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的声音很妖魅,即使我很确定他是男的,我却依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唯一让我感到有点喜悦的是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是我自己,尽管我知道他所谓的帮忙跟邱芳淑有关。
我再次朝他喝斥“关你屁事,你带着我的样子去作案完全是害我,有本事就让你本来的脸去,你敢说你是什么人吗”
他说“我就是你”
我说“放屁”
那个人却满不在乎,甚至一脸事实胜于雄辩样的盯着我,朝我走了过来。
而此刻我面前间距两米的深渠开始有了哗哗的流水声,我低头一看,却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身体止不住的发寒。
只见那浑浊如沙的泥水里,冒出了一个人头。
这个人头缓缓浮上水面,颈项处那被切割的痕迹很是明显,即便是被泥水冲刷,也依然隐隐可见,更重要的是那伤口很像刚刚砍切而成,泥水被殷红的血染得更红更腥臭。
突然,一把亮晃晃的大刀以非常快的速度将人头一劈为二。
脑浆顿时如破壳的鸡蛋,在冲力的压迫下飞溅了起来,我甚至看到自己裤腿上都被溅有白色的浆水,虽然最终落于殷红的泥水中,也阻止不了我肠胃的翻滚。
渠道里已经被半颗人头,与一大片白色脑筋,还有殷红的泥水填满,之前流水的哗哗声也停止了,就如一恶心至极的死潭。
看的我差点吐出来,于是连着向后退了好几十步,直到眼睛看不到那道深渠的位置。
“你特么的要不要这么恶心”我蹲在泥巴地上,一边干呕一边大骂。
耳畔却传来轻蔑的声音“我特地把你引过来,不是为了看你这副窝囊样,就这能耐,还想修行鬼术”
我抬头一看,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渠道对岸跳到了这边,还走到了我的面前,拿着那把沾满脑浆鲜血泥巴的大刀。
我憋着气立即做了个让他把大刀收了的手势。
半响,他才又将手里的大刀变成了之前的那把木剑。
而我也缓息够了,直接了当的问他是不是那天的黑衣婆婆。
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想要继续忽悠的意思,竟直接承认了,还正如我之前所猜测的一样,一直住在我家,那是因为我带回了她的书,那本书是她的。
她就是鬼术之祖!而我突然就变成了她的徒孙。
我无比惊恐的望着他!能活这么久,还是人?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借尸还魂,也必须先死。
但我明明能感觉到她是活着的,确实是人,有呼吸,有脉搏,没有一点死人气息。
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此刻并没有变回黑衣婆婆的样子,继续盗版着我,声音又那么妖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惊恐的看着他,心里的怪异感犹然而生。
她似乎又感知到我在想什么,转过身背对着我说“你平时除了钱,为何不对我那本书用心一点”
“啊?”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却不得不同意她说得确实很对。
她突然又转过身来“我现在需要你帮我”
“帮,帮,我帮你?”我惊讶的连自己结巴了都没有发现。
她接着说“对,我不是神仙,我能活这么数百年,靠得就是借命,如今我要照顾鬼血剑,又要找肯自愿借命给我的人,是很难两全的,所以你替我去”
惊讶的同时,我更是很果断的回拒了“那不就是让我去杀人?我不去”
她竟笑了,笑的很邪魅,很鄙夷,就像我说了什么荒唐至极的话一样。
我看着她笑的样子就想打人,关键尼玛她现在盗用的是我的样子,我这辈子大概也想不到自己会有那种人妖德性的瞬间。
在笑声停止后,她又跟我说了林飞父子之所以会自愿跳楼,是她化作邱芳淑的样子,整日整夜去惊吓他们,短短几天就已经把他们逼疯,最终两父子被逼上天台跳了下去。而黑衣婆婆却将这件事皈依到我的身上来,不仅怪我迟迟不动手,还说他们鬼术中人就没有一个弟子失信过谁。
见我不服气,她随即递给我一个信封,说如果我能阻止信封里的人死去,我就可以不去帮她借命。
我特么还能选择吗,即便我明知道这是在给我下套,也只有无奈的接过信封!
当我拆开信封,看到那个名字时,我简直懵了。
这个人不就是正当红的小花旦,喻小虹,我们班没有哪个男生不迷她,清纯,可爱,娇小的是那种一看就想要保护的类型,站在台上那光芒无人能比,我初中开始就买了她好多写真专辑,甚至立志要取她做老婆。
可这信封内的名字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啊!
内心顿时悲愤相交,忍无可忍的将信封撕个粉碎,再朝他大骂“为什么是她,她是我未来老婆,绝对不行!”
“你品位太差!”
他这句漫不经心甚至有些嘲笑的话,让我更加愤怒!
我握紧拳头,走上前,挥出拳头时,他却凭空消失,丢下一句“给你一周时间”
我朝着他消失的天空,骂了数声“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才让心里的悲愤稍微瓦解了些。
手机的震动声又再次响起了,是郑健,已经拨打了我很多次电话,而我因为那时候一直在奔跑,没有顾及。
接起电话,传来郑健的问候我祖宗的骂声,说他已经站在原地等了我快三个小时,担心我出了什么事,还差点就报警了。
我顿时有些感动,竟然有些想要快点见到郑健这个好兄弟。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在约定的餐厅碰面时,郑健这小子还把女朋友带来了,而让我内心崩溃的是,这个人就是喻小虹!
也许是迫于明星身份关系,我们所在的餐厅位置很偏僻,整个餐厅只有我们三个人,在进行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开始点菜。
看着他两亲亲我我,我感觉自己的崩溃值已经爆表了。
但人都是有尊严的不是吗,君子不夺人所好也是我做人的原则。为了不让我自己整晚继续在他们面前就跟透明的似得,我决定先行离开。
就在我决意要将心里的这个想法说出来告别时,我的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死人身上才有的味道,而这味道却是从喻小虹身上传来。
而我注意到这间餐厅也不对劲。偌大的餐厅只有一个服务员,从进门接待、点菜、再到现在的上菜始终面无表情,而且服务员脸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