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慈誉的出现,玉陌邪也未曾套到什么话,更失了套话的兴趣。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映泉边,玉陌邪抬眼望了望昨夜她与苏肃所坐的地方,便收回了视线。
眼前泉水清清泠泠,波光粼粼,给人一种存于虚幻中的感觉,那样的不真实,好似一伸手便破碎一般。就如她如今所经历的一切,好似一场梦,一场云雾缭绕的梦。
这里的每一个人待她的态度,皆是模凌两可,她猜不透。她如今只想有个知道她不是三皇女,并告诉她三皇女一切的人,亦或者她可以狗血的称自己失忆了?
“呵呵…”玉陌邪轻笑出声,她觉得若是再这样下去,她非疯了不可。
“殿下!”承枫飘然而至,单膝跪地行礼。
玉陌邪听到承枫的声音微微蹙眉,转过身,敛尽一切情绪,问道:“何事?”
“小主让属下告知殿下,这七日中无论听到有关皇城亦或宫中的任何消息,只需看另两位殿下如何,殿下便如何即可。万不可冲动行事。”承枫如实的禀报。
“宫里出事了?”玉陌邪听闻“宫中”二字,便以为女皇如何了,不由向前迈了一步。
承枫眉宇皱成川字,其实宫中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小主与风倾华及阮凤裕还在宫中,至今未接到准许出宫回府的圣谕。可问题偏偏就出在此处,按理说皇女的夫侍,在皇女离宫时,就不该再待在宫中。即便殿下先行出了宫,女皇或者凤后也该着人奉了口谕放小主他们出宫回府的!
“禀殿下,无事。小主不过是担心,怕这七日不能安稳度过,提前叮嘱殿下一声,免得殿下冲动之下做错了事。”承枫不敢忘崇颜的叮嘱,除却该说的,其余的能瞒下就无须多言。
“嗯,我知道了。”玉陌邪看得出承枫在回话时显然是犹豫了,他眉头深皱,事情怕也不是这么简单。随口吩咐道:“本殿提前出宫也未安置好崇颜他们,想来如今早已回府,你且告诉崇颜管好府中一切事务。”
“…小主并未回府,至今还在宫中。”承枫自觉这并非什么大事,告知殿下应当也没什么。
“嗯。”或许是因为母上的病情,根本无法顾及崇颜他们,只好逗留宫中而已。可玉陌邪转念一想,便觉不对,后宫诸事,凤后亦可处理。何况是皇女的夫侍在宫中这等大事?
“你知会崇颜,安心呆在忘忧宫,五日后若宫中没任何异动,让他来此找我!此事只需我们三人知晓即可。”如此便仅剩一日母上就祈福结束了,想来是病情得以控制,到时任谁也再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是!”承枫眉头微蹙一下,为何还要小主来此呢?见她不再有吩咐,便行了礼一瞬消失不见。
玉陌邪余光在石阶转口微微一顿,不着痕迹的转回身面对泉水,笑道:“听了不该听的话,还立在原地不动,是等着本殿亲自请你出来?”
一人影出现在转口处,看了眼石阶下背对着他的玉陌邪,当即跪了下来,“奴才只是不放心殿下,所以悄悄的跟在后面。奴才什么不该听的话也没听到。”
“本殿信你。”玉陌邪虽语气平淡无波,眸光却暗了暗。
良祈额角直冒冷汗,还好殿下信他,不然断不会将后背留于他,更不会明知他在巨石后,依旧让他听完,并未让那个高手杀了他!忙谢恩道:“谢殿下信任。”
“良祈,咱府中后院那群男人,几人侍寝过?又是何来历?本殿实在是记不住了,如今闲来无事,你便一一道来吧。本殿也好明白,哪些可送走。”玉陌邪盘腿坐下,随手捡了块石子,上下丢着玩。
“禀殿下,侍过寝的皆册立为侍郎。其中有殿下的陪侍崇侍郎,吏部侍卿大人之次子,兵部员外卿之子,御史大人之子……郑胥郑侍郎等皆侍过寑。”良祈声音偏女性化,却让人听着舒服,软软的声音缓缓吐出。将他侍奉殿下的日子里,所了解的事情道了出来。
又道:“倾侍郎却是例外,只因是凤后送进府的,一进府门便是侍郎。阮侍郎虽未侍过寝,但甚为安静乖巧,殿下也极其喜爱,有了好东西总也以他为先,后来便也成了侍郎。殿下近乎专宠崇侍郎,是而其余众人至多侍寝过一两次。只是郑侍郎侍寝次数也颇多,或许也正因如此,近些日子阮侍郎才会为难郑侍郎!”
玉陌邪听闻此话,一手不由搭上另一只的脉腕,她敢肯定,她如今还是处子之身!那侍寝又是怎么回事?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去,待到情绪平稳下来。缓缓的道:“此事你递个信给崇颜,让他考量着放出去一批。记得不可怠慢了放出去的,还要将事情办得妥妥的,不可耽误他们嫁人。”
“是!”良祈依旧跪在原地,应了一声,没有玉陌邪的吩咐也不敢挪动半分。心中却甚为不解,殿下不是曾扬言,将天下美男子纳入府中,便只是看着也不能便宜了旁人?如今怎的转了性子?
“唉,荼毒佳公子的荒唐事便在以往罢,万一哪日风流过了头,小命不保可如何是好?”玉陌邪叹了口气,似乎甚是苦恼。
“其实,殿下能看上他们,便是他们的福气了。说是进了三皇女府便是进了魔窟的坊间传言,万是不可信的。旁人如何的感觉,奴才不敢妄言,但奴才在府中可是将一切看得真真的。后院的夫侍之间虽有争斗,但殿下从未薄待过任何一人,就连下人也不曾苛待。若说这等地方是魔窟,奴才倒真不知哪里有好日子过了!”良祈说到传言,很是愤愤不平,殿下除却睡着了不能招惹,平日里可是极好的。再者,谁敢在殿下身下还妄图不轨?
“呵呵~我倒不知,三皇女府如此好!”玉陌邪轻笑,三皇女或许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就凭她桃色传闻满天飞,凭她周旋府中一众美男,却依旧是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