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儿,你过来。”明婶在里屋唤道,她不知道儿子刚回到房里。
于鲁来到妈妈的床前。
“鲁儿,再读一读刚哥写在烟盒纸上那段话,我想听听。”
于鲁一字一句地读:“亲爱的党,我立即要冲锋了,如果万一战死,请党把我埋在高山的界碑旁。记住呵!竖着埋,让我永远站岗!……”
妈妈听着,脸上露出庄严、悲愤却又十分自豪的神情,她把于鲁拉到眼前,两眼充满着期待的光,说道:“孩子,去吧,我想通了,为哥哥站岗……让他好好安息吧!”
于鲁咬着牙,默默地点头。
别看是农村,有些人也很“鬼马”,就说那婉雯的妈方娟吧,开始她反对于鲁去边境当兵,后来想到女儿要另攀高枝,便想支开于鲁。于是假惺惺地说支持于鲁去当兵。
你看,她一反常态来到于鲁家。她耍了一套伪装术。
“我是来向大家检讨的。我这人老糊涂,拉过我于鲁的后腿,也伤过我婉雯的心。唉,我这老脑筋,老不死,绊脚石……”方娟把自己数落得一钱不值,“于鲁你放心去吧,不要惦记家里。姐妹们,我是来向你们赔不是。”
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别人是不知其中奥秘的。
铃姐瞟她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春兰说:“我代表于鲁哥感谢你的一片好心。”大家抿住嘴笑了。于鲁递过一张藤椅,请她坐下。明婶说:“晚饭来这儿吃吧!我把那大母鸡杀了。”
“不啦,我就走,就走……”
方娟说着客客气气地告辞了。
两天以后,婉雯到电子厂上班。项雨、阿铃和春兰赶着在甜风大酒家布置内务。明婶也到缝纫社去了。村子里一时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