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防在如此活着也是个奢望的环境下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不知道她们犯下了什么样的“错”,才会让太虚宫把她们和一群“牲畜”般的男人关在一起——这比单纯的惩罚劳动本身更加残酷。在这里,时间会毁灭任何一个女人的任何一点可怜的矜持。
名节和操守在这里换不了钱,也不值钱,远比不上小半碗饭作为赌注的赌。
除了身体的构造有所差别,这里没有男女之分。别指望身为女身就可以少干些活,或者别人替你干,不可能的,监工的鞭子可不管蝼蚁是公的还是母的——它们是同样的脏。
刚刚打赌的人去寻个角落去完成交易去了。
几个监工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帮人寻自己的乐子。这一群蝼蚁的活动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扮演了旁观者的角色,高高在上。
对于刘晚雨胜了那大汉这件事,他们也不过是嘴角一翘,不屑冷笑一声而已,毫不关心刘晚雨为何从一个几乎下一刻就会死的人又变得生龙活虎。
蝼蚁有蝼蚁的欢乐,他们这群神龙并无插足的打算。
……
刘晚雨慢慢地靠近这个从容的人。
周围凶神恶煞的一群人离的他远远的,他周围几丈的范围似乎是有一堵墙,任何人也过不来。
刘晚雨离这个人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因为刘晚雨看到他的眉有些几乎看不出来的皱了。
刘晚雨见他四十多岁,面相普通,也是个寻常犯人的扮相。他蓄着须,衣服虽然脏乱,却也是十分板正。
刘晚雨本能地觉得他不简单。
非常的不简单。
刘晚雨拱拱手,算是打个招乎,就盘坐下来。
他以七支坐法盘坐,左手结断流剑指放在左腿靠近膝盖处,右手握拳拳心向下作锤法放在大腿上。
此式为断流剑观。
刘晚雨身上气血便急速发动,不断地冲刷体内的那道阴寒毒辣雄浑的真气——待玉这个该死的老杂毛!
此时,刘晚雨却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道:“你若是他们来试探我的,那我劝你,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如果你不是别人派来试探我的,而且碰巧你也还想活下去,那我还得劝你,你把这断流剑观收起来,因为若是他们中有些眼光的人看到的话,会杀了你。”
刘晚雨震惊不已。
此人道破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
刘晚雨腾的一下起身,如临大敌!
“你怎么会知道?”刘晚雨声音很小,但话语间满了杀气,阴气森森。
那人看到了刘晚雨的惊怒,听刘晚雨说至此处,他却伸出竖起的食指放在了嘴唇上。
嘘!
“在这个吃饭的特殊时刻,你最好不要打搅我。”
他说完闭上了眼,用尽力全力去感受那一颗颗金黄色的米粒在牙关轻叩时的那种享受。
真是一种不愿和别人分享的享受啊!
刘晚雨眯起了眼睛,他将寒芒隐藏,观看这位沉静者的饮食表演。
他吃的很慢,太慢了。
远处的人早已经吃完了,就地一躺,就扮演起尸体来。
此时,他才吃了一小半。
刘晚雨也不催促,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
终于吃完了。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整齐,洗的泛白的布,仔细认真地摊开,擦了擦嘴,又重新认真地叠整齐,放入口袋里。
“一捧金,这是猪食。唉,太虚宫这帮吝啬鬼,打发要饭的。”
他轻叹道。
刘晚雨心暗道:“这米原来叫一捧金。”
刘晚雨见他吃完,轻声喝道:“该说了吧。你怎么知道的断流剑观?”
声音很沉,比一座山要沉得多,能压死人的那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