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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暮然回首,又是万水千山

小心翼翼地跨过熟睡的道中人群,不曾合眼的慕风来到摇摇晃晃的车间抽烟区,午夜时分,只有毫无感情的列车飞速在黑暗中,一直向南,把慕风带得越来越远,远到他无法再嗅到任何熟悉的气息,触摸不到她的小鼻子。慕风依着铁皮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轰隆隆的轨道与列车碰撞声灌进耳膜,令其本烦躁的心更加的不平静,回想起小猫的好友声在电话里说小猫在自己走后哭得像泪人一样,慕风下意识地回头凝视那个地方,哪怕知道他什么都不将看到,哪怕知道已是山水相隔!她明天几点出来呢?她会不会自己去买个早餐?她现在睡着了么......?混乱的思绪阵阵袭来,自己的未来将是怎样?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可以更晚些?慕风弹了弹指间的烟,长长的烟灰随着一摇一摆的列车缓缓的飘落,飘落在了慕风迷茫的心坎上。

假如,爱,需要距离去衡量,那么,这已是万水千山;

假如,爱,需要时间去考验,那么,这将是720天光阴。

历经近20个小时的颠簸,慕风和其他5个校友终于走出了GZ火车站,大城市的繁华冲击着这几个满怀豪情壮志的年轻人的眼球,接踵而至的拔地高楼、黑乎乎的老外、花花绿绿的潮男信女,和他们一样慕风也被这突然的新鲜感吸引着,恨不得马上投进它的怀抱。可是理想的背后总有个失望伴随着,当他们被推上一辆拥挤的面包车,一路狂奔的飞出这个城市时,他们知道了那不是他们的落脚点,而是在90公里外的隔壁ZS市,还是郊区!

ZS是个古老但气候温和的城市,这里是中国伟大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的故乡,毗邻GZ、ZH、SZ、XG等大都市,总人口近250万,大部分人都说粤语......

望着车窗外略显年纪的楼房,还比不上XA啊,慕风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等他感慨时,他们的车子钻进了一所培训学校,接着出来一个30来岁的中年男人把一脸错愕的他们领进了一个类似教室的办公室。“大家好!欢迎来到BC集团的培训所。”面露微笑的中男发出略带GD方言的普通话,“你们将在这里接受入职面试,面试合格的和体检合格的将学习集团的基本概况,一个月左右才能正式上班。”明白了原来之前是通过中介招过来的,慕风在心里偷偷把那人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拖着疲倦的身心,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被骗了,还是逃不出学校的魔爪!尼玛!”身边一个男生暴了粗口。慕风深意的看以他一眼,心里想真TM的和我想一块儿了。之后他们被告知第二天体检,现在安排住宿。

被分到一个寝室后,慕风才知道这个长得想自己高中一哥们的校友原来是小猫的同班,“君,洗澡去!”慕风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到了唯一的说话对象,不刻意间和他成了好友。

“等等我!”另外一个校友急匆匆的跟上。他是帅气的SX睿,唱得一首以假乱真的《童话》,他是唯一一个带女朋友茜一起到这里的。后来和睦风同一个部门,是慕风工作后的一个无话不谈的兄弟。

在混杂的洗澡房匆匆冲了个热水澡,躺倒床上的慕风整理着一天的思绪,这一天的变化是那么的突然离奇,一段段零散的片段闪烁在脑海-绚烂的GZ,破旧的ZS,奇怪的培训学校,憧憬的台资名企却与现实背道而驰,还把他们带到这个鸟地方,弄个入职面试什么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唯一让慕风感到慰藉的是他在内心深处可以思念着他的宝贝,虽然出师不利,但他把她作为迎接一切困难的动力,大丈夫能屈能伸!突然想到能屈能伸的有可能是乌龟的一个笑话,慕风自嘲地笑了声,疲倦的眼睛慢慢的合上。

第二天一大早,半睡半醒的慕风被君叫起,这鬼地方还定时排队吃早餐。慕风火速洗簌完,出了宿舍楼便看到一条熙熙攘攘的人龙,各式各样的人敲打着铁饭盒,令慕风一脸坑爹的模样。“一碗稀饭,两个小面包,这算哪门子的集团早点?”抱怨的是校友英,一个小巧但机灵的SX女孩。坐在旁边的玲总面带浅浅的笑容:“这里还只是培训学校,没事的!”这个同是SX的女生给慕风的印象是乐观、单纯,但是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时,一股青春干练的气质马上扑面而来,慕风第一次领略到了人靠衣装的深刻含义。来不及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他们被告知马上前往教室集合,阵阵无语涌上心头,“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集中营?”他们几个同一学校出来的坐到了一起,貌似没见过大学生似的中年“教师”客气地请他们上台表演才艺!睿从容地第一次亮了他的骄人嗓门,一首《童话》令大家如痴如醉。慕风内敛地走上讲台随手秀了自己的书法,龙飞凤舞的“努力拼搏,前程似锦”八个大字表明了这个初上社会的青年对未来的展望。

“什么?还要交钱?”慕风摸了摸自己口袋里不多的钞票,得知今天体检的消息后既兴奋又无奈,递完35块钱后排队等候。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谁料下午的体检报告宣告了好友君启程返家的命运,慕风心里一阵的不舍,能做的只是在心底祝愿这个青涩少年走好未来的路途。在接下来的两周里,慕风和剩下的4个伙伴整天被安排走步、排队、上课等的训练,他们的面试还迟迟未到,等待是痛苦的,特别是命运的风筝线拽在别人手里的时候,你意欲往左时,别人却往右扯。第三周的一天,姗姗来迟的集团面试终于出现,那是临午饭时间,得知要面试的慕风他们火急燎绕地赶回宿舍准备,换西装、踏皮鞋,慕风还跑到发廊理了个短头发,用清水草草冲了下便又飞奔到面试现场。应试官是个60开外的老头,雷公嘴,架着一副有眼带的黑色眼镜,整个别人欠他钱的表情。面试的题目仅是翻译一篇鞋类英文,对于英语专业的慕风可谓得心应手,慕风是第一个面试,也是第一个被录取。从现场出来后,慕风微笑着对伙伴说:“大家加油!没什么紧张的,相信自己就行!”那时的慕风自学校出来后自我感觉是整个队伍的领班,随时随地鼓励着同伴。(因最近身体的问题,写得很慢。)

确认面试上后,掖不住兴奋的慕风迫不及待的冲进电话亭,他第一时间想把这消息告诉的不是家人,而是他的小猫。连续半个月没好消息的交谈,慕风怕那边的小猫担心自己,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他实在恨不得飞到她面前亲自告知她。其实在当年慕风的心里,他一点不怀疑自己的能力,还算聪明的脑袋、过得去的英语、磁性的声音、心理成熟、懂的道理多、甚至帅帅的身材,都是他自恋的资本。他也绝不怀疑小猫对他的忠心,他对朋友之前告诫慕风以后要小心小猫这个人的心的言语从不放心上,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魅力去牢牢吸引着小猫,加上自己视她如生命的行为一定会改变她年轻时的小花心。从小猫对他的眼神,温柔的关怀语气,为他做的一切,他知道小猫和自己一样死心塌地的爱着对方。他把青对他讲过的一句“只有你才能忍受得住小猫”的话引以为豪,那是说慕风可以忍受小猫毫无规则的易怒脾气、她上街时慕风左右不离、她说话时不允许别人打断、她小孩子气的撒娇等等,经青这么一说,慕风总美滋滋地觉得自己是小猫的唯一依靠,他不担心独自留校的小猫会再次寻求一个拎包男,不相信有人比他做的更好更优秀。不谙世事的慕风当年浑身上下散发着初生牛犊的自信,在他眼里,他是何等优秀的男人,相反,慕风觉得要告诫自己把握住自己的心不受诱惑,所以他要做的是为她每天好好工作,每天和她通通电话互诉思念。

“笛,我面试完了,通过了!”慕风几乎嚷出来,想把喜悦立刻分享给爱人并得到认可,对于热恋中但见不到面的慕风来说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啊?!”远在天边的小猫也惊呼道,她等这消息太长了,她怕这么长时间的不安定会锉到慕风的锐气,给自己这个勇闯社会的小男友带来负面的情绪。听完慕风喋喋不休的兴奋之语,“风啊!”小猫习惯性的称呼道,“进公司后一定要好好的加油,为我们的未来加油!等着我毕业后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慕风满怀憧憬的嗯了一声,千山万水的相隔令他多么期待这一刻的到来,他知道他要做的很多很多,都只为一个目的-给她一个比任何人都好的未来,实现带她周游世界的梦想!挂掉电话,闲步在两旁小树的道路上,慕风好像又看到了小猫拉着自己眼碰眼,用睫毛打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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