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听说益州名士张松来访新野,带着张飞、徐福迎出城外,两人相见礼毕,并马回城,分宾主坐下。
刘备道:“子乔君自益州远来新野,不知有何教备?”
张松拱拱手道:“早闻左将军热心助人,松特奉刘益州之命前来向将军救援!”
刘备奇道:“益州沃野千里,地广民众,又处西南一隅,地险兵强,在刘益州的牧守下,不说路不闭户,也算是百姓安居乐业,有何事需要备前去救援?”
张松叹道:“几年前益州与中原烽烟四起、征战连连相比还算可以,许多中原百姓前来投奔,刘益州也能赐给他们一个安宁的家,只是自西凉马超投奔汉中张鲁以来,益州不在平静,去年马超奉张鲁之命,攻破白水、葭萌,夺取巴西阆中,兵锋直逼梓橦,随后健为李异反叛,各地黄巾乱贼起事,现在的益州除蜀郡、广汉稍好外,其他各地皆不安宁。”
说道这里,张松看了刘备一眼,见刘备毫无表情,似是正在认真听取自己的陈述,又道:“如今这马超的攻势算是阻止了,但张鲁的贼心不死,时常让他的二弟张卫及马超等带兵劫掠巴郡,巴郡百姓累受兵灾,苦不堪言,刘益州又是心慈之人,每每听闻,泪流不止,是松向刘益州建言,请救赴南阳请左将军前来援助,击退马超,还巴郡百姓一份安宁。”
听到这里,刘备站起来向张松拱拱手道:“备感谢子乔对备的信任,刘益州本是与我同宗,先刘益州也曾对备有旧,当时黄巾乱起,备奉天子之令起兵抗击黄巾蚁贼,先刘益州正是涿郡使君。备前去效命时,先刘益州与我述起宗族辈份,称我为家侄,我也曾以族叔相称。如今族叔虽然去了,但刘益州仍是备的族兄,如今有难,备理当前去救援,只是如今备兵微将寡,恐不能助其成功退敌。”
张松听完大喜,道:“原来左将军与刘益州还有这层关系,如此更好!”
停了一下又道:“我来时也同刘益州说过左将军目前的形势,北有曹操相逼,恐不能全力支持。不过刘益州说:益州兵卒倒还是有不少,只是缺少领军大将,如左将军愿意,左将军只需带少许人马就可,到了益州自有部曲使用。”
刘备看了徐福一眼,沉吟一下道:“如此我与军师及各将领商议一下再来答复,如何?”
张松一听急道:“左将军是带兵之人,也知兵情如火,巴郡百姓正在兵灾之下哀嚎,还请左将军早日决定,刘益州正在翘首盼望呢?”
刘备道:“这个备自知道,就这一两日吧!必给子乔一个答复。”
张松见了,无奈道:“那松就等着左将军的好消息!”
待张松出去之后,徐福道:“此事主公是否已经决定了?”
刘备点点头道:“现在曹贼势强,许都朝庭不过沦落为曹贼的工具,一旦曹贼内部整合完毕,必然会对我等进行猛烈攻击,而益州给张鲁夺占后,背靠益州,以汉中为前沿,到时对我和石弟都将不利啊!”
徐福问道:“主公打算怎样做?”
刘备看了徐福一眼,反问道:“元直有何教我?”
徐福略作思考,道:“益州民富田肥,地险物丰,刘璋暗弱,任宗族坐大,郡县势强,如果主公能够得到,与雍州牧、骠骑将军联手,必会与曹操形成两强对峙,汉庭中兴不会再是水中之月。到时联合景升公,挟荆、益、雍、凉、并、幽之军横扫曹操,恢复汉室,成就季汉再兴指日可待!”
刘备听道徐福说道季汉再兴,眼里闪现一丝光芒,瞬间隐去,接着叹道:“元直所说不无道理,只是整合荆州、益州难啦!”
徐福也叹道:“宗族势强不是好事!”
又道:“此次刘益州请主公入川,未必不是好事!刘璋暗弱,益州宗族、郡县强大,长此以往,益州生乱必是可预之期,而主公只要在益州好好经营,未来必有机会,到时挟大军横扫宗贼,整合郡县,再出川与曹贼争锋,最不济也可顺江水而下,攻占江东,与骠骑将军形成合围之势,曹操四面设防则是处处防,这样又如何防得了呢?”
刘备点点,“自孙策死后,经过几年的稳定,孙权渐渐掌握江东,据说前段时间,豫章也被他拿下了。此人不可小觑,刘荆州辖百万之众却无力征服江东,可叹!可惜!”
“此次入川,如能借刘益之手夺取汉中,就是最大的一个收获。张鲁在汉中经营已久,米贼以传道为名,愚民百姓,现在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了。石弟现在在幽州,下一站必是凉州。如果我们与石弟两相夹击,剿灭张鲁不是难事,这样一来,我等再无后顾之忧,专心与曹操对敌。”
徐福道:“主公的意思是想借支援刘益州之名,拿下汉中,除去后患?只是现在南阳兵力不够,又要防备曹操!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兵剿贼。”
刘备道:“元直说得没错,至于如何借兵,还要元直助我!”
徐福又问:“此次入川,主公打算带什么人去?”
刘备道:“南阳留下二弟驻守,再让雍州方面从旁协助,想来无虞。至于增援益州,我打算带上三弟、陈叔至,杨奉、何仪等即可。当然元直是少不了的!”
“刘荆州那里主公还是要去打个招呼!虽然以前,也曾对益州有野心,近来好似都消散了,似乎对荆州也有一种危机感。这从他对主公的态度就可看出。”徐福道。
刘备点头道:“我还要向景升兄借些楼船,不然走去益州可不知得多长时间!”
第二天,刘备招来张松,道:“经过商议,我们打算全力支援益州,只是南阳兵少,恐无法带去许多部曲!”
张松道赶紧道:“左将军放心,州牧大人已说了,梓橦关还有近三万大军,到时就交给左将军指挥,一应粮草都由益州供应。”
刘备道:“如此就好,三日后我等就启程!”
张松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