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盖上前请命道,“陈家主,我军有一千多人,虽然大多没有见过血,但是偷袭两支杀作一团,却又毫无防备的乱军,胜算不小。我军当抓住时机,火中取栗,速袭之!”
一名满身匪气的大汉附到陈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陈策不由一笑,不再迟疑,传下号令,“杀进去!”
“诺!”
黄盖轰然应命。他身披重甲,手执长刀,一马当先,杀入军营,口中高呼,“跪地投降,缴械不杀!”
陈家的一百精锐此时当然已不适合再当督战队,在陈南的带领下,化作全军的矢头,紧跟在黄盖身后,一呼百应道,“韦庄已被生擒,投降者不杀!”
他们的身后是一群壮丁,打仗虽然不一定行,吆喝几句还是可以的,很快,“韦庄已被生擒,投降者不杀”之声,响彻军营。
陈策一笑,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意味,似乎今日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他静静的站在军营之外,丝毫不在意此战是胜是败,反而他身边被看押着的各大家主,有些惴惴不安。
陈策没有在乎这些,他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军营,一动不动的凝望着,似乎能看透重重屏障,看清楚里面的发生的所有事情。
在他的注视下,军营内先是一静,随后是喧哗大起,看来是突然杀出的这群壮丁,着实吓坏了正在交战的两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此时军营内已经杀得血流成河,交战的双方杀作一团,难解难分,虽然山贼们因为偷袭的缘故占据了优势,想拿下军营依然不是但是间内可以成功的,
联合军这时杀来,如油锅里滴进了一地水,整个军营顿时炸了!
尤其是县兵听闻县令被擒的消息,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着实被山贼捉住时机,狠杀了一番。
但是山贼们也不好过,占据优势的他们成了联合军攻击的重点,腹背受敌之下,损失惨重!
“杀!”
黄盖忍不住仰天长啸,他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如此乌合之众,他甚至有信心单枪匹马杀他个三进三出!
只见黄盖身先士卒,所向披靡,一杆长刀在他的手中仿佛是化作了一条神龙,上下飞舞,左伸右缩,拦在前面的敌兵遇之则死,触之则伤,手下无一合之敌,纷纷毙命于长刀之下。
黄盖眼神冰冷,不似活人,一挥刀,就有一颗头颅飞起,一声喝,就有无数敌兵胆寒。
他持刀长立,虎视一圈,面前的所有的敌兵皆是吓的逡巡不起,甚至有不少敌兵反射般的往后退去。
而直面黄盖虎威的敌兵们则两股战战,难以自恃,甚至连手中的武器都握着不住,“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后面的一群丁壮本来个个脸色煞白,缩手缩脚的不敢上前,这时受到黄盖的鼓舞,顿时士气大振,气势如虹,在各自队率的带领下,结成了最简单的战阵猛扑了上来。
这时冲到最前方的陈南长枪一举,大声令道,“杀进去!”
“杀进去!杀进去!……”
在猛虎的带领下,一群绵羊也会变成猛虎,更何况陈家这杀气腾腾的百余精锐!甚至连身后一千丁壮也浑然忘记心中的胆怯,宛若一支正规军一般勇猛的杀了过去。
在黄盖和陈南的带领下,千余士兵凝成一股,浩浩荡荡的杀向措手不及、仍自绞杀成一团的两支乱军。
联合军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直捣黄龙,直接朝着两军人员最密集的地方冲去。
两军根本来不及重新结阵,又都是群龙无首,随着联合军的致命一击,大部分士兵一冲就倒,随着“投降不杀”的喊声响起,纷纷弃了兵器,跪下投降。
令黄盖诧异的是,最先投降的竟然凶悍的山贼,甚至不等己军杀到,不少贼兵就已经缴械投降了,被他们这一带,“主将”成为对方人质的县兵顿时失去了抵抗之心,纷纷投降。
疑惑在黄盖心头一闪而过,但现在他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了,带着大批团聚在他身旁的丁壮,向着一小拨仍在抵抗的精锐敌军杀去。
这一拨的敌兵分为好几股,大多是县兵中的将校,他们三五成群,围成一圈抵抗着敌兵的围攻。
虽然韦庄落入了敌军之手,他们却没有丝毫投降的打算,但着各自的心腹,四处冲杀,想要突围出去。
黄盖不屑一笑,转头命令道,“吩咐下去,围而不攻,以弓箭射杀!”
“诺!”
联合军中虽然没有弓弩兵,但是不少家族中却藏了不少弓弩,在射击“不动靶”时,就是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也是可堪一用的。
果然,当这小部分精锐被围在人群当中,进退不得之际,这群生手的射击产生了奇效。
只听“噗噗”之声连绵不绝,负隅顽抗者纷纷中箭倒地,而仗着悍勇杀入敌群的悍卒最多只是挣扎了几下,就被从四面八分伸来的乱刀砍死。
很快,联合军就掌控住了全营的形势,而陈策也被请进了军营
“启禀家主,全营已经平定,兵匪两军战死者共一千四百余人,被俘者三千一百五十二人!”
陈策身后的十几名大族家主满脸的不可置信,谁也不相信一群没拿起过兵器的丁壮竟然能打过数倍于己的兵马,但是眼见为实,因此格外震撼。
事实上连戎马半生的黄盖都感到不可思议,更不用说他们。在黄盖看来,眼前的一战处处透着诡异,但是陈策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只听他淡淡的问道,“我方伤亡几何?”
“我方阵亡一百四十二人,重伤九十四人,其他皆是轻伤或是无伤者。”
“很好,随我去看看这群俘虏吧!”
陈策甚是高兴,接下的发展就看能否收服这群俘虏了。
所有的俘虏的已经黄盖、陈南等人驱赶到军营的校场上,为的就是方便管理,而陈策在众人的拥簇下,赶去了这里。
一路上,断臂残骸,血迹四溅,看得众家主直欲作呕,陈策却似看惯了一般,意态自若,让一旁的众多家主心里一凜,连黄盖都感到不可思议。
死尸们都已经被聚集在了一起,被堆成了一座小山,也不知道是要挖坑掩埋,还是就地焚烧,落在众位家主的眼中极其震撼。
这一切陈策皆视若不见,一路不停的赶到到军营校场。
长期屯兵所用的军营都会有出操之地,用来训练,不但占地广大,旁边还会在一旁设立看台,正适合看押俘虏所用。
此时陈策和众位家主就登上了看台,望着下方被看押起来的俘虏。
只见下面黑压压一群俘虏,个个衣衫褴褛,空拳赤手,身上满是血迹,不少人身上还带着创伤。不过当中没有任何一个重伤垂死之人,众家主眼中不自然的闪过一丝惧色。
至于看押他们的壮丁们则个个精神振幅,即使是受伤之人也是生气勃勃,没有意思颓靡,手持着兵器弓弩,虎视眈眈的盯着这群手下败将。
“将伍长以上的军官给我拖出来!”陈策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向县兵的时候满目森冷,
“还有韦庄的亲信,也给我带过来!”
这些人在陈策来到之前,就有心腹将这些人挑选了出来,这时得了命令,立刻就带了上去,若有反抗者立刻格杀!
在陈策来到之前,就有心腹将这些人挑选了出来,这时得了命令,立刻就带了上去,若有反抗者立刻格杀!
陈策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手,立刻血溅五尺,人头滚滚,看得众人眼皮直跳,胆战心惊。
而其余的县兵们被看押在校场上,动弹不得,掀不起什么浪来。
这时陈策又面无表情的转向了的群贼,惊得贼兵们一阵骚动,但是几名贼首模样的大汉却毫无畏惧的站了出来,神情激愤的怒斥道,“陈策小儿,当初你是如何允诺我等的?怎么?现在大势在握了,就想卸磨杀驴不成?”
这句话说的底气十足,似乎没有一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危机感。
虽然他们已成为阶下之囚,但是大别山中还有成千上万的山贼,虽然大别山群贼们都不见得是一路人,但是内斗归内斗,对外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团结一致的。
也不知是不是顾虑到了这一点,陈策对待山贼的态度明显不一样,紧绷的表情仿佛是薄冰遇到烈日,瞬间融化了。
陈策眼角一闪,突然哈哈大笑,他拍了怕手,就见陈南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亲信,抬着几个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陈南单膝跪地,恭声说道,“禀告家主,家族已经带人封了官库,按您吩咐,送来了这些库存!”
陈策点点头,一挥手,所有的箱子都被打开,金灿灿的一片,具是金钱珠宝,闪动着诱人的光彩。
众人一片侧目,尤其是台下的群贼,个个按耐不住,毫不掩饰的咽了咽口水。
陈策淡淡一笑,抓起一块金饼,像是一块石头一般的掂了掂,大声道,“我陈策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既然允诺诸位升官发财,就一定做到!这些是我答应诸位的钱财,现在就赏赐下去,至于升官……”
陈策意味深长的说道,“机会就摆在眼前,就看诸位怎么选择了!”
底下的群贼听说这些钱财都是赐给自己的,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转为狂喜之色,而一旁的丁壮们则是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几名贼首则脸色一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显然听出了陈策的的言外之意。
陈策咳嗽一声,又说道,“至于我们自己人,当然少不了赏赐,县兵们若是也愿意归附,回道城中之后,个个生升官发财!”
陈南领命,清点钱财,发下犒赏,贼兵们皆是半信半疑,等到钱财到了手中,个个兴奋起来,校场之上一片欢呼,丁壮和县兵也跟着一起大喊,声势大盛,各位家主和迟疑不决的贼首们皆是脸色苍白。
“拜谢主公!”
陈家精锐条件反射般的地跪下,其余地丁壮、县兵、甚至是桀骜不驯的山贼,见有陈家之人带头,也是纷纷跪伏。
“这……”贼首们脸色惨白,嘴里迸出几个字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是否该借机跪下降服。
这时陈策眼中寒光一闪,陈南立刻将手按在了腰刀上,几名贼首一惊,知道大势已去,陈策更是个狠人,不敢坚持,只得跪了下去。
陈策哈哈大笑,知道大事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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