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邢言没给年息打电话,年息都说了会晚些回来,就再等等!
苏年隔了半小时,又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
依然还是无法接通。
心里有些慌了。
想起年息前天下午跟她说的,乔西洲成了她老板,苏年有乔西洲的电话,犹豫了一下,便拨了过去。
“乔西洲!年息今晚去哪出外景?”
苏年想起年息之前哭着跟她说的乔西洲的事情,就对乔西洲好不了语气。
乔西洲蹙了蹙眉心,“什么事?”
苏年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我现在联系不上年息,她前天跟我说她今晚会去出外景,我担心……”
乔西洲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另一只手上夹着的烟蒂被他扔在桌面上,眉心狠狠蹙起,狠狠咽了一口唾液。
却只能无力地开口,“我不知道!”
说完这话,乔西洲忽然感觉有些虚脱。
他想要靠年息近一点。
想像以前一样保护她,以为这样,也许他们还有希望。
可是……
苏年在听到乔西洲说不知道的时候,就挂了电话,跑了出去,来到了薄家。
乔西洲抓起手机,给《衣周》的主编打了电话。
得知年息出外景的地方之后,跑了出去。
薄邢言起初在听到刘妈说有位脚苏年的女人找的时候,直接嗤之以鼻地开口,“不认识,不见!”
苏年怒,抬起一颗大石头,往门上砸。
薄邢言不悦的站了起来。
听到她说联系不上年息的时候,心漏跳了几拍,才回神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确定真联系不上年息的时候,直接取了车钥匙,往车库跑去。
苏年松了一口气。
看着势头,薄邢言应该是知道年息在哪!
在给沈橙安拍完片子之后,沈橙安就先离开了。
她交代了片组的人,让年息和他们一起回去。
可是年息只是走到大石头后面,洗个手,那些人就全都不见了。
四周都很黑。
这里又是海边,年息被吹的瑟瑟发抖。
想找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不见了,心里起了恐慌。
她想走,可是又不敢,她不确定附近有人家,如果附近没有居民区,她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就很可能迷路,会连自己走到了哪里都不知道。
她去出外景这事情,她只和苏年和薄邢言说过。
苏年不知道她去哪出外景。
又不认识薄邢言。
留在原地,薄邢言有可能在发现联系不上她的时候,回来找她。
年息看到沙滩上有一颗大石头。
她爬了上去。
她担心薄邢言来时候找不到她走了,她想站高一点,一来薄邢言好找。
二来,她可以看远一点。
“薄邢言一定回来找我的!”年息喃喃道,回头她又怔了一下,忍不住又想起前些天的事情,她不确定了。
有些担心今晚自己都要在这过夜。
年息看着高高挂着的月亮。
今天十六,月亮好圆,像大饼。
所以光线还是很足的,年息有些庆幸,今晚没有下雨,还是月亮最亮的十六。
老天对她还是很好的。
郊外的星星很多。
风景这么好,她就当是来这里看星星看月亮。
年息站着站着有些慌了,薄邢言怎么还不来?
她蹲了下去,可是蹲着蹲着,她又腿麻了。
她就坐了下来。
坐着坐着,她就睡着了,又睡不安稳,她就又醒了,看着又圆又大的月亮,拿着就打开了相机包,拿出相机,开始设置,然后,又跳下了大石头,在石头后面,对着上面的月亮,开始跟放大镜似的,镜头被她拉长拉长再拉长!
月亮上的坑坑洼洼越来越明显,年息扯着嘴角,满足极了,自得自乐第耸了耸脑袋,惊喜地笑了笑。
薄邢言飙着车,来到海边,在沙滩上走了几十步,都没看见年息,便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
年息手一顿,眨巴了一下眼睛,咽了一口唾液,缓缓转过神来,在大石头后,举起相机,瞄准了薄邢言。
在看到薄邢言的表情的时候,年息怔了一下,心跳有些莫名地在加速,情绪微微的有些高涨,手指傻愣愣地,机械地按下了快门。
那一瞬的失神,她在想,那天她之所以会中药,会不会与薄邢言无关?
她这样的人,才不屑对她一女人做这些下流的事情。
与他无关的吧?是吧?是吧?
年息心里一直在问。
问了那么多变,没人回答她,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闪光灯亮起,薄邢言反射性地伸手挡住了强光。
年息爬上了大石头,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嘿,找谁呢?”
声音脆脆的,倒是愉悦得很,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双眸狠狠眯起,看着跑过来的年息,狠狠抿起了唇瓣,眸光如铁一般,这样的冷硬。
年息踩着细细的沙子,往薄邢言的方向一蹦一跳地跑着,在薄邢言身前站定,“今晚拍了好多照片,给你看看呀!”
说着就举起了相机,薄邢言抿起的弧度越加明显,最终拽住年息的相机,扔在了沙滩上。
年息有些反应不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薄邢言,就蹲了下去,捡起相机。
好在沙滩地上都是沙子,没把相机摔坏。
薄邢言怒,视线如荼了毒一般,化作利匕,恶狠狠砍在年息背脊上,年息硬着头皮,站起来,想要扯薄邢言的衣角,薄邢言嗓音浑宏又透着浓浓才厌恶,“滚!”
年息忽然一个踉跄,往旁边倒去。
薄邢言脸色有些沉,盯着那个拽着年息手腕的手,脑袋迅速往旁边一摆。
年息也怔了一下,往那边看去,怔了一下,“乔大哥?”
乔西洲温和地点了点头,两手撑住年息的双肩,“有没有事?”
薄邢言顿了下来,眼里有些怔忪,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西洲在来的路上,也很生气,他想,如果找到年息,他一定要狠狠地骂她一顿。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底蔓延,他很妒忌。
妒忌得快要发狂。
为什么是薄邢言先找到她。
明明他可以先一步到的。
若不是来到一半的时候,有公路在施工,他肯定到了。
也不会让薄邢言抢了先机。
那一霎那,他在想,是不是命定如此。
可是再往年息那边看去的时候,他不想信命。
薄邢言怒,他就要温和一点。
一定要在年息心里留下一点印记。
女孩子都喜欢人家呵护,可是年息伸手推开乔西洲的手,“我没事。”
去抓薄邢言的手腕,“薄……”
薄邢言抿唇,甩开了年息的手,拧眉,嗓音沉了沉,“早些回来!”
年息有些怔愣,心下一角传来一股股钻心的疼,看着薄邢言的眼神,有些受伤。
乔西洲也蹙起了眉心,和薄邢言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种明显的剑拔弩张。
年息挣开乔西洲跟上去,喊着,“你等等我!”
薄邢言觉得心烦,他觉得年息想块牛皮糖,甩也甩不掉,他越走越快。
年息摔了一跤,他也没有停下来。
切确地说,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脑子乱,乱死了,而把他弄得这么乱的人,是年息。
乔西洲上前,将年息扶起。
年息站起来的时候,看见薄邢言离去的车尾,怔怔地看着。
乔西洲拍着年息膝盖上的沙子,“年息,你看,薄邢言他不要你!”
年息身子狠狠一缩。
乔西洲不为所动,继续温吞吞地说道,“年息,我们才是一对,你那么喜欢我,我也那么喜欢你,你应该回到我身边,跟我在一起!”
年息脸色有些难看,看着薄邢言已经走远的申雅,“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你!”
“在去甫城之前,我就和别人在一起了!我再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
年息看着天上仿佛被孤立了的月亮,眼里泛着星芒,“你看,我多虚伪,明明我自己脏的要死,却为了能脱身,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你的身上!这样的我,不值得你去挽留!那天我会去甫城,也只是想让你和乔伯母退婚!”
乔西洲脸色煞地变得有些狰狞。
年息看着乔西洲的脸色,心里的某根绳子好像霎那间彻底的断了,往后退了一步,“你走吧!如果可以,请你帮我打电话给苏年,让她来接我!要是不可以,那就算了!”
乔西洲回神的时候,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看着自己在往后蠕动的双腿。
慌忙向前拽住年息,“年息,我……”
年息推开乔西洲的手,“我知道,你也无法接受,我现在也不需要你接受了,因为,我不爱你了!”
乔西洲被年息这句话给霹得发晕,双眸霎那变得猩红,恶狠狠第瞪着年息,再次握住年息的双肩,“你喜欢薄邢言了是不是?”
年息抿唇。
乔西洲眯起了眼睛,表情有些狰狞,用力晃了晃年息,“是不是!”
年息忽然尖声应了一声,“是!”
乔西洲忽然安静了下来,他说,“年息,你怎么那么贱?”
年息怔了怔,笑道,“我贱吗?”
随而眸子深了几分,“他是我丈夫,我喜欢他有什么错?我喊着他老公,却喜欢别人,那才是个贱婊!”
乔西洲什么也不管地将年息搂进怀里,“不是的,年息,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呢?
只是因为脑子一片空白?
脑子一片空白,身子却下意识的往后退。
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乔西洲灵魂到心脏,再到身子的每一粒细胞。
潜意识在知道年息和别人在一起过的时候,都是无法接受,并且表示抗拒的。
他再解释什么,都显得特别的苍白。
年息一动也不动。
乔西洲最后妥协,“那样最好了,年息,我其实也很脏,我们都没有资格嫌弃对方了!”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苏年在薄家等了很久,都没看到年息,有些急,就跟刘妈要了薄邢言的号码。
苏年给薄邢言打电话的时候。
薄邢言车内想起一阵刺耳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