”夏霏听了一愣,“拿那个做什么?”
他便继续着,“你别让我跪搓板,就让我跪方便面渣滓,行了吧?老婆!”
夏霏听了他出的跪方便面渣滓的馊主意,忍不住“扑哧”一声儿乐了。倒了霉了,自己怎么遇到这么个可恶又可气的活冤家?
哎,也许网海中相识的,拉到现实交往,交往中越是满意,轮到分别暂时不能在一起相伴时,他们便越会惴惴不安,难免疑心加重。但想想见面共处时,夏霏还是真感觉快乐无比的。唉!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两个人才算可以都心无杂念,豪无猜测疑心呢?
难道是去见双方家长?难道是在婚姻后?可是他们之间?
雨冲才刚毕业参加工作,自己大他那么多,应该多宽容理解才对,怎么能总是怪他呢?
哎,主要还是爱了吧,这个让她很无奈。但再爱,也说好了的,这也是人生的一段。虽然按理是这个概念,可对于此阶段来讲,似乎这越来越模糊了。
想到此,她的心里也会泛着酸涩,原本刚刚拨开迷雾的豁然,转念又被仄仄的惆怅与不安所取代了。
雨冲好容易等到了下班回家,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洗完澡后轻吹着口哨,换着干净的红色卫衣。依然是那条牛仔裤,紫色的平板鞋,还喷了香水。
“嗨!干什么去?”与他最要好的大龙,满脸坏笑地问。
“去找同学……怎么了?”雨冲随口隐瞒着。
“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大龙依然一脸坏笑,而且溜达着进了雨冲的房间,并拍拍雨冲的肩膀:“嗨!八成我看是个女的吧?是不是找那个什么亲爱的?喔,好肉麻……”单身的大龙说完还吐了几下舌头,继而刻意有些嫉妒般唏嘘。
“说什么呢?”雨冲笑着,“真不是!真不是!”他心急地否定。
大龙上前挠着雨冲的胳肢窝,并且将他扑倒在了床上。强行扒开他的衣服。雨冲笑着在床上躲闪并翻滚着,“真不是,真不是啊!”
“不是你穿那么干净,还洗澡还喷香水?”
当手臂那里的衣服被掀起的一刹那,大龙惊讶看到了雨冲的胳膊上,有一圈已经浅了的瘀紫印痕。看着那颜色,似乎是数天前被咬过的一圈牙印子,有的地方还像是被碘酒涂抹上的一点,那地方逐渐消褪,但依然深暗着的颜色。
这一下更刺激了大龙,于是继续撕扯着雨冲的衣服,还狠挠他的胳肢窝,到最后恨得简直成了挥拳头暴打,雨冲笑着依然躲闪着。在打累了的空儿,大龙便与他谈判——要求带着自己一同前往!
但不知什么缘故,与自己那么要好的哥们,怎么就是不同意呢。
于是因为他的不同意,又引来一顿暴打……在打斗的过程中,夏霏为雨冲戴在左手腕的黑色碧玺手链,一下子便甩了出去。
于是,这又是大龙做文章的话题了,他紧紧抓着黑色碧玺手链,不归还给雨冲,并恶狠狠地质问:“你说,这是不是你们两个的情侣手链。你说,是不是?”
“啊呀!不是真不是。你快还给我。”于是雨冲否定完了,上前就抢。
但大龙就是不给,仗着个子高,拿着手链举在高空中,不停地转着圈圈。雨冲扑来扑去,那手链便在空中,被大龙抛来抛去。
没想到,在争夺的过程中,手链的皮筋儿即使是好几根,也忽然“哗啦”一下子,黑色的珠子立马蹦然、散落了一地。雨冲低头看时,那些黑珠子到处滚跳,眼前在脚下的只有三颗,其余的都已不知了去向。
他知道,这个手碧玺手链的黑珠子一共是九颗。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情侣手链到底有多坚固?”于是大龙弯腰抓起了地上散落的几颗,跑去厨房顺手抄起一个小锤子,放在坚硬处便是一顿敲打。
“叮当,叮当……”
“我就不信,平素你一向大手大脚大大咧咧的,一提这手链为什么你这么紧张?肯定是那女的送的,是不是?”雨冲一会儿跑向厨房里,阻止他,一会儿又回到客厅,弯腰趴着侦察那几颗珠子的去向。在沙发底下,电视柜底下,还有通向大龙卧室的门口,一颗,两颗,三颗……谢天谢地,终于都找齐了,他将这些珠子和那断了的粉色皮筋儿,都放在了兜口里,想在乘车时重新串好,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的女人交代了。
足足折腾了将半个多小时,雨冲在笑声中痛苦不堪,但大龙终究也没有什么收获。于是他也折腾累了,把那几颗裂了的黑珠子,扔在了厨房料理台上,便悻悻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论真的假的,既然好哥们一场,你怎么可以光顾自己开心。不管兄弟我?我恨你!”在客厅,他依然回身数落着,偶尔还跳起脚。都牢骚完了,才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居住的,就是雨冲与她初次的那个房间。
雨冲不容分说,时间紧迫,冲进厨房抓起料理台上的那几颗黑珠子,抡起了书包背好,边整理被弄乱的红色卫衣帽子,边匆忙地奔向了门口。
“嗨!你什么时候回?”大龙不耐烦的声音又从门缝儿里飘出。
“明天!”雨冲回身喊着。
“用不用我去车站抬你?”大龙继续狂喊!
此时周围空荡荡,已经全然没有了回音。他早已经笑着关紧了房门,一步踏向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