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无比诚恳地娜塔莉娅,伊斯坎不知怎么地,就笑出了声。他笑得越来越猖狂,好像隔着几个街区都能听见他的笑声似的。娜塔莉娅看着难得显示出些癫狂的伊斯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我……我能向您要求些什么呢?”伊斯坎甩了甩手上的血污,虽然如此他的手依旧沾满污渍,在不必须的情况下,他是不愿用这样的一双手去触碰一切干净的东西的,伊斯坎只想快些洗洗手,“您又能给我什么呢?娜塔莉娅小姐?”
“我说过了,”娜塔莉娅有一种感觉,事情可能没有像她原先预计地那样顺利了,这个叫做伊斯坎的人类在他不算漫长的生命中经历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是不太能够用常理去衡量的,“我能给的,和你想要的。”
“娜塔莉娅小姐你能给的……”伊斯坎张大了眼睛,眼前娜塔莉娅的样子,不知怎么就和他心中克劳迪娅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克劳迪娅是一个领主、军人和法师,她是不怎么过度装扮自己的,权势、谋略和力量才是她的妆。但是娜塔莉娅不一样,娜塔莉娅是一个喜好绮丽和奢华的豪商,价值千金的天价衣饰是她能力和地位的象征,能够增益魅力的华美装扮是她生意场上的打开局面的资本,她才是能够点燃一个男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的女人啊!
伊斯坎怔怔地说:“如果说我要你呢?娜塔莉娅小姐?”
娜塔莉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奇怪。她掏出了一把折扇打开,边摇边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有些纠结的样子。回过神来的伊斯坎顿觉刚才的话实在是有些失礼,特别是在自己已经近乎脱力、而他几乎可以算是调戏的对象还有半个百人队的势力可以调动的时候。
“对于刚才的话,我很抱歉。”伊斯坎满脸尴尬地对娜塔莉娅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那样的话,请您千万别介意。”
“不不不……”娜塔莉亚一把合上了折扇,收到了手里,“做生意就是这样嘛!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有的只是你情我愿的交换,想要得到点什么,你总得付出点代价的。但是我也有一个疑问,希望伊斯坎先生能够解答一二……”
娜塔莉娅突然就走到了伊斯坎的身边。她凑得非常近,近到可以数清楚伊斯坎有几根睫毛,近到可以让娜塔莉娅亲手梳理伊斯坎有些凌乱的头发,亲吻她的面颊。
娜塔莉娅用手一只手托起了伊斯坎的下巴,另一只手把他垂在额头前的发丝轻轻地撩了起来,好让她能清楚地和伊斯坎对视,看清他所有的表情。
“伊斯坎先生,”娜塔莉娅吐气如兰,挠得伊斯坎有些痒痒的,“我只想问你,你刚才的话是真心的吗?”
“是……”伊斯坎怔怔地说:“也不是……”
娜塔莉娅奇怪了,“什么叫是,也不是?能说清楚一点吗?”
“说是,是因为我刚才心里确实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想法,确实和我刚才说出口的话差不多……”伊斯坎轻轻地向后退了一步,再次和娜塔莉娅保持在了一个比较正常的距离,不太疏远也不太亲近的那种,“说不是,是因为我当时心中想的,并不是娜塔莉娅小姐你,所以确实也不是,仅此而已。”
听到伊斯坎的介解释,娜塔莉娅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有些幽怨,“你是在想克劳迪娅大人吗?”
“哎?”伊斯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几十年前,野火狼家族有一次分裂,很多不大不小的支系从主家,也就是现在的克劳迪娅大人的那一家里独立出来,其中就有我的家族。从小就有人说我和克劳迪娅大人长得像,要不是我们狼兽人不兴这个,也许我还会被当做克劳迪娅大人的替身来培养呢!还有就是……”
娜塔莉娅露出了有些黠促的笑容,“白天我来到图书馆的时候,听到了你在用狼兽人语说梦话,呼唤地正是克劳迪娅大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克劳迪娅大人的呀……”
娜塔莉娅话还未说完,心底的秘密被人戳破的伊斯坎的脸就像发高烧一样红了起来。他胡乱地摆起了手,嘴里的话也渐渐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这时候的伊斯坎反倒真像是一位正常的少年了。娜塔莉娅笑意盈盈地用各种话调笑着伊斯坎,每当伊斯坎露出了一副无法招架的样子,她就笑得花枝乱颤,真是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就在这是,巷子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接到商业区群众举报,说是有人在这里大规模斗殴,我还不相信,结果还是真的!你们是什么人,还不速速召来!”
“哼,居然是巡逻队……”娜塔莉娅被打搅了兴致感觉很不爽,她招呼她的手下们说:“拦住他一会!我这里还没完事呢!”
娜塔莉娅的属下们应声领命,巷子口处再次传来了一声大吼:“嘿!你们还敢反抗!”
“吃一吃我小陀螺的威力吧!看我的超级旋转!!!”
巷子口传来了众人的惊呼和节节败退的声音,看来他们又遭遇了一位不得了的强者。娜塔莉娅见自己一副不可久留的样子,有些沮丧地摇摇头,对伊斯坎说:“伊斯坎先生,看样子我得走了,你自己也多保重,顺带要是能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就更好了……”
招呼自己的手下们且战且退,娜塔莉娅不紧不慢地向伊斯坎作别。在走出了几步之后,娜塔莉娅突然又回过了头,有些埋怨地对伊斯坎说:“还有啊,伊斯坎先生,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公然地表达对一位异性的占有欲并不总是一件不可取的事,尤其是在发出宣言者是先生你这样有意思的人的时候,能被你欣赏我也是很开心的!”
说完这句话,娜塔莉娅转身就走,没有再看伊斯坎。只是她的话其实并没有说完:“而像先生你这样看着眼前的姑娘,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人,还一点自觉都没有地说了出来,才是真真正正得糟糕透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