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筷子轻轻夹起几粒米,凑到眼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的珍馐。
他的手有些哆嗦,长时间的繁重劳动带来的副作用。也即便如此,那几粒米仍然紧紧地连在一起,怎么也震不下来。
他长吸一口气,鼻腔里充满了糯香味。他的精神有些振奋起来,口腔里生满*****他轻轻地把筷子上的米送进嘴里,慢慢一嚼,就化了。
一个真正有修行的人,不管处何种情境,总是沉稳湛静的。
这一顿无比饥饿之时的饭,成了刘晚雨修持心境的方式。
饥肠辘辘在身,珍馐美味在眼前,而能忍住狼吞的欲望,反倒是细细的品味,这难道不是内修品德的方式吗?
然而,一只大手从还在品味的刘晚雨的手里把还未动几筷的碗夺过来,又紧接着一脚把刘晚雨踹开。
“哪来的野崽子,竟敢坐本大爷的地盘。今天给你长个记性。快滚吧!”
刘晚雨蹲坐在地上,抬头看清楚是谁,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走到那人跟前,抬起头,下巴翘得很高,费劲地看着对面这个足有两米半的大汉。他伸出右手,道:“把我的饭还给我。”
那大汉闻言,一声重重的“哼”声把刘晚雨的耳膜真的生疼,那两个雄阔的鼻孔中间顺带着喷出东西,落了下来,粘在了那碗米饭上——刘晚雨的眼神太好了。
刘晚雨眉头蹙起,他不会再要了。
不过,这大汉却没有放过他的念头。
“哪里来的狗崽子,竟敢和我犟嘴,爷赏你个大嘴巴子!”刘晚雨脸上迎来了一个大蒲扇。
四周此时已经围起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他们端着碗,边吃边看着,有人还暗暗下了赌注,赌这大汉几巴掌能把刘晚雨给扇死。
也不知道他们拿的什么做赌注,还有什么能拿出的手的东西。
刘晚雨“轰”一声跺了一脚,牢牢撑住身躯,左手突然同时伸出做凤凰点头,往那大汉的腕关节点去。
那大汉也没想到眼前的这只“小鸡仔”也是个有些身手的人。不过,他却没有外表造成的假象,他心里转的也是相当的活泛,连忙变招,手掌往下压了一压,手法又接着变作了捶法。
定步撇身捶。
咚的一声!
刘晚雨胳膊与那大汉的小臂相撞,借势缠了上去,怪蟒缠丝。
那大汉想把手臂抽回,却怎么也抽不动。
那大汉右手被刘晚雨的左手缠住,进退不得,而左手端着碗,可是刘晚雨的右手却是干净的紧。
实际上,那大汉已经输了。
但他还是一脚飞起,那劲道威猛万分,他想把刘晚雨的腰打折。
刘晚雨眼中凶光乍现,贴身进攻,一个肩膀抖撞,把那大汉撞倒退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胸中一阵气闷。
……
刘晚雨转身,慢慢走开了。大汉没有再起身动手,他清楚刘晚雨很是了不得。
周围的人一脸的惊愕。
刘晚雨慢慢走向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因为在这里他注意到一个人,一个很特殊的人。
他也如刘晚雨一样,吃起东西来慢吞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