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抓获马志民等人,又可以借机黑掉客栈,秦秀成心里美极啦。路上他派一半儿衙役押着马志民等人先回衙门,交代他们狠狠拷打仔细盘问;自己带领剩下的衙役直奔翠云院,他以为钮赫一班人吃了蒙汗药,早已经腿软手麻成了待宰的羔羊,衙役一到就来个瓦罐里抓王八——手拿把攥。可刚刚分派完就碰到翠云院的保安,那年月不叫保安,叫打手,其实都干一样的活!
“禀老爷,”打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吁吁地道,“提督府的人突然闯进翠云院,蛮不讲理上来就拿人。那帮大汉也不是善主儿,有几个不好酒的没吃蒙汗药,见状操家伙就动手。被提督府的人一拥而上撅死好几个,剩下的人都被拿啦。提督府的人比土匪还厉害,把翠云院翻腾个底朝天,吃的穿的用的,金银财宝外加老爷收藏在后院的姑娘,统统被装船带往塘沽。”
翠云院里几乎存放着自己全部家当,还有隆科多的秘密收藏!秦秀成一听差点气炸肺子。好个丁达武,敬你三分你就狗熊坐花轿——不识抬举。守着碗里望着盆里还惦记着锅里,捞过界了吧!你管兵我管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居然上门欺负人。难道我怕你不成?同殿称臣同地为官,缺钱我可以给你,缺女人我也可以让你,但得客客气气,如此明抢明夺,天理王法何在!不给你点厉害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大怒之下,秦秀成顾不得其它,立刻吩咐心腹下人道:
“来呀,传齐三班衙役各路捕快,给我沿河追击,哪怕追到东海龙宫也非把我的财物追回来不可。都打起精神,我再去调集人马,今夜非跟丁达武撕扯明白,否则他就骑我脖子上拉屎啦。”
安排完一切,怒不可遏的秦秀成打马回衙门,打算汇齐大公子,仰仗隆科多这杆大旗跟丁达武拼个一拍两瞪眼。他光顾着报仇雪恨,哪里知道大公子已经撒丫子蹽了,存心让他背这个铺天盖地的黑锅!
再说岳乐拉着郑松泉,一路奔衙门而来,边走边交待郑松泉:
“少东家,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对待马老前辈,咱们现在属于妾身未明,先蔫巴巴地去衙门口,瞅准机会再创进去。关键时刻还希望你利用手里的羊脂玉,帮忙打打马虎眼。事成之后,马老前辈一定重酬。”
半含半露,话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郑松泉绝对不白给,他攥着羊脂玉却故意说:
“岳先生,我没有功名没有职衔,一个连灯草钱儿都不值的平头百姓,吃个秤砣也不敢擅闯衙门!那是什么地界儿?吃人不吐骨头,进去就得先挨一顿板子,还不把我打零碎喽?既然这块羊脂玉有来历,干脆送给你,该怎么着你看着办。放我一条活路,在下感恩不尽。”
事态紧急,岳乐还真怕郑松泉跑啦,无奈不得不吐露点实情。他按着郑松泉肩膀,恳切地道:
“郑兄弟,先别说你犯下大案。就说马老前辈吧,他身负特别使命,我倒不担心他性命有危险。记得那帮去翠云院得大汉吧,他们的身份不能泄露,必须让马老前辈去救他们!现在你大致上已经了解个八九,琢磨琢磨自个儿能跑哪去?我也不说大话,跟着我们你未必能活命;但离开我们你马上就得死。一路上我发现你极其聪明,孰轻孰重你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