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少入木三分的嗤笑声不失时机地响起:“这还比个屁啊!三打二胜,赶快磕头叫爷爷吧!”
现场骤然安静了下来,这场京城炒的沸沸扬扬的赌约终于到了最关键时刻,书生们一个个脸色难堪,程老太爷及将军们却个个兴致高涨,终于有书生才子因赌诗词败给了他们的晚辈,而且还要磕头叫爷,这绝对是天启帝国五百年历史的大事件!
孟天尹脸色死灰,低头直勾勾的瞅着地面。叶青羽冷笑着看着他,知道但凡人类都有个通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孟天尹能在麒麟阁对对联时打算赖他第一次,这会儿万众瞩目之下就能赖他第二次。高尚的人越高尚,无耻的人越无耻,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叶青羽两世为人,对这种自以为是,又毫无信誉可言的无耻之人是极为反感的,输了就输了,能不能认个输,说几句好听的场面话。谁还能当众逼死你不成。
叶青羽笑吟吟的走出几步,声音却有些寒冷,“知道你不服,我们再度比过,今天必叫你心服口服。”
叶青羽高举起双手,声音嚣张无比,“请在场的各位随意出题,小子有题必诗,跟这位不服输的孟公子继续玩下去。”
现场一片哗然,这是在向现场所有人发出挑战,这家伙把作诗当成了背《三字经》而且还能有题必应,纵观历代皇朝,如此狂人绝对是闻所未闻。将军们及三少轰然叫好,显然已被叶青羽冲天的战意所感染。
沈莫恒皱了皱眉头,显然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纨绔子弟竟敢在芷水诗会,向万千士子发出狂言,他上前一步道:“既然世子有如此雅兴,老夫就再以咏梅为题,敬候世子大作。”
叶青羽豪气干云,对着张子善躬身一礼道:“小子狂妄,恳请先生如椽大笔。”
张子善呵呵直笑,“老夫恭敬不如从命!”说罢直接走到案桌前,提起七寸狼毫。南宫雨惜笑盈盈的上前研墨。
叶青羽叫道:“拿酒来!”
早已等候多时的胡管家,赶忙抱起酒坛拍开泥封,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施施端着一碗满满的酒走到叶青羽身前恭敬的递上,叶青羽仰头一口干完,大声吟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吟罢,如潮般的掌声响起,都是饱读诗书的士子,做不了诗但不代表欣赏不了诗,这首诗跟刚才做的那首咏梅对仗工整,但意境却正好相反,如此诗才简直闻所未闻。沈莫恒叹了一口气退了下来,他这个不争气的弟子这次真的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被提了起来,有书生提议,“不妨就以酒为题。”
叶青羽仰头又干下一碗酒,随口就吟,“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哪书生拜服,对着叶青羽躬身一礼,道:“小侯爷可否将这首词赠与小生?”叶青羽点头。书生连连道谢,现场轰然叫好,气氛骤然飙升。
就这样一碗酒一首诗,一波轰然叫好声。叶青羽连干二十多碗,毫无醉意,所有人目瞪口呆,将军们震撼的无以言表,这酒的烈度他们可是最知道的,能把这酒当水喝,这还是人不?胡管家暗暗咋舌,但是还没忘记在倒酒过后,故意把烧刀子的字样在众人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程老公爷眼睛发亮,豪气大作,站起身来,声音如雷,道:“小子,也给爷爷写一首。”
叶青羽又干了一碗酒,道:“闻爷爷强弓天下无双,可穿山石,小子斗胆: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入石棱中。”
程老公爷听罢顿时仰天长笑,显然这首诗他是满意至极。心想,老子就是再射杀一百人,也不及这首诗来劲,这次老程我的弓箭怕是要名流千古了。
眼见众人情绪激昂,叶青羽诗才滚滚,南宫雨惜美目闪烁,也顾不得矜持,抢着道:“小女子喜欢琴瑟,能否以此为题,为小女子做诗一首。
叶青羽摇摇晃晃的结果施施递上的酒道:“半碗?”
施施无奈,道:“小侯爷,坛子里的酒已经喝完了。”
南宫雨惜心中一惊,就听叶青羽道:“也罢,最后的酒,最后的诗。”说罢高声吟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吟罢一把将手中的碗摔得粉碎,却是说道做到,吟诗到此为止。轰鸣般的掌声响起,京城三少拍的双手生疼,众书生个个一脸狂热,就连最先跟孟天尹交好的那几名书生小姐,一个个也离孟天尹远远的生怕别人误会他们认识一般。
南宫雨惜却是怔怔的看着叶青羽为她写的最后的诗,一时间竟痴了。
叶青羽伸手压了压气氛高涨的场面,场面霎时间喧嚣尽去,落叶可闻,叶青羽瞅着失魂落魄的孟天尹道:“孟公子,现在可服了。”
孟天尹扭曲着脸,不言语。
叶青羽回头,瞅了一眼书案旁的椅子,南宫雨惜会意,立马给他端了过来,还煞有其事的掏出一张丝巾,擦了擦椅面。叶青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京城三少及施施纷纷站到了叶青羽身后。
施施瞪了孟天尹一眼,毫无同情心的拿出一张叠好的纸张,程初帮忙打开却是孟天尹写给叶青羽的军令状,程初故意向众人晃了晃,众人人都知道有其事,但亲眼看见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此刻拿出来,除了打脸,还是打脸。
程初怒喝道:“孟公子。快给你爷爷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