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寒歇息调养了一日。翌日清晨,沈若寒与凤栖霞向京师骑马疾行。天气日暖,草也木已渐渐苏醒发芽。春日的气息总让人精神抖擞、神清气爽。沈若寒与凤栖霞一路谈天说地,有说有笑,好不快意。
这一日来到通州地界,离京城已不甚远了。沈若寒见前面有一处茶铺,便道:“走了半日,人累了,马也乏了,去茶铺歇一歇,喝杯茶再继续赶路吧。”凤栖霞点头道:“好!”
来到茶铺前,下了马来,叫小二牵马去喂些草料。两人径直入内,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一名小二拎着一壶茶水跑来,倒了两杯茶放在沈若寒与凤栖霞的面前,并道:“两位客官,还需要点什么?”沈若寒看着小二,道:“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小二咧嘴一笑,满脸真挚的神色,说道:“路边小店,也没什么好菜。只是些家常小菜,有水煮鱼、三黄鸡、客家豆腐、三鲜凤鹅……”小二摇头晃脑,像个私塾生在背书一样,沈若寒笑笑,打断他的话,道:“就来你刚说的那几道菜吧,另加一壶酒。”小二弯身点头道:“好嘞!”
不一时,小二就整持好送了上来。沈若寒为凤栖霞倒满一杯酒,自己也斟满一杯,举杯对凤栖霞道:“我和你,这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吧?”凤栖霞眨着水灵灵地双眸望着沈若寒,脸上一时羞红了起来。沈若寒瞧着她,笑道:“怎么了?酒还没喝就已经醉了么?”凤栖霞红着脸道:“沈大哥,竟然拿小妹来打趣!”沈若寒手掌拍桌,大笑了起来:“心中烦闷,难得一回嘛。”
两人正说笑间,从外面走进来两人。一人三十四五岁年纪,模样清瘦,却是精神烁烁。衣着作行走郎中的打扮;另一人年纪当在弱冠之间,作药童打扮,两人居中的桌子坐了下来。那清瘦之人向沈若寒这桌瞥了一眼,瞬间眉头一挤,嘴中“咦”了一声,继而低头喝茶。
这时从东边传来打鼓吹号的丧乐,不知是哪家死了人了。当丧队经过茶铺门前时,那清瘦之人见从棺材里滴滴答答流出血来,那血不是淤血,而是鲜血。陡然间他豁然站起,大声叫道:“停一下!停一下!”叫喊着便快步走过去。死者家人走过来道:“这位先生,你想干什么?”清瘦之人道:“棺中之人,因何病而亡啊?”那死者家人莫名其妙道:“棺中是我媳妇,因难产去了。”清瘦之人点了点头,道:“请你开棺,我有办法将她救活。”此言一出,立时将在场的众人全都惊呆了。人已经死去,怎可能再复活?众人皆都以怀疑不信的目光望着这位先生,死者家人更是大骂起来。沈若寒见状,从茶铺之中走了出来,来到那死者家人面前,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千古之道。但刚才听先生说得如此恳切,不妨让先生一试,人若果真复活,那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死者家人道:“可是……人已经死了,再要开棺,那不是对死去的人大不敬吗!”沈若寒道:“老人家,您说人活着好,还是死了的好?”那死者家人脱口就道:“当然是活着好。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嘛。”沈若寒笑道:“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不可以开棺一试呢?”死者家人瞪了瞪眼,无话可说,一咬牙道:“好,就试一试。若果真把我媳妇救活过来,我一定以百金相赠先生。”那清瘦之人连忙摇手道:“救人乃医家之本分,棺中人并未气绝,只是一时岔了气而已。”说着叫过小童,取出银针。开棺之后,先是对那妇人进行了一番按摩,然后在那妇人心窝处扎了一针。不一会儿,就见棺中的妇人轻轻哼了一声,竟然醒了过来。此时在场众人无不拍手称绝。而后又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家人见状,全都纷纷跪倒在地,向这位先生磕头,声声称他为神医。那人连忙上前扶起,说道:“治病救人是医家本分,不必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