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总感觉很多写的不流畅,见谅==宿友放着声音,扰乱了我的脑洞。)
铁甲深寒,阳光照射下,五百重装铁骑就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漆黑野兽一般。冲入了毫无防备的异族后军,肆意撕咬。
栾提羌渠额头冷汗直流,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发生。
“塌顿咱们先避其锋芒吧。”
栾提羌渠凝声道。
他知道身后这支铁骑冲锋时的威力,自己和塌顿还留在这里的话,生存的机会肯定很小。只有暂时的迂回,这场战争才还会有胜机,不然直接擒贼先擒王,直接玩完了。
塌顿咽了咽口水,深有所感道:“某觉得羌渠兄说的很有道理,某也觉得我们先撤到安全的地方比较好。”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支重甲铁骑可能是比并州狼骑还要恐怖的多的洪水猛兽,己方的后军估计顶不了它的冲击。
栾提羌渠和塌顿互视了一眼,一种名叫惺惺相惜的感情在二人之间回荡。
知己也.....
“走吧。”
栾提羌渠道。
“走吧。”
塌顿应道。
万军人中,栾提羌渠和塌顿策着马儿,向着前军跑去,只因惧怕身后的威胁。其背影,说不出来的落寞。
“杀....杀....杀。”
典韦虎目涨红,招式大开大合,青龙戟左右开弓。两声惨叫响起,两名异族骑兵被典韦的蛮力拦腰截断。热血飞溅,典韦满脸血红,气息越发的骇人。
“恶....恶鬼。”
异族士兵怕极了煞气惊人的典韦,死在了这个汉人手上的兄弟们已经多达几十个了。原本骁勇善战的异族士兵们,在恐惧中,畏畏不敢上前。
“一群没卵的孙子。”
典韦骑在战马上左顾右盼,发现他们的前方竟然没有异族骑兵赶来阻拦。不由鄙夷大骂。
凌云轻笑一声,目光微转,仿佛要穿透人群,看向栾提羌渠和塌顿离开时的位置,“走了吗?”
凌云能感受到中军那一块地方的防备,没有之前的那么森严。估计是栾提羌渠和塌顿两人不在那里了,不然不会如此。
不在中军指挥大军吗?
不过话说这些番外蛮子懂得军事指挥这门艺术吗?
虽然没经过文学的熏陶,但是跟汉军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上了那么多次的战场。栾提羌渠和塌顿两人应该是多少懂点带兵的。
凌云平淡一笑,那么他现在算是间接赶跑了栾提羌渠和塌顿两人吧;应该也平白减少了异族联军不少战力吧。是不是应该也算的上是一个大功呢?之后上报的时候可要记的记上才行。
“目标是凿穿中军。”
凌云持戟道。
因为异族联军的主力基本都集中在前军同汉兵周旋,而且栾提羌渠和塌顿临走时也带了不少的中军力量过去,所以凌云有自信凭借手上这五百具装铁骑的力量,可以轻易的凿穿异族的中军,然后到达主战场。
骏马奔的飞快,一头黑发狂舞,凌云龙戟一动,就是一大片的黑铁钢幕。
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五百铁骑紧随其后,哪怕是杀的尽兴的典韦也不敢脱离队伍。五百铁骑至始至终都保持着锥形阵形,以极快的速度从不怎么设防的后军狠狠凿在了异族中军上。
一瞬间,中路大军人仰马翻。
一条血肉铸成的道路,在五百重装铁骑身后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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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啊,好险。”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塌顿顿时松了口气,叹道:“羌渠说的果然没错。汉军除了白马义从之外,原来还有那么多的强大军队,是某看轻了汉人了。”
“现在松懈未免太早。”
栾提羌渠摇了摇头,看向了身后的中军,他可不觉得没有组织的骑兵可以挡得住那支铁骑。
“羌渠莫不是以为那支骑队能突破到这里?”
塌顿奇道。
“某确实是这样以为的。塌顿或许不知,说起来是一件丑事,但是某的万人大军曾经被这支铁骑给硬生生击溃过。”
丑事不堪入目,但是为了获取自己这位盟友的警惕之心,栾提羌渠索性破罐子破摔说了出来。
塌顿脸色一骇,他也知道栾提羌渠在雁门关惨败,但是没想到对方仅仅只有五百人。匈奴骑兵的战斗力他可是看在眼里,比自己的乌桓骑兵甚至还要强上一筹。却被打败了。要说是栾提羌渠的能力不足才导致这样荒唐的大败,但是经过之前的事情,塌顿可以清楚的认知到,栾提羌渠的军事能力上至少要比自己强上一些。那么如果换上是自己统率那几万匈奴大军,结果应该也是被那五百铁骑打的大败,甚至更惨才对。
“这可如何是好啊。”
塌顿慌道。
能将万人大军都打的溃散的铁骑,想想就让人心慌。尤其是己方的中军加起来可都没当初的匈奴大军的三分之一多啊,毕竟主力都在这里了。
“无妨.....”栾提羌渠冷静分析道:“那支铁骑威力虽然巨大,但是还是有缺点可循的。这支铁骑每个骑兵穿的铠甲如此的厚重,等闲兵器都破不开他们的防御。可见会对他们胯下的战马负重有多么的可怕。战马坚持不了那么久的。”
“羌渠的意思是?”
“拖...拖到那支全身铠甲的铁骑座下的马儿精疲力竭为止。”
“怎么拖?”
栾提羌渠闭目沉思,塌顿问的这个问题他也在想,只不过一时之间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只能派一个指挥能力不错的人去往中军,然后将中军的儿郎们有效的调度起来抵抗那支骑兵这一办法了。”
栾提羌渠叹了口气,无奈道。
“这算不是办法中的办法啊。”
塌顿苦笑一声,说到底还是要用人命去填。
“不过也只能这样去做了,不知羌渠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
栾提羌渠眼神深邃地看了眼塌顿,随即道:“某手下有一万夫长,自幼在汉族呆过,汉家的兵法也略有所得,可以派他前往中军。”
塌顿一笑,奸计得逞。
他已经死了三名大将,现在自然该栾提羌渠也作出点贡献了。他可不相信栾提羌渠手下没有几个可用之人,尤其是他知道栾提羌渠不会拒绝自己。因为他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栾提羌渠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跟自己闹翻,况且也是栾提羌渠理亏在前。
栾提羌渠叫来一个生的颇为斯文的匈奴将领,向他吩咐了几句。匈奴将领点了点头后,便策着马儿走上了不归路。
栾提羌渠目光索然地看了眼远去的匈奴将领,知道他这一去其实也是断绝了某些希望。雁门关的那支悍骑最擅长的就是擒贼先擒王的理念,所以栾提羌渠不觉得自己这个得力的下属这一去还能活着回来。不过没办法,他和塌顿的关系现在还不能闹翻,所以只能选择牺牲一位得力的手下来维持眼前的局势了。
“希望阿木塔能拖久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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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中军,随着阿木塔接过指挥权,异族铁骑开始由零散进攻变得密集起来。
一个个常见的汉朝骑兵军阵在阿木塔的调度下完成,给一直势如破竹的凌云带来了不小的烦恼。
无可否认,阿木塔是个有能力的人。阿木塔自幼在汉朝长大,学过汉朝的兵法和武学,受着汉朝文化的熏陶。但是艺有所成之后,他就回到了匈奴效力。他身上的一半的汉人血统并没有让他留在了汉朝,而是几经波折辗转成为了匈奴的万夫长。
然而血脉的不纯依旧让他被猜忌,不被栾提羌渠彻底重用,而且每次做事都被栾提羌渠留了一手限制。所以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栾提羌渠会派一个文武双全的将领来送死了,而不是派其它的莽夫。
“擒贼先擒王,不过看来匈奴倒是来了个不错的指挥。”
凌云目光微斜,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与周围匈奴格格不入的男子。虽然男子穿的也是胡服,但是长的更趋向于汉人。
微夹马腹,凌云转了个弯,改变了直线突围的计划。另一边,虽然没有言语,但是五百具装骑兵默契地跟着凌云一起变了轨,完美的体现了一军之纪律。
阿木塔看着气势汹汹的具装铁骑往自己这个方向奔来,嘴角往外一咧,喃喃道:“终于还是到了这个时候了。”
“左翼右翼围上。”
两支百人骑制的异族大军一左一右袭向了凌云的两侧。
凌云放声笑道:“将士们,随某碾碎异族。”
“诺!”
蓬勃的战意爆发,五百具装铁骑迸发出了更快的机动性。骏马长嘶,三角状的黑色铁幕轻易地就将左右二翼的异族骑兵搅碎,击溃。
阿木塔默默地举起手中的弯刀,眼中闪过一幕幕幼时的场景。他的母亲是一名汉人,他的父亲是一名匈奴士兵。母亲是被父亲侮辱后生下他的。也因为这样,他小的时候经常被周边的同龄人嘲笑、讥讽。母亲性子温婉,所以只有他的母亲一如既往的待他好,也不因为他的出生而有过怨言。一个人勤勤恳恳的养大了他,让他去学汉书,通读经文。
阿木塔也争气,不仅在学堂名列前茅,而且为人孝顺,懂得为持家辛苦的母亲分忧。房子虽小却很温馨,一家两口就这样勤勤勉勉的活着,直到又一场匈奴入侵到来。
那场匈奴侵略之后,虽然新上任的刺史丁原及时击退了匈奴大军,但是依旧还是出现了伤亡。阿木塔住的村庄就是伤亡最严重的一家。而也就是那个时候,阿木塔身上另一半匈奴血脉的事情被村里的某个有心人拿出来说事。再之后......阿木塔最敬爱的母亲死了,为了保护自己被红着眼的村民给杀了,而他逃了出来。再这之后,他就疯了一样的学习兵法,有所成后,便投靠了匈奴,报复了这些害死他母亲的汉人们。
是的,当年他不怪匈奴的残暴;他只恨那些逼死了他母亲的汉人们。那个村庄的种族歧视,是害死了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
他曾经在母亲的教导下热爱汉人这个身份,去爱汉人这个种族;然而汉人又亲自将他推到了匈奴的身份去,害死了他最重要的人。
然而,刀下除了沾染过那个村子里的汉人的鲜血外,阿木塔就一直没有动手杀过其它汉人。说是留恋吧,也可以说是对自己母亲谆谆教导的缅怀。虽然对汉人怀有恨意,但是阿木塔知道不能断章取义。所以阿木塔经常限制自己的手下肆意屠杀汉人,以及凌辱汉人女性。也因此才能出众的他,从虏数年,依旧是万夫长的职位,没有上升。除了本身混种人的身份,这也是很重要的其中一点。
“母亲,孩儿很快就来陪你了。”阿木塔目光明亮,这些年做的事他不后悔,除了对那些枉死在他手上的汉人们。不过他已经尽力了。
大仇得报之后,他没有选择离开匈奴,也有为了保全一些汉朝无辜百姓的原因。至于弃暗投明,凭他混血的身份,在匈奴呆着反而能做的更多。
“来吧。”阿木塔策马冲锋,怒吼道:“让某马革裹尸,光荣的战死沙场吧。”
阿木塔毫不畏惧的舍身冲向一马当先的凌云。金戈相鸣,阿木塔眼神涣散,只听到了一句模模糊糊的话;似乎是那名威震匈奴的雁门都统领说的。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个很奇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