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方的引荐下,张福泉带张大棵和倪俊雄见了面,两个人见面也是无心交流,张福泉说:“事发突然,我这一辈子就攒下十两金子,先带过来,我来之前,已经告诉家里把地和房子都卖了,也许还能再凑上三五两,再多,就没有了。”张福泉唉声叹气的对倪俊雄讲。
倪俊雄拿出五十两赎金倒是没有那么犯难,收到三家好索要五十两黄金交换司马吾,倪俊雄的心情多多少少能安心一些,五十两黄金就能换回司马吾的性命,倪俊雄不在乎这些钱财,只要是司马吾能平安归来,舍掉些钱财算得了什么呢?总比派人漫山遍野的找人要简便的多了,从匪徒索要赎金数量上看,土匪还不知道司马吾的身份,这对保护司马吾的安全有一些益处,倪俊雄知会了警察厅和抚顺县,还有何志勇,都先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千万不要激怒了三家好,静等三家好发来下一步的讯息,倪俊雄决定私下付钱赎人,不想让警察破案,防止伤了司马吾的性命。
看着张福泉救子无门的境遇,倪俊雄心有所感,关心的对张福泉讲:“兄长不必犯难,咱们的孩子是一起遭的难,他俩既是同窗,又是患难之交,令郎我是早有耳闻,学识过人,属可造之材,将来必是国之栋梁,,你也不用卖地卖房,救人的赎金,我全出了!我这算得上为国举才。”倪俊雄之所以替张家出赎金,一方面确实是含有怜悯之心,另一方面,张三棵受司马吾牵连遭受牢狱之灾,倪俊雄也想趁此机会做以补偿。
张福泉在火燎杆儿屯听到张三棵被绑架的讯息,就像是被人家塞进隆隆作响的大鼓里一样,五雷轰顶一般,有些把持不住。是陆家窑提醒了他,陌生人送来的十两金子和信上说的五十两,这几个数字能和土匪的赎金映照的上,两者可能有些联系。没有弄清两者之间的联系之前,筹钱救人是最紧要的。张福泉和家人商议,先把这十两金子带上,七棵和陆家窑在家里联系买主,要把地和房子都卖了,联系好买主之后,陆家窑就来奉天给张福泉报信,就是卖光家业也要把张三棵赎回来。带出去的十两金子不能说是陌生人给的,张福泉只能说是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张福泉保留着陌生人送金能够解救张三棵受难的希望。
听到倪旅长说能替张家出赎金,张福泉和张大棵对倪俊雄感激不尽,感谢倪旅长慷慨解囊。张福泉无论如何也要把带来的十两金子留给倪旅长做为赎金的一部分,倪旅长推脱不过,只得收下这十两金子,张福泉说其余四十两是张家欠倪家的,将来必将偿还倪家。
倪俊雄派家人送张福泉和张大棵回旅店安歇,张福泉决定一切都应倪旅长的安排。
卫兵送来一份抚顺县李县长发来的紧急电报,倪俊雄接过电报,看完之后,倪俊雄手里捏着电报,气的浑身不停颤抖,电报里写着,三家好增加司马吾的赎金,索要一千两黄金,一百条新枪,五千发子弹,准备好这些才能交换司马吾。李县长在电报里说请倪旅长速速向抚顺县府电话回复。
杠头大咧咧的坐在县府的门房里,无所畏惧,东张西望,瞧哪都觉得新鲜。两个警察面色紧张的站在旁边,看着从来送信的小土匪,杠头瞧着两个警察既像看守,又像是护卫,嬉笑着招呼两个警察放轻松些,精神头别绷得太紧。
李县长擦拳摸手,坐立不宁。何志勇一身猎户打扮,面带凝色笔直的站在李县长的一侧,何志勇恨不得出去将门房里坐着的小土匪杠头捏的粉身碎骨,何志勇强压着心里的怒火。他们在等待倪俊雄的电话。
电话叮铃铃的响起,李县长急忙抓起电话:“喂喂,是倪旅长吗?哎呀,出大事了,三家好遣人送信,言明令贤侄身份显贵,五十两赎金是诋毁了令贤侄的盛名,对对,是黄金一千两,新枪一百条,弹五千发,请旅长快做决断,三家好来人就在县府门房等候回音。”
倪俊雄让李县长派人找来送信人来接电话。李县长把手里的电话听筒递给杠头,杠头接过电话,听筒里出来倪俊雄的声音:“你是三家好的信使?”
杠头回答:“对,我是送信的。”
倪俊雄问:“司马吾在你们那里受罪了没有?”
杠头嬉笑着说:“没有,他身子金贵,大当家说能值不少钱,我们都把他当财神爷,每天好吃好喝供着,挺好的,哈哈哈,就是挨过我几个嘴巴。”
听到杠头说司马吾挨了几个嘴巴,倪俊雄抬高说话的声调:“兔崽子,你转告你家当家的吴老黑,如果司马吾在你们那里继续受欺负遭罪,你们就一个大子也得不到,必须善待司马吾和张三棵,我才能考虑是否付给赎金。”
倪俊雄问杠头今后怎么和三家好保持联系?并且要求三家好派出接洽人和倪俊雄方面的人重新协商赎金的数量。杠头说把倪俊雄的意思带回去,听大当家安排,请倪俊雄等待回话。
杠头和倪俊雄终断谈话前,对着电话的话筒大声的说:“我不叫兔崽子!我叫杠头!”
杠头返回土围子,吴老黑、李圣手、司马吾和张三棵都在这里等候。
大家听杠头讲完到千金寨送信的经过,司马吾嚷嚷:“我就说我二叔没那么多钱,你们要的太多了,太黑心了!”司马吾说黑心人里包括屋子里所有的人。
李圣手讲:“他二叔让咱们出个接洽人,这是要和咱们商谈,派谁去合适?”
张三棵考虑了一下,说:“二当家,你去最合适。”
大家纷纷赞同,觉得李圣手出面和倪俊雄的代表谈判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