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低低在皇后耳边提醒道:“娘娘怕是记错了,三阿哥即使活着也不过六月大,哪里就能说话了。”
皇后听着故作如梦初醒般的模样道:“是是是,瞧我病糊涂了,连三阿哥的生辰也会记错,贵妃妹妹切莫要怪罪。”话毕使绢子试了试嘴角,掩盖微微扬起的嘴角。
柳懿贵妃俨然已怒,脸色微涨冷冷道:“不过皇后的大度是姐妹们有目共睹的。皇上宠谁,谁就是皇后喜欢的人。若是记得没错,三年前这凤恙宫曾出过一位小仪,可是以娘娘近身丫鬟的身份到最后的从五品小仪,只可惜颜小仪也是命薄之人,才半年功夫便去了。”极其惋惜的口气,顿了顿继续道:“皇后娘娘这样大度才能是我们众姐妹的典范,以后只怕还要劳烦姐姐替我好生照顾着潋嫔妹妹了。”
子娴渐渐低下眉头,浅浅听着皇后与柳懿贵妃继续唇齿相搏,这才是她们的本性,原来在皇上面前皇后的豁然爽朗与贵妃的温柔婉约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假象而已,如此激烈的唇枪舌战,恐没有人的面色有多好看。
子娴越是将头低的深了些,心中更是忐忑不定,自己是柳懿贵妃的表妹,即便进宫只怕许多人也多认为会与贵妃一起,今日却对皇后大肆示好,只怕会引起许多不好的闲言碎语。
如此沉默着等待静默时起身告辞,其她妃嫔瞧着也没什么意义,各自跪安离去。不想才出了凌清殿便听得背后一阵冷嘲热讽,“早听贵妃姐姐说潋嫔是如何的心灵手巧、谨言慎行、清丽高贵,今日瞧着竟也不过如此。”
再是女子的声音:“淑妃姐姐此言不差,潋嫔与婉芳仪妹妹一向交好,两人连作风也极其相似。只是我不明白,她们姐妹俩一个千方百计做萨骑马讨好皇后娘娘,另一人又总围绕贵妃姐姐身侧,不知她们谋的什么算盘。”
子娴只依稀听清前一位说话的是鸢淑妃,后面一位并不知晓是谁,只是现在只怕柳懿贵妃也会误会,想了想上前礼道:“见过贵妃,见过鸢淑妃、凌容华,娘娘万安!”
柳懿贵妃脸色果真不是很好看,望着子娴冷冷道:“起来吧!”
子娴依言起身,“昨日子娴在眷音阁做了些糕点,有姐姐喜欢的肺鱼糕,晚些时候让奴才给姐姐送去。”
鸢淑妃讽刺道:“潋嫔还真是好记性,不仅清楚记得皇后喜欢萨骑马,还记得贵妃姐姐喜欢肺鱼糕呢?只是本宫有一事不明白,你这样特意的两边讨好,究竟有什么目的?”
子娴低头,“娘娘多疑了,嫔妾哪里有什么目的,只是希望偌大的后宫能有子娴一席存活之地。”
鸢淑妃不以为意,依旧挖苦道:“如此说来,你还真是用心良苦。不过,你以为用几颗点心就想换来皇后的青睐与赏识?你也太自不量力了些。”
子娴见柳懿贵妃面色也不好看,恭敬解释道;“淑妃娘娘明鉴,子娴做萨骑马并非想换取皇后的赏识,只是前些日子听说皇后忽然想念军中生活,恰巧子娴会做萨骑马,这才做了些献予皇后,希望可以减少皇后的思亲之苦。”
鸢淑妃不理,笑道:“好一颗赤子之心,就连本宫听着也甚为感动。不过,休怪本宫没有事先警告你:你要与谁为伍,本宫管不着。但是你若做了皇后的奴差,就别再去瑰暇宫叨扰贵妃姐姐。还有,不要在本宫面前使你的小聪明,否则本宫定不会轻饶你!”
子娴道:“谢鸢淑妃教训,子娴定将铭记于心!孰人真心待子娴好,子娴清楚。”话末端可以瞧了柳懿贵妃一眼。
“真心好……”鸢淑妃听着不免大笑,顿了顿才道:“当初要不是贵妃向皇上求情,皇上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你出宫与人私通一事。你最好说道做到,不要出尔反尔,以怨报德!”
子娴听着前面几句已是异常愤怒,铁青着脸色道:“还请淑妃慎言,子娴当初出宫一事皇上已查明,‘私通’二字哪里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再者,柳懿贵妃在公比子娴高四个品级,在私,贵妃是子娴的姐姐,嫔妾虽位卑言轻,却也懂得知恩图报。鸢淑妃一言一个‘以怨报德’、‘出尔反尔’,可知已是犯了宫中大忌,还请淑妃娘娘自重!”
子娴一袭话彻底惹怒鸢淑妃,上前两步怒道:“闭嘴,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嫔,凭什么对本宫指手划脚……”
话还不及说完,一旁凌容华忙上前劝解道:“淑妃姐姐息怒,臣妾瞧着潋嫔妹妹也是无心之失,还请多多包涵才是。况且这里离皇后的凤恙宫只有几步的距离,若是把皇后惹来,只怕又该斥责姐姐了。”
鸢淑妃在气头上,怎肯依,依旧冷冷道:“放开,凌容华,你好大的胆子……”
“住手!鸢淑妃,跟本宫这么久怎么还是这副张扬跋扈的性子,凌容华说的没错,这是皇后的凤恙宫,不是你的鸿藻宫,可以随便发疯,随本宫回宫。”说着瞧了一眼子娴转身向瑰暇宫的方向而去。
鸢淑妃不敢再造次,狠狠剜了一眼子娴,带着怒气而去。
子娴只觉心中委屈,强忍住心中翻涌的酸楚,听身旁倚臻低低道:“主子,回宫了吧!”不觉起步缓缓离开,心中越发难受。
知道子娴与柳懿贵妃一行人走出很远,凤恙宫门口走出继续高贵的身形,其中犹以一袭大红色衣袍的瑞嫔最为突出,在皇后身侧低声嬉笑道:“还是皇后姐姐高明,让她们姐们情断裂。由柳懿贵妃出手对付潋嫔这个小蹄子,就免得姐姐亲自动手了。”
皇后露喜色,“潋嫔聪慧,竟查出是本宫在她麦粉中加了芫花末,还将计就计,用有毒的面粉做萨骑马想害本宫。本宫倒要让你好生瞧瞧,如来佛主是怎样将你一个小小孙悟空压在五指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