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阿新回到县里,第二天就递上了辞职报告。书记县长皆惊讶,忙问缘故,阿新把赛天仙教给他的理由说了一遍。说是担任招商团团长以来,迄无政绩,还让县里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这次去接受培训后懂得了公务员的责任与道德,因此引咎辞职,以谢天下云云。书记县长面面相觑,阿新知道他们担心那笔债怎么办,当即禀告说,会和银行协商将剩余债务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不再与县里有任何瓜葛。听到这里,书记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嘴上仍说“考虑考虑”,阿新也知道这是官话,就放心了。
接下来与银行这一头协商。银行不是衙门,只认真金白银的,阿新有什么能耐让银行放心地解除与县里债务关系,只向阿新一人追债呢?日发银行的立得金算来算去,阿新带几个泳装姑娘来表演的几次费用,再加上县里汇来阿新的工资奖金,加在一起也不够抵扣这笔债的利息,现在要让阿新一人独立还债,银行难道对他特别开恩不成?原来赛天仙的老爸是日发银行的大客户。房地产开发,资金往往数十亿的,在这个放贷不景气的年代,银行当然不敢得罪大客户,况且房地产放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银行很安心,再加上现在房价飞涨,作为抵押物的房产,价值日长夜大,银行何乐不为?因此她老爸一个电话,这件事自然搞定。
再接下来是阿新要与接他班的新团长交接,这在阿新倒实在有些滋味不好受。一则,毕竟要摘下的这顶官帽,人家觊觎还觊觎不到的,他倒要自动放弃,总有些依依不舍。要不是赛天仙许诺他搞定债务,他除非精神错乱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二则么,毕竟要与几个佳丽惜别,不能再整日身边堆红砌绿的,总有些怅然若失。不过阿根对他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靠在了一个钱山上,何愁无金枝玉叶。他想想也是,本来欲携红梅同走,又怕赛天仙嫉怒,只好与红梅偷偷相约,来日再作安排。
最后一个就是与赛天仙的关系问题了。这个问题最棘手。阿新现在不可能明媒正娶,除非与胖老婆离婚,但万一胖老婆不肯离,他可是湿手抓面粉,麻烦大了,他老丈人岂会饶过他。好在赛天仙也知此事难办,并不强要阿新离婚,她只要一个情人,不结婚也许更好。不过赛天仙是个女性荷尔蒙非常强烈的女人,阿新无奈只得暂且与之周旋。
不过诸事解决,最终还要看这生意究竟怎么做。赛天仙带着阿新去见她老爸。她老爸叫赛公明,大概出生时赛天仙她祖父希望儿子赛过赵公明,所以取了这个名。
“爸,这个男人姓赵,据说他祖父是阿Q。”赛天仙介绍道。
“阿Q?”赛公明眯起与赛天仙同样的小眼睛,打量着阿新,“阿Q,好象听说过的,从前做过大房东的吧?”
“爸,你搞什么,就是那个巴金写过的阿Q!”赛天仙不耐烦地说。
“啊,啊,巴金,巴金,认得的,认得的,从前做过…….”赛公明又要显显他的见多识广了。
“你不要搞从前了,”女儿打断他道,“这位小赵要做生意,你帮他想想办法!”
她把阿新叫做“小赵”,好显得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并不大。
“啊,啊,你讲起过的,”老爸对女儿是一帖药,能满足尽量满足的,“做生意么,机会多多,不过我觉得你做广告生意最合适。”
“广告?”阿新想自己文化程度不高,要做这种宣传性的生意,感到有些为难。
“不必忧虑。”赛公明安慰他道,“广告生意也花样多多,不懂可以学。我会派人协助你。”
“不过,资…….资金问题…….”阿新终于吞吞吐吐地道出最关键的问题。
“答应帮你想办法,自然会帮你解决资金问题的么。”赛天仙轻描淡写地说,“是吗?老爸。”
“啊,啊,当然当然。”赛公明不想让女儿扫兴,一口答应。但他提出一个条件:
“资金么,当然我可以让银行为你解决,我做担保就可以了。不过呢,以后我造好的房子,你得为我免费宣传啊!”
赛公明是个老奸巨滑的商人,他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给阿新送钱。膝下一个宝贝女儿,该出嫁却嫁不出去,常常是他一个心病。现在见她带来一个中年男子,自然悟到两人都是各有所求。女儿有男人之需,正如丧偶的他有女人之需一样,他也时时找些小姐来解解馋,这个阿新大概是女儿觅到的的解馋之物吧。既如此判断,他对阿新的支持其实都是顺水推舟而已。既不逆女儿的请求,又不真正伤筋动骨,自己也能分享些好处,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阿新见资金能够解决,自然欢喜,这个条件他一时也无法衡量轻重,管他呢,答应他再说,只要钱到手,一切都好办的吧。
赛天仙见事情搞妥,马上就拉着阿新谢过父亲后双双离去。她有一幢老爸送给她的豪华别墅,座落在湖畔,风景优美。阿新第一次领略这样的豪宅,几乎不敢踏进门去。赛天仙把他连拉带推地拖进了她的卧室,急切地要替阿新宽衣解带,阿新害羞起来,紧捂住裤腰。赛天仙赌气地往床边一坐,说道:
“你若想要做生意,我们必须约法三章:一,除了陪你老婆,不准沾花惹草;二,老婆不在,就要随时听命;三,行动去向必须时时汇报。你做得到吗?”
阿新听到这三个约定如同将他手脚捆起,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眼前有求于她,他又能怎样呢?大丈夫能屈能伸,暂且就委屈一下吧。他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哪料到赛天仙一见他点头,兴奋得按耐不住,从床边一跃而起,朝他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