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千仞殇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认定了千仞家会输,认定了皇蒲砚会赢,更会杀掉自己。
原本不是说好了吗?说好了搬到陈寒锦,自己做他正妻,衣食无忧,不是答应了吗?
千仞殇在琴弦断裂的那一刻已经想明白了,皇蒲砚会娶银儿,两人抛却皇蒲家,出了长安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自己也不会得到少奶奶的名号,下场就是和千仞家其他人一起死。
皇蒲砚的心里没有她,她作为千仞家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死。
——次日傍晚,皇宫宫宴——
“皇蒲公子,好久不见啊,真是愈发意气风发了啊!不知旁的这位女子是谁,我可从未见到你身边携带一位佳人入宴。”
皇蒲砚笑笑:“鄙人的未婚妻。银儿,给人打个招呼。”银儿轻轻一笑,盈盈一蹲,算是行了个礼。
这位一入场便于皇蒲砚寒暄的是赵家的大公子,赵穆。赵穆与皇蒲砚不过泛泛之交,但是两人都留了个心眼,之后两家生意上有来往,便互相记住了对方。
赵穆与皇蒲砚完全是两种气场;如果说皇蒲砚是明月清风,那么赵穆便是锋芒毕露。皇蒲砚若是荷花,赵穆就是梅花。
赵穆看起来高高大大,肩膀宽阔,五官深邃,棱角分明。赵穆眼神清澈,不像个老谋深算的人。
赵穆听了皇蒲砚的话,有些小小的惊讶。往年的宫宴皇蒲砚都是孤身出场,那些世家子弟、皇家血脉,身边哪一个不是莺环燕绕,换了一波又一波。唯独皇蒲砚像个道士一般,清心寡欲,独自饮酒斟酌。
今年却带了一个女子,还直接说是未婚妻,这还不让人惊讶?前几日还风风火火风带着千仞家的小姐去挑选聘礼,现在倒是换了个未婚妻?不过说来都是快到三十的人,平日里大风大浪也见多了,小小的惊讶到底没露出来,这倒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举动。
赵穆只是微微一顿,打了个哈哈祝两人百年好合,随后和皇蒲砚一齐入座。
天色渐渐暗下来,宫殿大门进进出出的人让银儿看的目不暇接;她只觉难受,金碧辉煌的,世家子弟的衣服也是金光闪闪的,有何好看?她原本只当墨香铜丑是那些读书人的愤愤之举,现在倒是明白了那么一二。
她看到那所谓的嫂子入场了——现在想来自己当初的举动不禁有些好笑。
千仞殇着一身金色长裙,细节处理的极其到位,不仅绣的满是金丝,还缀上了些些宝石,可又不显得突兀。千仞殇到是没有梳那高高重重的发鬓,只是拿了根带子绑了个马尾,上了根簪子。
千仞殇没有涂很多的胭脂,就贴了个花黄,涂了个唇红。可这样,越发显得千仞殇的气质高贵,殷红的唇色突出了皮肤的白皙。
银儿见千仞殇缓缓落座,心里不禁一阵自卑。皇蒲砚似乎感觉得到银儿在想什么,侧脸看过去,见平日活泼的银儿此时却是不言语了,双手抱着茶杯一口一口的抿着。
皇蒲砚勾勾嘴角:“银儿,千仞殇没你漂亮。你看,舞女中间围着的那个,是南阁的阁主,她可是被人称为倾国之貌呢!可我觉得,她也没你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