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狱中所作。诗歌再次表现了自己宁死不屈的决心,斥责了宋朝的误国权臣们。
绿槐云影弄黄昏,月照牢愁半掩门。
一片心如千片碎,十分须有二分存。
竖子溷人漫不省,红缨白马意轩轩。
沙边黄鹄长回首,江上杜鹃空断魂。
绿槐云影弄黄昏,月照牢愁半掩门——绿槐:古时狱署中多植槐树。牢愁:忧郁,愁闷。这两句是说:黄昏时分,乌云飞度,狱外绿槐弄影;夜里,牢门半掩,皓月当空,令人烦闷不已。
一片心如千片碎,十分须有二分存——一片心:一片爱国之心。须有:只有。这两句是说:我的心因亡国之痛而破碎;生命犹如游丝般脆弱。
竖子溷人漫不省,红缨白马意轩轩——竖子:愚昧无知之人。溷:污浊。此处竖子溷人都是指宋朝的误国权臣们。漫不省:一点也不自知。红缨白马:戴着红缨帽,骑着白马。是古代高官厚禄者形象,这里用来嘲笑那些投降元朝的宋朝官员。轩轩:自鸣得意的样子。这两句是说:那些误国小人一点都没有羞耻之心,投降元朝还自鸣得意。
沙边黄鹄长回首,江上杜鹃空断魂——黄鹄:据《列女传》载,古时鲁国有陶婴,年轻寡居,有人向她求婚,她作《黄鹄歌》以示守节不嫁之意。此处作者用来表示不事元朝的决心。这两句是说:沙边黄鹄为过去深情而频频回首,江上杜鹃为故国之思而断魂失魄。
诗歌选取黄昏、月明时分物象来营造意境,使诗歌笼罩了浓厚的哀愁气氛,也充分地表达出作者在狱中的爱国之心与对南方故国的忧思。三、四两句与五、六两句形成强烈的对比:尽管心已破碎,命如游丝,但爱国之志不改。而最后两句与五、六两句则又是进一步对比:一边是自己对祖国的苦苦眷恋,一边是叛国者的洋洋得意。诗歌就是在逐层对比中表达了鲜明的爱国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