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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俊只带上胡彪和另外两个随从,骑马径直出了山寨,向着原本自己山寨所在的方向驰去,黄公羊和胡彪等人都明白周俊所接的人是谁。就在出发前,周俊将那个叫姚素兰的女子安顿在离自己山寨不远处的山下猎户家中,自己则倾巢而动。
而让黄公羊他们不明白的是,虽然流寇进击府谷的消息是这个女子带来的,但眼下事已成,兄弟们大获全胜,犯不着再为一个女子劳周俊大驾,难道二当家的对这个女子动了真感情?
周俊的心里却异常清楚,他此刻的想法很简单,这个女子曾试图以身相许,以求他帮其完成一个心愿,此时心愿已了,他有必要亲自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不过,倘若说周俊对其没有一丁点感觉的话,那也是不现实的,姚素兰那美丽的容貌、姣好的身段,对周俊绝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而此时,自己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得到这个美人。这也是周俊在前世一贯的作风,对于女人,他向来是征服和情趣双管齐下,让其主动献身,却从不强人所难。
当姚素兰看到风尘仆仆的周俊推门而入时,很是吃了一惊,只当他是逃亡至此地,而对于周俊他们所说的府谷百姓无忧、五大哨已被铲除、贼首非死即伤黑龙蛟被生擒之类的话,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帮小股匪众能做到的事情。
周俊也无意再与她多做解释,当下付了猎户夫妇十两银子作为酬谢,便带了素兰返回。直到回到五大哨的营地,素兰看到齐整的营寨里,所有的马匪都对周俊毕恭毕敬,五大哨的贼首被五花大绑地缚在粗桩上,这才不由得相信了,一时间悲喜交加,心情难以平静。
“这就是你的仇人,五大哨的贼首黑龙蛟和地王神,我已经消灭了五大哨、生擒了贼首,府谷百姓也平安无事。”
周俊指着绑在面前的黑龙蛟和地王神道,虽然,消灭五大哨并不完全是周俊的功劳,但无论是上天眷顾也好、战术投机也好,他现在是胜利者,是最大的受益者,因为他既获得了地盘和人马,也足以以此来证明一个男人的诚意,用以俘获一个女人的心。当然,他做的这一切并不只是为了这个女人,她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段插曲而已。
素兰一时语噎,望着眼前的仇人,她俏丽的双眼立即迸发出了仇恨的火光,只是,她始终没有勇气去杀人,即便五大哨凶残地杀害了她的全部家人和大批的米脂百姓,但就算周俊现在给她一把刀,她也不敢将其从仇人的脖子上抹去,她始终只是个善良的女子,知书达理、心系黎民,即便是血海深仇,她也寄予别人手中得报。
周俊先令人将她安顿好,接着又做了些其它方面的安排,因为第二天,就是举行大会的日子了。这两天黄公羊等人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就等着大会开始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周俊好好睡了一觉,为第二天的大会养精蓄锐。第二天太阳刚落山,大会便开始了,所有的马匪除留守放哨的外,全部到混天哨所在山头的一块三洼空地聚集。除了周俊部的马匪外,准备受降的五大哨匪众、被掠夺来的百姓、女子等全体人员都需参加。一时间,混天哨的山头锦旗招展、人头攒动,一副热闹的景象。
马匪们的会议显得随意一些,周俊也不想搞什么开幕式、大会发言什么的,就直接奔主题。大会的第一项内容,便是历数五大哨的罪状,在黄公羊等人的罗列整理下,五大哨一系列的罪恶被公布出来,当真是罄竹难书。黄公羊在高台上读,底下的马匪、百姓都咬牙切齿地痛骂,如若不是周俊命人加以控制,只怕场面会出现骚乱,这些人冲上前咬死黑龙蛟和地王神都有可能。最后,经过集体拍板,决定当场处死五大哨贼首黑龙蛟和地王神。
按着黑龙蛟他们的罪行,怎么也得千刀万剐了,依穿山甲的意思就是自己这帮兄弟,每人来一小刀割块肉,直到剐成骨头架子为止。
这种做法显然不被周俊这样的具备现代人道主义意识的人接受,而黄公羊提出的做法,倒让周俊比较赞同。他建议,不如实行坑杀(活埋),并且由受降的四百多马匪来执行,这样一来,这些人受降后,周俊也就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虽然这种杀人法也比较缺德,但对于十恶不赦的五大哨贼首来说,千刀万剐都未必为过,周俊很快便同意了,宣布即刻执行,同时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下黄公羊:这老狐狸够狠,脑袋里咋尽是损招儿,这读圣贤书就读出这么个觉悟来了?
很快,坑杀就被执行了,五大哨投降的那帮贼匪,本来就是受胁迫的,对五大哨是又惧又恨,眼下周俊部肯接纳他们,哪有不表现的道理。毕竟这年头,贼寇也不是容易当的,直接遣散出去了还是得饿死,倒不如死心塌地地跟着新主子了。
四百多号贼匪,每人只一捧土,便将二名贼首埋得看不见脑袋了。周俊部匪众也按捺不住都上前加土填空,周俊握着素兰的手,也用铲子挖了一大铲子土填了上去,也算是她亲自动手复仇了。
行刑过程中,五大哨贼首地王神还一直哀号着讨饶,而黑龙蛟始终一声不吭,或许他直到现在也不相信,兵强马壮、有恃无恐的自己也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行刑完毕,二人便早已气绝,周俊部马匪见此无不欢呼雀跃,而受降的五大哨贼匪便要收敛许多,处死五大哨贼首,他们都有份,如此一来他们没有退路了。
大会的第二项内容,便是处理人员的问题,对于受降的五大哨贼匪,周俊的立场很明确,愿意留下的都可以加入他的队伍,进行一些整顿,如果不愿意也不强求,现在大门敞开,不愿意留下的现在就可以走。
当然,对于这些受降的贼匪来说,走是不可能的,乱世中做了贼匪已经是迫不得已,现在走了又能去哪儿?投官军不一定有饷,弄不好还被杀降,眼下整个陕北境内已是连年干旱,颗粒无收,现在走出去,也不过是为大路上徒增几具饿殍而已。
周俊的话语一出,所有的降匪无一退却,都信誓旦旦地表示留下来效忠二当家的。而那些百姓、壮丁之类,大多也都已失去了家园,无路可去,也纷纷表示愿意留下来,他们也只存在着一种幻想,希望现在的这个二当家的能比五大哨善待他们一点点。
其实对于这些百姓和壮丁,周俊倒还不希望他们离去,因为经过统查,这些百姓壮丁中不少都是某些领域的能手,他们中有铁匠、矿工、雕刻匠、砖瓦匠、甚至还有懂火器的能人。对于这些有用之人,周俊显然是不太愿意失去的。
而对于那些被掠来的女子,这是周俊比较难解决的问题,他内心中倒是想全部放了,但这些女子大多基本上也是出身穷苦,大多已经失去家园了,如今饥荒连年、流寇横行,再加之她们的女子身份,现在放她们回去无异于将她们送上绝路。如此一来,只能暂且将她们留下,再从长计议了。
这样一来,基本上没有人员流失,所有的人都留了下来,所以今后还得考虑这些人的编制问题,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不是这次大会所能解决的。这次大会只是整合问题,眼下周俊初步占据了一块有利的地势,局面也刚刚稳定下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接下来,是论功行赏,周俊表示此次战役的成功,是全体兄弟协同苦战的结果。在周俊的安排下,所有人首先为死去的马匪弟兄们默哀,接着以酒水祭奠,肯定他们的功绩。如果死去的弟兄们有家人,他们将得到相应的补偿,而活下来的每个人都应该得到相应的赏赐,包括之前三当家穿山甲承诺的,凡是留下来抵挡官军的,活着回来他都给赏银十两。不过,留下来的一百人无一伤亡,全部回来了,三当家的得掏1000两,只怕他的裤子都得当出去才行。不过他倒显得豁达,有钱全掏,不够记账,反正现在有了好地盘,不怕赚不回来。
众马匪当场得了赏赐,心中自然都欢喜不已,他们都是粗人,不会在生死离别的事情上纠结,所以很快滴,现场的气氛渐渐变得活跃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次功劳最大的,非二当家莫属了,于是众马匪在受赏完毕后,就开始一起起哄。
“二当家的,这回您是头功咧,您怎么赏自己啊?”
“二当家的,眼下您既得了地盘,又迎回了美人,不如趁这个势头,直接纳来作压寨夫人如何?”
“二当家的这下打出了威风,哪能少得了压寨夫人咧!”
“是啊!这干柴烈火的,何不趁势成了这段美事咧!”
…………
这一席话,说得坐在周俊身旁的素兰面红耳赤,她一个官宦人家的深闺女子,哪里当着这多人的面被人如此谈及,一时又窘又羞,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