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被彻头彻尾的吓到了。因为我还从没看到过这么像我的人。虽然对方还是个小屁孩儿。
倒不是说长相,外表都是狗屁,我说的是气场。那种虚无缥缈无从考据但一定存在的东西。
他站在一片漆黑的江水边,眼中一片死寂,平静的让空气都窒息了。我就站在他旁边了,他却没看到我。有只不知道哪来的该死乌鸦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叽哇乱叫,特别让人烦躁。那个人抬头看了眼乌鸦,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转回头重新看向一片死寂的江水。
妈的,他还没看到我。我有点想笑,这种沉溺在自己的空间里的样子也和我一样。
那么。没错了。他是不敢死的。
我挺开心,上去叫住了他。
“这么好的天气准备跳江啊。”
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转头看了看我,眼中一丝惊讶和意外都没有,只是看着我,又抬头看了看天。
那天乌云密布,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其气势,乌鸦还在叽哇乱叫。
“嗯。是。”
看到他没有反驳我的话,只是平静的做以回答,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从我的内心深处膨胀起来,我兴奋的眼前发晕,用尽力气抑制住内心澎湃的激动,嘴角的笑却越来越明媚。“那还等什么呢。过会儿天晴了怎么办。”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而安静的看着我。
见了鬼了,明明一个字儿都没有,我偏偏就是明白他想说什么。笑意更克制不住了,我看着他,一屁股坐在被黑夜浸透的湿漉漉的草坪上,冲他扬了扬下巴,他也没犹豫,沉默的坐在我的对面。
“说说吧小子,怎么回事。”
“我想感受下自由。”
“跳江自由么。”
“应该比不跳自由。”
乌鸦还在叫,叫的我想笑,于是我抬手指了指天空,“它自由么。”
他没说话。
“成,你在这别动。”
也不知道哪来的信任,我就是知道我说的话他一定会听。弄清他的身份真的不算费劲,毕竟这小子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面还用红线绣了“心理医院”四个大字。所以等我再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还保持着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的坐姿,我一点儿都没觉得意外。
我用两根手指头掐着他的身份证,“好了。你的命是我的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