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洛尘也不见外,直接坐在了越君正的下首一笑问:“原本还担心王爷伤势未愈车马奔波不利于养伤,现下见了王爷,倒是下官多虑了。”
越君正笑了笑不置可否,却是反问道:“去了白城有何打算?”
仓洛尘随意的往椅背上一靠,带着些许痞气:“当然是安安稳稳当个县令芝麻官儿了,还能有何打算。”
想了想,仓洛尘又坐起来看着越君正笑着说:“若是王爷有何打算,下官倒也可以打算打算。”
越君正看着她一副军中痞子的模样笑睨她一眼:“今日便在府中住下罢。”
仓洛尘装模作样的一抱拳:“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此,仓洛尘一行人便在睿王府暂且安顿了下俩。
傍晚,越君正让人在睿王府的后花园里摆了一桌小宴。花池之上九曲回廊,小亭并无都城建筑的繁复华丽,倒是透着一股子江南水乡的精巧雅致。小宴就摆在这水上凉亭中。
依旧只有越君正与仓洛尘二人对坐,就连一种侍奉侍婢也被越君正给挥退了。
仓洛尘向来不见外,品尝着这一道道淮丰特色美食根本停不下来。
而向来旁人侍奉用膳的睿王爷,今日却时不时的给仓洛尘夹着菜,仓洛尘捧着碗饭笑着说:“王爷给下官夹菜,这可不能被外人瞧见了,到时说不定又会有人在朝上参我一本。”
越君正虽然身处淮丰,但都城与朝堂之事却每日不落的都会有人一五一十的报到他这里。从第一天听闻仓洛尘夜宿百花春之时,他便知道这小子又再打什么鬼主意了。继而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她被参贬官的消息。
越君正瞧着面前正大快朵颐的小子不禁心想,她这小小的脑袋里究竟还有多少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鬼主意。
仓洛尘吃了三大碗饭方才放下了筷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盏茶,全然没了平日里在都城时候的贵族范儿,似乎出了都城,没有了那一道枷锁,她便又做回了那个无拘无束的仓洛尘。
“这淮丰的菜色确实可口,到了白城,估摸着就没这么好的吃食了。”仓洛尘擦了擦手笑的有些感慨。
越君正自然知道白城是什么地方,那里不过是在越国境内但却几乎是个无人监管之地。
因为匪寇太多,地方又穷,根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所以使得那里糟乱不堪。
“倒也难为四哥了。”越君正一句话说的不咸不淡。
难为了越君邢能想起还有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仓洛尘生生的安去了那里当县令。
仓洛尘一笑道:“当日在宫里我劈的慎王爷那一掌,如今想想他还能容我当个县令,也算是给仓家颜面了。”
若是旁人,此时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越君正不置可否,越君邢的脾气他最了解,即便对待亲父兄弟也从不顾念情谊。把仓洛尘扔去白城,无非是想着在那么个匪寇猖獗之地,仓洛尘说不准何时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