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兰,有事说。”周天望说道,然后拍了一下陈志云的肩膀,意思是让他从办公桌上下来,这个举动太随性了。
兴兰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眼神穿过其他人落在了谷川华的脸上,直到回想起自己要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之后才停止的笑容。“川.谷大夫,你出来一下。”
谷川华的眼神理所应当也是一直看着兴兰的,听到兴兰叫自己,他便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有什么事儿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嘛,你这样不是得让人误会,欸别别别.别拉我手.哎你说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不害臊。”
兴兰把谷川华拉到一个人流比较少的角落,“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跟你讲,那个吴睿说要报警,说你打了他,要关你啊。”
谷川华的表情变化并不快,还露出自己时常会展现的轻笑,似乎这就是他意料之内的事情。“好,那我就去跟他对质,看看要关我几天。”
“不是。。你。。”当听到这句话之后,兴兰露出着实不理解的表情,即便是了解谷川华特立独行的个性,她依旧不能理解,就好像在今天,她才认识谷川华似得。但跟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兴兰又好像能预料到谷川华会选择这个面对方式,所以她早就给谷川华想好了对策,“川华,我打电话叫吴妈来了,到时让吴妈说两句。”
谷川华止住了向吴睿所在的病房前进的脚步,啧,他回过头,让兴兰看到自己的表情有都懊恼,先是双手撑在了腰上,又伸出其中一只手指了指兴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这种事你跟吴妈说干嘛?还让她来受她那混账儿子的气啊?!”
如果不是足够了解谷川华,兴兰一定会骂一句,狗咬吕洞宾。
抹了一下鼻子,谷川华意识到自己依旧需要去找吴睿,于是便迈开了步伐。
“你个畜生!你个畜生!”吴妈拍打着吴睿。
“哎哎哎妈!”吴睿不敢拿手掩,因为他的手上有伤口,还包扎着纱布呢。“你还是不是我妈了,你儿子都被人打了,你还护着打你儿子的那个人,还骂我畜生,你.”
吴睿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他真的有多委屈似得,这种人最擅长做这样的事情了,在耍混的时候卖可怜。你知道的,口水含在嘴里,在嘴里或则吞下去都无所谓,但吐掉的时候,就觉得脏。
吴妈知道再怎么打吴睿也无济于事,便停下手脚动作,坐在了病床边,“你今天要是非要让谷医生去坐牢,以后就别叫我妈了。”
“哎妈,我跟你说,这事儿还真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得听刘警官的。你看我报了案把他叫来,现在我总不能出尔反尔啊,你得看刘警官怎么说。”吴睿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有自豪的味道。
再让我们看看这个刘警官是谁,如果谷川华在这里的话,他就认出来,这个刘警官,正是李氏闹事那天来调节的警员。而且就是那位,给谷川华留联系方式,希望谷川华能讨好他的那位。
“吴妈!”谷川华走进门,完全没有管顾其他人,直接走到了吴妈的身边,手扶到吴妈的肩上,“吴妈,你快回去吧,昀雅没人照顾怎么行。”
“你念着昀雅啊,现在你该担心一下你自个儿啊。”吴妈唉声叹气。
“没事的。”谷川华安慰道。
“没事。”刘警官的声音让谷川华顿了一下,“你打伤了人,你觉得你就一点儿事都没有?呵,谷医生,你这做手术是一流,做人,你好像不太会啊。”
谷川华盯着刘警官,听到声音的都时候他就认出来了。谷川华双眼微眯,已经做好接受审判的准备。
吴睿凑到刘警官的旁边,“刘警官刘警官,就是这个混蛋,你看他,啧啧啧,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看他给我打的。我这现在还疼的不行呢,你一定要把他抓起来,把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抓起来。”
“你!”吴妈气的站起了身。
“兴兰,带吴妈回去吧,这几天帮我照顾一下昀雅。”谷川华交代了一下,他并不缺乏律法方面的知识,知道自己至多被拘留几天罢了。
“吴妈,川华倔的很,咱们走吧,这么晚了,你也该睡了。”兴兰拉了拉吴妈,吴妈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便随着兴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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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所
哐!
栅栏门关上,刘警官打量着谷川华,露出玩味的笑,“谷川华,我早就劝你不要做那么无良的事了,你看,是不是遭报应了。”
谷川华回应了一个一样无趣的笑容,刘警官看不清这个笑,因为谷川华所在的囚牢里相当昏暗。“要是我肆意动弹别人的性命也就这么点报应的话,那我不是可以做更多坏事。”
十分恰巧,今天被关在这个拘留所的就只有谷川华和隔壁房间的另一个人,另一个估计是已经睡了。现在刘警官被谷川华说得哑口无言,所以现在,这里安静的很。
呵呵呵,刘警官勉强的做笑,毕竟现在谷川华可是在他手里,这一点他还是办得到的,“谷大夫,咱们就不卖关子了,我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过的是什么日子。那农村的小屁孩,对你们来说屁都不是,拿那么一条命去救自己的孩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刘警官看着并无法看清的谷川华,见谷川华还没有回应,继续说道,“行了吧你,你也别装了,你都能帮那些有钱人偷肾了。别。。别别装清高了,该不会是你攀附的那个人派头大得狠,你看不起我这小绿衣吧,我告诉你,我能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
“我去你大爷的!”嘎吱,刘警官打开栅栏门,拉起谷川华,一拳打下去。掏出了腰间的警官,对谷川华挥去,“你他吗的,不听老子说话是吧,老子告诉你!老子也不是吃素的,管你后面的靠山多硬,你现在落在我手上,你能怎么样?!”
哈!哈!哈!
刘警官喘着气,把警棍别回腰间,双手撑着大腿半弯着腰。挺乐趣的一个画面,被打的人没发出什么声响,打人的人倒气喘吁吁。
谷川华伸展了一下身子,刘警官吓得倒退了一步,赶紧冲出去把门锁住了。这确实给刘警官带来了一定的震摄,打了那么久,谷川华连哼都没哼一声。以致于现在刘警官都不敢继续留在这里,惶惶的逃走了。
这里彻底的安静了,简陋的房间有昏黄色和象牙色的光,昏黄色是栅栏外的灯发出的,那种圆形的灯泡,灯光是橙黄色的,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家里还在用这种灯泡了。
而象牙色的光自然是高墙伤唯一的那个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了,谷川华坐到简陋的平板床上,环视了一下四周,闭上眼躺了下去。
还未入眠的谷川华还是很享受这里的,因为相对这个国家的一些人而言。他们连这样一个地方都没有,这一些人过得生活才叫做真正的颠沛流离。能够在这样一个地方睡觉,这个国家还有许多人都办不到呢。
反思一下,算了,还是不用反思这个词。假设,那些穷苦到流离失所的人们,那些风餐露宿的人们。为什么不选择故意犯错而进来这样的一个地方,在这里,不管食物和条件再差,也总比流离转徒的日子要稳定吧。
稳定,到底是人们所追求的,还是人们要摆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