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阿拉,这位小帅哥,很不好意思呀,请问一下东京女子医科大学怎么去呀?”女人是特地搭讪的,其中充满了目的性。
“唔——”良介站了起来,抬起头看了一下女子,倒是一愣。“啊——那个…前面左拐会看到一个饭店往右走一段距离后会有个钟塔那边有指示牌…”
“诶…那个…有点乱耶…”女人一副尴尬而又羞涩的模样。“实在很抱歉!但是…如果您有这个空闲的话能不能替我引一下路呢…”女人一副路痴的样子其实本意就是为了让吉田良介带她去。
“这样啊…”虽然很难为情,但是自己的确有空闲时间,因为这个点已经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了,再去学校也没什么用了,干脆翘课半天。而且对方是需要帮助的外国女性,也不能随便拒绝。“好的,我带你去吧。”吉田良介不知何时露出了微笑,起码这一刻他从负面影响中逃离了出来。
“真的吗?太谢谢了!”女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当然,装出兴奋的模样才更能蛊惑人心。
过了二十来分钟吧,吉田良介将女子送到了大学的附近。
“小姐,前面就是了。”良介指指前方的学院,微笑地看着女人。
“那个…太谢谢了!不报答一下总觉得过意不去…”女人东张西望,看到了一家小咖啡店。“那个,您也累了吧?这样吧,我请您喝咖啡吧,当做报答您这么劳神亲自送我。”女人说着便牵着良介的手往小咖啡店走去。
“啊——这点小事还让您破费了呢…真不好意思…”良介尴尬地看着女人。
“没关系没关系,反倒是我要好好谢谢您才对呢,这点小心意不算什么啦。”女人说着喝了一口咖啡。“嗯!好好喝呐!看来没有选错店呢,您也快尝尝吧可香了。”
“真的十分感谢呐。”良介羞涩地将咖啡喝下。
“没错没错…喝完就能上路了呢…”女人露出了邪气的笑。
“啊咧?您刚刚…是不是跟我说话了…?”良介发出了疑问,的确听到女人在碎碎念。
“噢没有啦!在考虑接下来的事情呢…那个…还没自我介绍呢。您好我叫玛依,我其实是英日混血儿啦,父亲大人在英国有一定的资产但是还是随着母亲的脚步回来这里呀…其实母亲大人是东京女子医科大学的老师呢,为了继承母亲的遗志…”玛依似乎有所哀伤,用手指擦拭眼眶。
“遗…志吗?”良介有所怜惜和同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啊…母亲大人在七年前逝世了,当时新宿区发生了一场大火灾,因为父亲在英国发展我也跟随父亲到英国生活了结果那场火灾我和父亲大人幸免于难了,可是母亲大人就…”毕竟是亲情,伤感是掩饰不住的,纵使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但是眼泪却如同自动拧开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流。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不相信提及了令堂大人…真的非常抱歉…”良介不知所措,急忙道歉。
“嗯…抱歉…这是我的过失…只不过母亲大人为人太善良了…真的好难过…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呢…为什么如此不公平…”玛依哭诉着,为母亲的遭遇抱不满。
“好人…没好报吗…”良介也陷入了沉思,似乎感同身受。
“那个…真的很抱歉,让您也变得很困扰了…”玛依快速擦干眼泪强忍悲伤露出微笑。
出了咖啡店,玛依往女子医科大学走去。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般地转过头叫住良介。
“那个…!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请问您的姓名是…?”是羞涩吗?或是从未主动问男生的名字?玛依的脸显得红红的。
“啊…那个呀…实在抱歉,居然忘记说了呢。我的名字是吉田良介呐。不介意的话就叫我良介好了。”良介那标志性的暖心微笑总是如同治愈心灵的良药一般。
“这次…真是多亏良介君了呢…那么,有缘再见吧。”
“嗯呐,有缘再见呐。”
背对背地离开,良介却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要怎么过,如果自己是那种怪物的话就肯定不能这样和普通人类交往,谁知道哪一天会控制不了而伤害他人?可是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
“对了…宫本学姐…”似乎得到救命稻草般地朝学校奔去。
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吧,良介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二年级的走廊,可是这时候距离宫本凛班级的下课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能避开门卫的耳目回到学校已经不错了,因为如果被抓到的话解释不过去就会被通知到老师那边去,这样的话肯定没完没了,偷偷摸摸混进学校才是方法。但是进入学校后又要如何掩人耳目地耗过这二十多分钟?
“真是头疼呀…看来只能去臭烘烘的厕所里躲了…”叹了口气,缓缓走向男洗手间。
“啊——”一瞬间感觉力量被抽干了…浑身乏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非常辛苦地扶着墙面站起来,整个世界都变了,灰暗色的画面…感觉视线如同失去信号的电视机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能磨磨蹭蹭的…被发现可就难办了…”费劲全力终于走进了洗手间内,这会就算被发现也有十足的理由了,只要说是自己身体难受就可以了。
“可能是太累了吧…咳咳咳…好好休息一会吧…只要放松一下应该就能恢复了吧…”只是自问自答般的安慰,使全身心认为单单是身体的不适罢了,肯定是体质过弱罢了休息一下就能恢复如初的,但是事实好像不允许他有这种想法…
“作为异形种怎么连点觉悟都没有呢…”男性低沉的声音…好像在警告良介什么,不对,那是抱怨吧…
虽然感觉语气中没有任何敌意和杀气存在但是看似平凡的语句中其实已经一针见血了吧。‘作为异形种’,这样的话…那个声音的所有人也就不是人类了吧…
“呵…开什么玩笑…学校这种地方还有怪物呀…”这似乎不是吉田良介个人意愿发出的质问。
“哎呀,居然把宿主的意识压下去把肉身掌握了呢,真厉害呀。”男人还是不骄不躁,似乎天塌下来他还是能从容面对。但是这种对于敌人的过分评价分明是错误的。那家伙,可不是‘一个人’。
“咣——”良介重重摔倒,右手已经失去战斗能力,左脚的行动能力也受到了限制。这种‘怪物’不是现在的良介能打得倒。
“怎么回事呀…刚刚杀气很重的呀…怎么睡觉了呢…”男人说什么都显得那么无所谓,似乎将敌人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也只需要‘感伤’一句“可惜了”之类的话便可草草带过。
“什么嘛…有点疼呐,不过这样就像杀掉我可是在做梦呐…而且你忘了这里是学校吗?异形种的宗旨是避人耳目私下行动做到不让人类发现,你这种行为只会是给所有异形种招来麻烦罢了。”良介似乎在威胁对方,他知道打不过,那么就拿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来逼迫他撤退就可以了吧,但是…
“哦?这样啊?呵,那又如何?被知道就全杀了呗。”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裹着俊美男性外貌的异形种竟能说出此等‘壮语’。
“你到底是…”吉田良介已经彻底乱了套路了,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付眼前这个实力远超自己的怪物。
“‘湮’,你也该适可而止了,他是我的学生,你如果对他出手的话我可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事情了呀。”熟悉的声音,成熟稳重的男性声音。
“筱…笠…老师…”呼吸已经开始不平稳了,身体依旧沉重,良介甚至无法抬头看看那两个人对峙的画面,只能靠那早已熟悉的声音来判别。
“吉田君,你最好别动了,不过我还是应该庆幸你,虽然‘湮’没有出全力但是你在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还能活着,实在是奇迹呐。”筱笠如同赞许般看了看良介。
“哈,真是让人感到奇怪呢。‘穹’什么时候如此关心他人了?”完全听不懂的对话,难道是术语?至于‘万事通’般的反面已经在受到重创时选择沉睡了,所以此时的吉田良介只能似懂非懂地应付眼前的局面。
“算了算了,其实本来就没打算要这孩子的命,不过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他的不同…”男人的语气开始显得沉重。
“这个我不想涉及,我只是尽一个老师必须保护好学生的义务。请你自重吧,毕竟曾经同为四大首领,就算现在已经分裂了但念着以前的交情该给的面子你还是要给的吧。”筱笠从容地应付着眼前的大麻烦,男子的确不敢轻举妄动。
“哈哈哈,亏你还是老师呢,连简单的字面意思都不懂吗?噢不对,老师吗,总要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这个我理解,呵,我已经说了,我不会要他的命,不需要跟我扯什么交情不交情的,就这样了,今天的即兴娱乐就到这里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呢,那么…‘穹’,后会有期呐。”男人毫无声息地消失在男洗手间的尽头。
“那么…良介啊,你是来找凛的对吧?”熟悉的声音再次想起,轻轻挽起无力的良介。虽然良介重伤但就筱笠和男人的对话也能判断出二人实力相差不大,如果是那样的话,筱笠随时随地可以杀死自己。但他现在都在尽力保护自己,可以看出他真的是一个不同于其他异形种的异形种,起码不是贪婪自私的杀人狂。
“真是…把自己推进地狱呀…”良介没有说话,可筱笠却一直自言自语,虽然话语中体现出来的都是为了良介好的。
“到了呀。”筱笠把良介带到一个他从没来过的办公室。
“良…介…?!”凛惊奇地看着良介,她正打算去帮忙扶他…
“不许动他!”筱笠突然呵斥了凛,凛愣了一下,遵从了筱笠的话,退后了几步。
“这家伙…看起来只有几处外伤,其实身体内部已经被湮打得乱七八糟了。筋骨全乱,右手已经被折断了,左脚的脚筋被拉断了,虽然有自我恢复能力但他现在很虚弱平常异形种几个小时内恢复的伤他可能几天都恢复不了,有人让他吃了毒物,就这状态中毒快一个小时了,这还是快效药而且药力很猛。”筱笠还是老样子,不厌其烦的自言自语。
“好了好了我们亲爱的老师大人,您说得这么危急居然还有空闲发愣?难道说您不想救他?”凛带着故意的口气质问筱笠。
“你这孩子…唉…真是开不起玩笑呢。我都救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理由不让他活下去呢?”筱笠露出和蔼的笑容。
“看来被教育了呢…真是让人感到愉快呀。”骄傲自满的口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江口笛矢。
“你这家伙…煽风点火也选合适的时间好吗?”凛等着笛矢,他不再多少,静静地走到角落边坐着。
“那么接下来就要对良介进行治疗了,为了保证治疗的顺利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可能地避开,让我集中注意力,这个能做到吧?”筱笠看了看笛矢,他知道凛一定会的,所以无需多浪费接下来的一分一秒了。
笛矢也很识相,他也知道凛会时刻盯着自己,而且自己重伤未愈也不会自讨没趣地袭击穹。
“骨架构造筋脉分布…同调…重组…愈合…”筱笠将手贴在良介的胸口,反复念着类似魔法咒语的话语,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吉田良介体内错乱的筋脉和破损的骨头已经开始重组,这并不是魔法,而是筱笠用自己的生命力和异形力量经过一个支点导入吉田良介的异核中使之获取到力量并促进自身的恢复力迅速进行自我恢复。好像一切都挺顺利的,可是在接近完工之际…
“啊——!”筱笠却犹豫了,他的瞳孔变得异常大,他的四肢僵硬了,他似乎被死神包围。
“凉…子…”他如同受到惊吓般颤抖着喊出一个女性的名字…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