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健那小子打电话来莫名其妙要我去一个地方见面,语气还很兴奋的说是要我帮忙挑选礼物,然后给我说了约见街道名称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不用猜,也知道他这个大少爷一定又是看上哪个学校的美女了。高三部还没有恢复上课,他这浪子心态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也罢,我也当出去透透气。随即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下便出门了。
而我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约定地点,郑健那小子还没有到。我却被马路对面的那栋大厦给震惊的打了个冷颤。
这栋大厦与我梦里那栋商务大厦完全一模一样!
更让我悚然的是此刻大厦楼下,不仅被一大群民众包围,还有那些死命朝人群里挤冲的记者与摄像工作人员。我还甚至还能隐约看见有一个正在被急救的人躺在血泊里。
接着,随着人群里的一阵惊呼声响起,只见顶楼有一个人纵身一跃而下。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惊叫声也随之不断。
我完全来不及反应,只感觉我身边路过的行人几乎全部都在议论对街所发生的事,拍照的拍照,说话的说话,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是静止的。
猛然间,我记起那个梦里的楼顶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我自己!
这怎么可能!
就在我犹疑时,此刻对街上的人群再次响起了惊呼声。我则随手借过旁边一观热闹路人手里的单反相机,拉近焦距,想再对他的长相仔仔细细确认一遍。
只见站在顶楼上的那个人,也正在往楼下看,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跳楼时,他却将已探出的半个身子缩了回去,并裂开嘴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是得意,却有一股很重的轻蔑意味。
难道是这个人就是凶手!
而我也看清了他的长相!
确实是我!
站在楼顶一副轻蔑笑容的人确实是我!
不,我不承认,他只是和我长得很像!
我特么这就去揪他去警局,为自己平反!我将手里的单反相机返还给旁人,随即朝对街那栋大厦跑去。
而就在我冲向马路的瞬间,我听到背后传来郑健喊我的声音。他多半以为我疯了吧,红灯都未停,我就这么直闯过马路,但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楼顶那个人在我归还单反机前一秒已经消失在镜头里,我必须得快一步拦截住他。
很快,我便来到大厦楼下,可是这时的大厦已经被警察全部警戒起来,根本不让人靠近,只能看见断断续续的人排着队从里走出来,却不准人再次返楼。
无奈又情急之下,我唯有跟警察编了个谎言说要上楼拿东西,而且还说的特别悲惨,连旁边看热闹的几个人都有些动容了,这些警察却依然一副铁肠子“公事公办!有事请先登记!”
登记你妹得登记!
不让我走正门,我特么自己想办法也一定要上去!
于是我偷偷溜达到了侧门口。准备翻窗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拉扯了回来。
我很是烦躁的回了句“有完没完,都说了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落在里面了,我要回去拿!”
“是你!”
我抬眼一看,原来是那天在我家被吓腿软的袁川警官,我顿时有些高兴,俗话说熟人好办事嘛,我急着说“能让我进去吗”
袁川则很郁闷看着我“你刚不是才出来吗,我还叫你都没反应”
听到他这句话,我无比震惊。而且我现在也没多余时间跟他解释,只是马上反问他看到的那个‘我’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这个问题时,郑健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而当他发现我无比认真又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时,才渐渐从上一秒像看神经病的神情里转换成无比诧异的看着我,并用手指了指前方那条小巷子口的方向。
我给他说了声谢谢后,立即奔向那条小巷子里。
一路狂奔的我不时留意着过往的人,生怕会错过那个人。
不过这些来往的人却都用一种很短暂的复杂眼神看着我,这种感觉就像我在做一道不是很眼熟的题,突然间,灵感一来,写出了这道题的答案,然后毫无压力的释怀了。
所以我很肯定这些人一定是像刚才的袁川一样,奇怪我为何又出现了一次,然后他们断定我是双胞胎之类的,从而解决了他们内心的诧异。
我继续往前跑,时不时与路人对望。这些来往人的复杂眼神,恰好也相当于是在为我指路。
这条巷子本身就有些窄,最多只能容纳三个人同时并肩而行,稍微胖一点的人只有侧着身子,加上我现在速度也有些快,他们更是避我而不及。
终于我在跑到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行人,甚至连路都不算是的一片泥巴地间,看见了那个人。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带帽夹克,而这件衣服我确实衣柜里也有一模一样的。
他拿着锄头拼命的锄地,像似在挖掘着什么。这泥巴地明显前一天落过大雨,现在走在上面跟泥沼似得,很是艰难,我的裤腿完全深陷在里面,鞋子更是惨目忍睹。
奇怪的是,那个人身上虽然与我一样沾了不少污渍,但他手里的那把锄头尖却是干干净净。
所以这家伙是在挖什么!我犹疑的继续艰难朝前走。
而就在我距离那人还有七八米时,我发现自己挪不动脚,不是抬不起来,而是落不下脚,无从使力,感觉这地面不是地面,就像是踩在空气里,我不敢将双腿一起迈。
我开始后退,因为我想到了鬼术里惯用的障眼法则,也许我此刻眼里所见到的那个人与我隔了一道悬崖也说不定。
我不会离开,我一定要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在后退的同时,一边念咒语一边掏出裤袋里的几张符纸,我要破坏他的障眼法!
随即,我将手里的几张符纸朝前一扔,眼前瞬间一片金光闪烁。
接着,呲呲呲,犹如拉链般的声音划破四周的安宁。
我低头一看,原来我先前使不上力,下不脚的地面,确实是空的,虽然只是一道只有两米间距的深渠。
而远处的画面却让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个人正在挖掘的是半颗人脑,人脑的下面长着五六双手,似乎想要从泥坑里挣扎出来。而他手里的那锄头其实是一把锋利的砍刀,刀面已经布满了脑浆及蛆虫。
看的我头皮一阵发麻。
他这时也发现了我,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盯着我。我也盯着他,却像我盯着我自己,很怪异。
“你是什么人”我朝他大声喝斥。
岂料他不慌不忙,将手里的砍刀凭空一挥。砍刀变成了剑,一把木剑。我认得。
鬼血剑!
“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完成,我是在履行诺言,也是在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