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数十年的珍藏在一个时辰内一滴不剩,老族长的痛已经不能用语言或文字来表达了,正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此时的药池里,那骇人的波动终于渐渐变小,重归于平静,这时的王恪总算是能把头露出水面,不至于扑腾着两条小短腿向上游,结果还没游出去就撞到脑袋。
王恪平静的吐纳着药液,用魂力引导着药液在筋脉骨髓之间来回洗涤,这对于尚且年幼的三岁孩童来说,是有着大痛苦,非大毅力之人不可承受。
这一次的洗经伐髓的很彻底,骨质透露出玉白色,虽说现在无暇,但在未来的修行中,还是会有少量的污秽之物渗透进肌肤里,积少成多,当污秽之物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要再次洗经伐髓,不然对修为的发挥和修炼的速度都是有很多影响。
在这之后,绝大部分药液被小星(也就是那颗卵)所吸收,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
“红尘净我心,以悟天地;以心观物,悟分九境,一境悟天,二境悟仙,三归平凡......”
对于悟境的口诀,王恪还存在着许多疑问,甚至,他的悟境口诀除了大纲(就是上方的口诀)只有第四层,其余五层母亲不曾给予。
在阴阳日,大道的本质露骨而出,对于悟境第一层的修炼,是极好的。
“一悟天,即天道,何谓天,天之大广大无边,无物不容,何谓天,天之小不容蝼蚁......”
每当王恪诵口诀的时候,都有一种震撼,这不像是功法口诀,倒像是一个无上存在对天道的理解,如果这悟境口诀都是一个存在的感悟,那那个人当是何其的恐怖。
抛开这些杂念,专心感悟,一心一意的投入,陷入了深层次的悟道。
一道道符文随着王恪感悟的时间的推移,融入王恪的肉身,甚至在手上渐渐汇成了一篇奇异的密法,这是王恪对小星壳上所绘图案的感悟。
王恪的小手不断的绘制这这篇密文,愈发的投入,忽然,一个地方断了,密文顿时崩溃,王恪也从那种神奇的状态退了出来。
“呼呼,哎呀,就差一点,可恶,啊,好像是一种新的法,可恶,呜啊啊。”
说着,还用力拍着屁股底下的蛋,仿佛是在埋怨是蛋干扰了他的悟道。
王恪又是拍又是跳的,可惜浸泡在药液里,连下沉都是慢慢悠悠的,拍累了,跳累了,终于不折腾了。
药液不烫了,但还有些温热,王恪开始大口吞咽,这些可是大补,所谓十全大补汤估计都比不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族长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得不感叹,真是老当益壮。
在老族长发狂之后,王恪的母亲就被他叫过来了,俩人老眼对小眼,就这样对了老长时间,最终是王恪的母亲按耐不住,率先开口。
“族长,您把我叫过来到底干什么,难道是玩瞪眼吗?”
族长摇了摇头,把她带到密库前,示意她打开,王恪的母亲照做,打开了门,也是愣了好一会。
“族长,这,这里发生了什么?”
老族长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你说呢。”
王恪的母亲也是聪明人,立马明白,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家那娃,怎么有能力吸收一池子的草木精华,不符合常理啊!”
老族长眉毛一挑。
“你修行多少个甲子了,怎么还不明白,还相信所谓的常理?”
王恪的母亲皱眉,对老族长的教训很是不满。
“看样子,你刚刚又推演了,看到了什么?”
老族长苦笑,而后又浑身颤栗起来。
“唉,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丫头,没错,我是推演了,我看到了一角未来,那个创造悟经的存在说对了,天道有私,大世降临,末日浮现,你的孩子将孤......”
“呜哇。”
族长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带着点点蓝光,无比妖异。
老族长抹一把嘴角的血,连咳几声。
“咳咳,我一定有推演了未来,唉,怎么又没事干推演未来呢,咦,妍丫头,看来我是告诉你了,你不必告诉我,这是我这一脉拥有这种天赋的代价。”
老族长面露微笑,显得祥和安宁。
“族中,其上,您刚刚说的,转头看一下就知道您为什么推演了。”
王恪的母亲抿嘴轻笑,仿佛对老族长咳血一事毫不在意。
老族长闻言,回头一看,若干时辰前的一幕再次上演。
晚上,封上的药池终于打开,几个本来张牙舞爪的小屁孩一个个都蔫了,无力的从药池里爬出来,躺在一边,除了王恪这个另类。
“噢噢噢,闷死我了,终于出来了,闪开,统统闪开!”
小家伙在石盖刚刚掀起一角的时候就冲了出去,把周围的大人下了一跳,手一松,石盖又压了下去,正中小家伙的腰。
“哎呦,我滴个腰,压着了,哎哟,七叔,行行好,帮我把石盖子掀开,哎,七叔,别走啊,七叔,七叔!”
不知为何,一众大人全部都离开了,留下几个孩子在原地,其他人还好,可关键是王恪还被石板压着在。
“难道要动用那种不完全的法?”
几番斟酌,下定决心要动用那种星光的法,扑腾着还在外面的两只小手,在虚空中刻画着一篇以古老的文字书写的密文,其实本不用这么麻烦,其精髓只是一个简单的符文,但如果没有把这种最本质的纹理悟透,那就是施展不了的,还好,王恪记住了大部分的密文如何绘出。
“众星隐耀,万道潜行,汝借之力,惊天动地......”
王恪吟诵着,还在药池里的卵散发出迷人的星光,似惊雷,如霹雳,瞬间贯穿了石盖,石盖被瞬间化为粉尘。
“唔,终于出来了,没想到施展这个法还要这枚卵做媒介,如果小星孵化了,难不成还要逮着小星施展?”
虽说被压了一会,但总归还是出来了,伸着懒腰,拍了拍身边的几个孩童,竟已经熟睡,这让王恪颇是无语。
“不错,果然是一只禽的法,不枉族长的收藏被挥霍一空。”
这是七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