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转回云影城这边,伊斯坎已经赋闲在家很久了。泽诺是一位兼具了天赋与努力的天才修女,在她的精心治疗下,伊斯坎恢复得很快。这段时间里伊斯坎经常去探望沃尔夫冈一家(也包括大表哥特利比凯),每次去都会发现他们要比自己想象中乐观得多。除此之外,伊斯坎也只有坚持修炼和娜塔莉娅的温柔常相伴了。
今天伊斯坎刚从圣殿那里回来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娜塔莉娅正在接待一位十分尊贵的客人,而且这位客人实际上是在等他的。
“总督殿下?”伊斯坎惊讶地说,眼前的人就是卡图无疑了,看上去是个老农民,但事实上是一个真正的大贵族,通晓各种知识,礼仪完美无缺,招待他是一件让人感到非常荣幸的事,“真没想到您会屈尊到这里来……”
看着和娜塔莉娅非常默契地生活在一起的伊斯坎,卡图的内心非常感慨。他不像西庇阿那样对异族那么不宽容,事实上他更倾向于逐渐接纳异族进入圣国的统治体系,通过和平演变的方式扩大圣国的疆域,而不像普通的将军那样整天叫嚷着打打杀杀。在卡图眼里,他眼前这对同居的年轻人也可以算是他心目中的种族融合的典范了。
“我看伊斯坎你恢复得不错嘛!”卡图上上下下打量了伊斯坎一遍,觉得自己可以说得直接一点,“我这次来,是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您请直说!”伊斯坎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些日子西庇阿对伊斯坎的态度不是很友好,全靠卡图给他大开方便之门,伊斯坎才能在各种地方通行无阻。现在这位忠厚长者提出了请求,伊斯坎没有半分回绝的心思。
“在这一次的国内战争中,我们东北行省很幸运地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卡图开始娓娓道来,“但是现在通过各种迹象来看,战争已经进入了尾声。叛军的主力开始蛰伏,在各位将军……”
说到这里卡图稍微顿了顿,卡图知道很多和正规渠道的宣传里不同的内幕,他知道真正起打败多萝泰娜并扭转国内战场局势的是那位龙将军,只是他不会在这种场合把这种绝密消息说出来:
“……的努力下,结束这场战争是迟早的事。但是对我们来说,如何平稳度过战争结束后的那一段时间,恐怕才是真正的考验。”
到这个时候娜塔莉娅本打算稍稍回避一下,把空间留出来,但是卡图却叫住了她,“娜塔莉娅小姐,这件事也与你有关,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也可以坐下来听一听。”
卡图开始像伊斯坎和娜塔莉娅介绍些圣国的制度:“战争结束后,为了应对这场战争而临时组建的军团将会在他们的统帅的带领下,通过圣都的凯旋门,享受市政厅组织民众们为他们举办的凯旋式。到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退伍了,皇帝陛下和慷慨些的将军们会用田产和薪俸来奖赏他们,让他们在脱离了军伍生活后能安心生活下去。”
卡图的话里,满是对凯旋式的神往,但是他话锋一转,马上变得忧心忡忡:“但问题是,战争结束了,并不意味着圣国就天下太平了!在上一次战争中所有流离失所的贫民和从战场上逃离的士兵会聚集在一起,在形成各式各样的小势力,聚啸山林。他们不是正规军的对手,但也不是普通行省的民兵组织可以轻易对付得了的。”
听到这里,伊斯坎若有所思地说:“既然如此,我的任务就是……”
“就是组织一支游击队,深入到圣国内部,配合各地的行政长官,把这些小型势力全部剿灭掉!”卡图义正言辞地说:“如此之后,圣国也能安泰了吧。”
“总督殿下,我愿意接受您的委托!”伊斯坎点点头说,但是他也有疑问:“可是我该从哪里募集士兵呢?从上次云影城守卫战之后,光是补充第三军团的缺口,就让兵源有些捉襟见肘了吧?”
“你说的情况,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卡图提示伊斯坎,“只是有一些士兵,是难以放心去驭使的。”
“哦……”伊斯坎恍然大悟,“您说的是被西庇阿军团长下令关押的那一批军人!”
“也不只是这样。”卡图继续说:“很多基层士兵已经被处理掉了,唯有些合格的军官还在。在我的规划里,这支游击队的主体,是由娜塔莉娅小姐的族人来担当的。”
“哎?!”娜塔莉娅算是知道卡图把自己留在这里的意思了,“我的族人吗?他们可才刚刚安定下来啊!”
“可安定得并不好吧?”卡图也是了解过一些情况才作出这个提议的,“虽然西庇阿不会为难在重要关头投诚的你们,但要说他对你们有多信任,会给你们多少的优待,那也是值得商榷的。而娜塔莉娅小姐习惯了游牧生活的族人,恐怕也并不是那么适应在城市里做一个手艺人的生活。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们回到马背上拉弓射箭,挥刀作战呢?”
娜塔莉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不得不承认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我已经征得了西庇阿的同意,只要战争结束,这一支游击队就将离开云影城,从东北行省开始执行任务。”卡图有些欣慰地说:“他能够这么痛快地答应我的要求,也是很难得的!”
可伊斯坎暗想,只怕在现在的西庇阿心目中,无论是我也好,还是被关押的军人们也好,还是娜塔莉娅的族人们也好,都是些不大不小的麻烦,碍眼得很。能够拜托这些麻烦让自己眼不见为净,西庇阿也会很乐意才对。当然这样沃尔夫冈大哥一家就算是苦出头了,西庇阿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在离开娜塔莉娅的家之前,卡图热情地挽着伊斯坎的手,嘱托他说:“你先做一些前期准备,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