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中旬的一场大雨之后,天气开始转凉,夏浅语裹上了一件针织短衫坐在“一杯茶”的吧台后面。
周末,她放了李昕一天的假,李昕社团换届,大三的他开始退出社团生活。
美食街的生意比较聚集于工作日的晚上,周末生意差了很多,许多学生更愿意在周末去各种商场逛街、改善伙食。
夏浅语呆坐了一会,挺无聊,原本周末有李昕在,调戏调戏他也是件打发时间的事,难道不在就无聊成这样吗?
她深度反思,无果……
“一杯茶”营业到现在,墙面上已经贴了很多便利贴,红色、黄色、绿色,只有这三种,大小有些区别。
夏浅语像审视战利品一样踱步到那面墙壁前,这些便利贴承载着两个半月时间里,这个学校的人们生活的状态、心理和或困扰或激励或喜悦或悲伤的种种故事。
墙面还没有贴满,空缺出来的地方还能够隐约看见原本的城市轮廓的壁纸。屋顶上覆盖着的以前店里的便利贴并没有被夏浅语处理掉,反而是通过了不知道什么方式,更加牢固地附着着。
夏浅语抬起头,屋顶与墙壁的夹缝里有一张便利贴随着微风的吹来,微微扬起,又垂落。
她站到了桌子上将这张便利贴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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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时,大约是夏季的这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乔惜锁好门撑起伞。黑胶的遮阳伞仿佛能否带来一点凉意,不过那丝凉意也只不过是阳伞撑开的阴影带来的错觉,温度确实没有丝毫降低的。
乔惜的门前是一条砖石的路,这天气走起来还挺好的,一旦下雨,可就是不是地砖变“水雷”,踩上去就是一滩污水溅出来。砖石路的两边是荒芜的菜园,四小块儿菜地,如今已经没有种植蔬菜了,菜地沿路的地方左右两边各是两颗桂花树,到了开花的季节,进院子就是清香一片,不过这菜地荒草有些多,乔惜很担心晚上回来要是横条蛇在道上,那可就没辙了。
箍住屋前菜园的只是用木头简单围着的,出口也只是一个连锁都没有的木门。从乔惜的屋子往两边看,全是这种风格的房子——前院后屋。
乔惜走了一段儿,这一排房子走到底了,爬山虎沿着红色的墙攀爬到了屋顶上,天气过热,晒得有些干枯,她第一次看到都以为这藤子已经死了,出门的老奶奶正好看到她,笑着告诉她,“这爬山虎都几十年啦,每年夏天都这样,没事,过了这季节又活过来的。”
今日走过,乔惜已经不会傻兮兮地研究植株到底死了没有,但她仍然在大太阳下多站了一会儿,不消片刻,那户房子的门打开了,当时告诉她爬山虎没死的老奶奶出门倒垃圾。
“奶奶中午好!”乔惜热情地挥手~
“唉~小乔去上班啦,大中午的别看藤子了,快点去啊。”陈奶奶有些胖,笑起来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倍加可爱。
乔惜应了声,小跑着离开了熟悉的小道,转身去小区门口车站等公交了。
陈奶奶儿女在外,一人守着这座50年代建好的房子不愿意走,老伴已经离世,她一人独居。乔惜在第一次被陈奶奶邀请到家里时很感叹陈奶奶的独立能力,毕竟年龄这么大了。一则真心很喜欢陈奶奶,另一个就是担心这么年纪了身体出什么问题喊不到人,于是她每天上下班经过陈奶奶家都会等上几分钟,打个招呼。
这时是七月份,离乔惜毕业正式工作刚满一个月,工作和新环境的适应期已经快要过去,职场上的模式渐渐习惯,她一直觉得庆幸的就是租到这么个僻静的好地方。
当然,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并不是多好的房子。地处闹市的一个小区内,但它深陷在小区的最里面,步行到站台都需要十几分钟,前面20层刚建好的楼房一到冬天就自觉地为这一排低矮的老房子遮阳。
光照不好也不是不能忍受,很多久居城市的人不能接受它的格局:一厅一卧的结构,墙面全是红砖,屋顶是暗绿色的瓦,瓦下圆木的横梁,倒是古质,只是蚊虫多了些,还时常有老鼠蝙蝠之类的。原来这屋子连厕所和自来水都没有,好在这两年刚刚装上,解决了很大的麻烦。
乔惜刚刚搬来也很不喜欢,她从网上买了一套暗纹的墙纸贴了上去,这一片只有这种房子最便宜,500一个月的月租,能租到这样的套间绝无仅有。也只是目前住这套以前住这里的老夫妻被儿女接过去养老了才空了出来。
他们儿子发布的租房信息,当下只收了乔惜三个月月租,这对乔惜来说是太大的幸运,刚刚毕业正是一穷二白,温饱都有问题的时候,租房市场全部要求一年起付租金。乔惜家境一般,毕业后也不想从家里要钱,来看了房之后当即拍板了。
房东很好说话,炊具家具全留了下来。“这是老房子了,也是凭着这片的长辈们不愿搬迁才把这排老建筑留下来的。小区开发商楞是没买下使用权。不过,看发展态势,老房子拆了也有可能。我只收了三个月的,不敢保证以后。我说实话。”
乔惜明白这理,也就安然住下,时不时也注意着合适的房租租赁信息。
小区出门往北走,其实有一套这种红墙风格的四层小楼,楼后是个庭院。这是被开放出来的纪念性宾馆,楼房是后盖的,不过那技术还原的相当好。
这么想来,其实这片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第三卷《雾霾》小剧场:
韩思远刚刚离开,李昕就迷迷糊糊地察觉到了桌子有些异动,揉揉眼,伸了一个懒腰,完了彻底清醒过来。
“!!!我怎么睡着了?”
夏浅语玩着杯子和各种摆着的水果,听到更类似于疑问句的自言自语,没好气道,“你还知道!说好的忠犬呢!说好的兼职呢!为什么我在干活!”
只听声音那绝对是咆哮系的,但看动作,继续悠闲着玩,一股乐在其中的样子……
李昕惭愧不已,好歹一个小时十块的薪水,全美食街目前最高,他就这么睡过去了。不过,做的梦好像挺美的……
记不太清楚的梦,好像有美女!
李昕对于自己刚刚做的梦只有这一个印象了。
夏浅语在他面前放了一杯咖啡。
“喔!我的浅语!”李昕开心地说。说完就尴尬了。他突然想起来老板也叫浅语,于是默默红脸,低头喝咖啡。
老板长地挺不错的,嗯。相当不错……
李昕一边喝咖啡一边想,不过没有梦里的好看呀。
夏浅语看到他发呆踹了一脚凳子,“过会去给我买鸡汁豆脑!”
“嗯,好。”李昕刚答完,突然呆住了。“我刚刚没有出去帮你买吗?”
“没,刚配好浅语咖啡,你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