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娘家人陪着,只有赵宣守在旁边。疼到上午,赵宣和内政务院请了假,帝后也在宫里等消息,可是赵佑媛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不住地疼。
尽管先前听保育院讲过很多案例了,她难免还是有些不安,痛得喘息着地问道:“我、这……正常吗?”
“正常的,殿下,您再下床走一走,吃点东西。”
先前保育院出过几种方案,但是剖腹产被皇室否决了,为了孩子着想,他既然胎位正,那么能顺产就尽量不要剖。
赵佑媛自己也赞同顺产,不过她的脑回路显然奇葩了,想着我十个月都熬过来了,要是只因为怕疼就剖腹产,好像对不住这十个月的苦头。
结果……
到了第二天下午,过去了整整三十多个小时,疼得心神涣散,孩子还是没有出来,执着地赖在肚子里。医生怕她力气不够,又让她起来吃东西,赵宣想喂她,可她疼得哪有什么胃口,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下去了什么。然后哀求地看向赵宣,求他出去等待。
虽然已经疼得顾不得外界了,但潜意识里,她不想最亲密的人看到她最为痛苦的场景。于是几乎是在恳求,让他离开这里。
赵宣看她痛苦成这样,心里也格外难受。离开产房总觉得心里是缺了一块的不踏实,可是医护人员也都劝他离开,以免留下来让产妇分心。没办法,他只能守在门外,而长柔公主则留在产房里。
赵佑媛虚弱地想着,妈妈当初生下自己,也是这样的痛苦吗?
这样的想法很快被阵阵袭来的剧痛打乱了。
后面孩子的出生很顺利,并没有发生太多意外。到了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啼哭声终于响起了,为期近四十个小时的折磨终于结束。
赵宣心里一松,赶紧进门,医护人员抱着孩子给他看,而长柔公主握着赵佑媛的手,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母子平安,是个男孩。”
是男是女,这个早在国医诊脉以及仪器透视时,就已经基本确认了。护士把孩子抱到赵宣面前,孩子红红的皱皱的,闭着眼睛,哭了几声,声音就渐渐变低。
赵宣心中一暖,他走到赵佑媛床前,微微一笑,握紧了她的手。
赵佑媛刚从眼花中清醒,此刻另一只手被握紧,她的眼珠才跟着转了过来。
看到了他,她忽然就心安了。
然后她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因为知道,他一定会守在身旁的。
虽然正值盛夏,但产房的中央空调温度不敢开太低,太子和长柔公主时常坐了不多时,就会感到热。赵佑媛还不方便起身洗澡,她干脆把头发全都剃光了,省了麻烦,而给她用湿毛巾擦身子的任务,赵宣就接手了过来。
赵佑媛行动不方便,就显得特别能说,问赵宣:“我是不是像个尼姑?”
赵宣被她逗笑了,摸着她的光头:“你是最好看的尼姑。”
于是赵佑媛用手指在头顶上打个转:“我是,聪明的一休~”
赵宣:“……”总觉得亲爱的自从生了孩子,智商就堪忧了。
小皇子出生在六月初六,一个很好记的日子。根据保育院的命理学家算的生辰,格局很高,是帝王之格,流年大运也都很不错,好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