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你说的,我感觉到自己好渺小,好吧,那我也要珍惜,”雨冲的声音有些深沉,“既然我总是酒后伤害你,那我发誓,今后不饮酒了。”
此时夏霏听了动情地说道:
“雨冲,以前我一向恨男人,是你在无意中打开了我的心结。既然你已寻找到了打开我心结的密码,我真心希望你不要轻易说两清,好吗?这句话最伤人了!”
雨冲听了夏霏略显含义的话语,频频点头答应着。
夏霏继续着,
“世界上也许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不珍惜谁。人生中如果找到了一个爱你疼你牵挂你的人,那就是幸福。真心希望我们能够相互好好珍惜,把握好幸福!”
面对夏霏的语重心长,雨冲不停地点头并“嗯嗯”应着。
良久,已经到了他挨个洗澡的时间,于是挂断了电话。
夏霏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她被这些缓慢的,肯定关系的对白震慑着。如此的这一次通话,虽然有反问言语存在,但夏霏心里便更加坚信,她们之间的一段该顺理成章转化为永久了,于是心中满是欣慰与自豪。
几分钟过后,她收到了雨冲发来的信息:
“亲爱的,关于珍惜,我记住了。现在我刚吃了点儿药,你也好好保住身体。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就算替我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我会加倍补偿给你。”
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夏霏宛若刚经历了一次人生浩劫,又制止了一场人间战争。宛若刚从战场上经过了一场生死搏斗凯旋归来,既满足兴奋又疲惫。关机后便与孩子搂在了一起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踏实、很踏实,而且做了一个美好的梦——她与他在一个花园里奔跑着,嬉闹着。这里不知道是在哪里,鲜花满地,毫无纤尘的一个世界!
但无论是在哪里,她深知,人生中只要有雨冲陪着,无论怎么也不怕,她的秘密世界永远是属于雨冲的。只要与他在一起,无论怎么样她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与他在一起,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担惊受怕的!
晨起,她慵懒地拿起试纸,以验证这几日的忧心——怀孕了!这次果真是清晰的两道杠!
她的头继续嗡嗡响着,于是再也无法安睡了。起身一头冲进了大卧室,翻箱子倒柜,慌乱地拉开抽屉翻选着药品。
记得以前认识个护士朋友,她与姐妹们聊天时经常说,如果怀孕了,就去买益母草膏,一天过量服用此药,就有流产的效果,顺着周期就走了。
趁着自己发现的还早,赶快啊赶快!她蹲在地上胡乱扔着不是益母草的瓶瓶罐罐。
终于,在杂乱堆中她发现了半瓶以往的过期益母草,不由分说连口都没有漱,便一饮而尽。一股子红糖的浓重气味令自己作呕,但也要拼命吞咽下去。吞咽后,她便一头冲进卫生间,拼命地漱口。
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
惨白的面颊,乱蓬蓬的头发,红唇和面颊上几抹子未吞干净的黑药膏子。
此刻她神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一大早,夏霏还没有出门,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霏,怎么样,有结果么?”
“有了,吃药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啊?这怎么可以,是不是你不想要她?”夏霏听了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应。
“你怎么可以如此伤害我们的孩子?就算我刚参加工作,你也不能瞧不起我没有这个能力负担,你怎么可以随便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力?”他依然咳嗽着并且近似于猛烈。
似乎从这里每次走后,他的感冒便多少都带着一些,总是没有好利索的样子。
“我现在就去找你,我去你单位!”电话那端传来他斩钉截铁的话语。
夏霏不知他们有没有将来,总之,家姐已经表态——年龄不相当!经济能力不相当!门不当户不对!风马牛不相及!让外来弟靠边站!
虽然他肯定地说要找夏霏,但他只知道她在一所幼儿园工作。夏霏也模糊地知道他在一个电表厂里上班,至于其余情况,似乎也都不知道。平日见了面,便只顾着如胶似漆,柔情缱绻,谁还想起来问这些?什么都不清楚,可是她们却是那么相爱着。想到此,夏霏的手慢慢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今天还要去上班,任凭对方“喂喂喂”的声响。
3月8号的疏忽,使自己怀了孕。如果说相识雨冲是她的幸运,但这怀孕事件也足够令她烦恼不安的,并且自己坠入了疲惫不堪中。
中午在幼儿园里,面对着雨冲的无数次的来电,她置之不理。趁着中午孩子们午睡还没起床的空,偷偷溜到了药店,买了整整大八大盒益母草膏。等溜溜回来后,怕被同事发现便把药藏在了抽屉里,然后悄悄、又进了班开始忙碌。给孩子们分发水果,再看着饮水,最后将他们带出教室,去户外自由活动。她勉强带着孩子们在活动区域内,玩完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便带着孩子们进了舞蹈室,把小朋友们交接给了舞蹈老师后,才迅速跑回办公室。
她拿出藏在抽屉里的益母草,扎进卫生间痛饮了两大瓶。
她也相信朋友的话,只有超量服用,才可以将月份不大的孩子流出来,而且不会被外人知晓,全程都比较秘密。可以说整个下午,她都是神情恍惚的。好容易挨到了五点半,临下班前,又喝了两罐益母草,直到嘴唇上沾满了黑药膏子为止。此时的模样,滑稽得像一只花脸的猫。
“霏,你想整死我吗?”
“你怎么总往死里整我?你真想要我去死吗?”
“到底怎么样了你?我每天茶不思饭不想,你不听我电话,居然还这么往死里整我,你怎么那么狠心?”
面对着雨冲的条条短信,下班后接完孩子到了家,正在给孩子忙着做饭的夏霏早已疲惫不堪无力回复,草草做完饭后便昏倒在了床上,孩子做完作业刷完牙,也躺在了母亲的身旁沉沉地睡去了。
到了第二天,夏霏感觉头晕,于是打了电话给二姐,让她负责孩子的接送。
“怎么了,不舒服么?去医院吗?”电话那端传来二姐关切的话语。
“没事,只是感冒,应该睡两天就会好!”夏霏装作若无其事。
她哪敢和家姐说怀孕。这么荒谬丢面子的事情?一没丈夫,二没有向大家拉出来个准男友,怎么会怀孕的?
二姐开车来到小区,匆匆将孩子拉走了。夏霏无力地躺在床上,接下来又举起了手机,与园长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刚撂下电话,又是雨冲拨来的电话。
“亲爱的,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别上班去了。我为你买药,我带你去医院!还有我发这月工资了,把钱统统都给你,好吗?”
夏霏听了,为雨冲那土得掉渣儿,并且实际实在的言语感动了
他能有这些话语也就够了,夏霏怎么能真要他的钱呢?
也许这就是他被逼无奈下最低的底线了吧!
夏霏深知,其实不到一定程度,他是坚决不舍得花钱的。包括每次和夏霏一起,生怕委屈了她,便总是打车打车。但只要离开了她,在市区,他不是骑自行车就是挤公交,要么就开步走,对此夏霏心里是非常有数的。
这几日,无论白天黑夜,夏霏被雨冲的电话撞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