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两人不合适,可这一刻刘砚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回避了,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他不想失去眼前的姑娘。
罗安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砚放大的脸,他的唇湿滑绵软,轻轻擢着她的,轻柔绵密地亲吻,舌尖温柔地撬开她的唇齿……
她心里震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却还是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任凭刘砚的气息与自己交融,整个人晕晕乎乎地靠在他怀里,脑子一片空白,跟装满了浆糊似的。
良久,刘砚停下一吻,手指顺着她下颔的弧度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认真地说:“妮妮,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他闭了闭眼睛,“我怕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未来。”
他说的是实话,他不是个轻易许诺的人,现在的情况,他保证不了任何东西,凭什么拖着她下水?
可怀里的人又如此让他放不下,某一个瞬间,他甚至想不管不顾,像她一样干干脆脆的,喜欢就在一起。
他的嗓子有点哑,比平时的嗓音听起来更性感,“妮妮,我不能那么自私,你明白吗?”
小姑娘对他有深深的仰慕,明知道他只要一个暗示,她就会飞蛾扑火一般来到他身边,可他做不到,他怕自己若是真那么自私的欺她年岁小而留下她,等过几年,她见识了更多的人和事,有了足够的人生阅历,不知道会不会怪自己。
那时候她还会如此坚定执着?也许会看淡了吧?
他不敢,不敢用几年时间考验一段感情。
罗安妮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眸里装满了虔诚,“你有顾虑我理解,可对我来说,感情没有自私不自私,只有喜欢不喜欢!”
刘砚一愣,她的话总是那样简单,却直击人心。
反复咀嚼着她的话……话里的热情感染了他,他再也控制不住,捧起她的脸,浅浅地吻了一口,扬起唇说:“妮妮,既然这样,给彼此都留一点余地吧,等你毕业,如果那时候你仍旧觉得我们合适……”
他的话音还没落,罗安妮突然打断,她眼睛瞪的老圆,撅着嘴说:“我才不,等毕业还得三年呢,到时候我都成老姑娘了,且不说我老不老的,那这三年里怎么办?总不能为了等你就一直不谈恋爱吧?”
这话说的可真是实在,再一看她认真的模样,顿时惹得刘砚笑弯了眼睛。
罗安妮却神色认真地等着他的回答,手紧紧地抓着他个胳膊,生怕他跑掉似的,“不要等三年嘛?”
刘砚轻轻叹口气,觉得答应她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小姑娘什么都懂,可就是仗着年轻,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在她眼里是没什么不能克服的。
可他想要说服自己,却是那么不容易。
他想了想,决定把这个问题推后解决,伸手在她毛茸茸的头顶上摸了摸,说:“你上回不是跟金小灿说,我是你的临时男朋友么?就还当我是这个好了,至于转不转正,等以后再说。”
罗安妮眨了眨眼,激动的连呼吸都屏住了,“你你你,你说什么?”
这是不是就代表刘砚答应了跟她在一起?是不是代表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一定是这样的,他刚才还吻了她,没想到病了一场,突然就幸福的冒泡泡。
刘砚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微微地笑,“好了妮妮,这会儿还早,你先回床上躺会儿的,我去烧水,给你做早饭,昨天一天没吃,这会肯定饿了吧?”
“好,你去,别吵我。”她捂着发红的脸颊,“像做梦一样,我得好好缓缓。”
直到卧室里响起关门的声音,罗安妮才从呆滞状态中回过神来,她心里还有点迷糊,事情顺利的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吧?
原本她都准备要放弃了!那时她想,刘砚对她那么好,她不能再欺负他,既然他不能接受自己,无论她再怎么舍不得也都要放手了,她那会儿正在酝酿着说辞,其实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把剩下的话和他说清楚的。
她估计她再继续留下来肯定会尴尬,然后就打算揣着兜里的剩下的四千多块钱离开这里,回京城也好,去外地散散心也好,总之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当时,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冷不丁回想起刚才的吻,脸上便火辣辣的,双手猛然捧住自己的脸,倒在床上打了个滚,咧开嘴,笑容抑制不住爬上脸庞。
这会儿她是彻底清醒过来了,才开始觉得难为情,接吻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脑中回味了一遍,原来跟刘砚接吻是这种感觉啊,甜甜的,晕晕的,带着幸福的感觉……
她记得前一段时间她还在县城里啃过刘砚,不过那是带着报复的愤怒,还有靡音那次,也是在忐忑紧张中匆忙完成一吻的。
越想她就越发觉得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又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顺势把身体滚进被子里塞好,连脑袋也蒙住。
刘砚真的喜欢她?
她有点确定,又似乎有点不确定,最后又想,如果不喜欢她,刚才大可以不必说那些话,也根本不用主动亲她。
他只是比自己会伪装,一直装成不喜欢她的样子,其实心里要多喜欢有多喜欢……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呢?她猛然翻身坐了起来,忍不住想出去问问,可又觉得有点难为情,纠结这个干吗?
从床上爬起来,罗安妮在自己的行李箱子里翻翻找找,取出之前刘砚给自己画的那张画,这是她最满意的一张画,本来要带回家里贴着的,现在想来,该不会是从那次给她画画开始,刘砚就喜欢上她了吧?
罗安妮捧着画,一个人在房间里嘿嘿的傻笑,直到刘砚在外面敲了敲窗户喊她吃饭,她才急匆匆把画塞回进箱子里,若无其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可任她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心情一好饭量就好,连着吃了两碗饭,饭后吃了两片退烧药,躺在被子里却没什么睡意,精神的要命,干脆起床出去找刘砚。
刘砚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自从上回夏书锋闯进来一次,他洗衣服就再也没有去过河边。
盆里只有两件是他自己的衣服,其余都是罗安妮换下来的,罗安妮你有个毛病,衣服穿一回就得换下来洗,哪怕并不脏也坚决不穿第二回,她觉得只要穿过一次的衣服,就算只穿了五分钟,也会带上灰尘细菌和汗渍,第二天穿坚决要拿一件干净的。
这就直接导致了刘砚工作量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