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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年轻时做下的那些事儿

“风哥,在干嘛?吃饭去!”食堂拐角处,阿福多踏着撼地步伐从慕风身边走过,给这闷热的傍晚带起一阵凉风。慕风习惯性地在心里说,这阵风起码值五毛钱。

“哪有你那么爽,六点半就吃饭,看来你还为自己准备了夜宵,难怪...难怪啊!”慕风盯着他那快绷断皮带的肚子。

“靠!我走了!”阿福多从来不承认自己的胖,他说他那是保护女人的标准男人体形,壮、实、有力!

主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面露不同的表情,一脸苦瓜的是来上夜班的,活泼乱跳的是下了白班的。还有一种是夹着焦虑、心疼复杂表情的,是抽着烟的慕风,地上已躺两个烟头。他在等小猫下班,半个小时过去了,楼上的灯迟迟未熄。幸亏在大学里早早练就了等待的独门秘籍,哼哼歌、抽抽烟、想想明天的工作、回回味以前的时光。

小猫的工作其实不忙,只是像她这样的刚进公司的菜鸟事事都很谨慎,在办公室里几乎不敢私聊,打电话也要到外面,特别是有一个雷公老板坐在你后面的情况下。这不,小猫的主管没走,小猫也不敢去打下班卡。

当路灯亮起的瞬间,慕风看了N遍的楼道上终于出现了雷公的身影,慕风知道,小猫也就三分钟之内会出来了。

“该死的雷公,不下班在跟别人打电话聊天!”小猫气呼呼的样子总让慕风忍不住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宝贝,五个小时不见你,我好想你!”

“我也是!”

爱情真使人盲目,他们没看到来来往往的路人,亲吻了起来。

......

“看,风风,看我带了什么?”小猫把包包打开,诡异地笑着。

“你又偷什么了啊?”慕风知道她那包里肯定是办公室的战利品,家里的彩色水笔都可以摆成七彩彩虹了,更别说本子订书机之类的,凡是小的,文具用的,都有可能成为小猫无时无刻不为家着想的刀下魂。她自称之为家庭主妇的心态,所以应该被理解。

“要被人知道你咋办?咱不要了哦下次。”小猫不知道每当她拿出一件,慕风的心就恐惧一分。

“这笔漂亮吧?我今天帮老大从人事领笔的时候多改了一支。”小猫正为自己的顺手牵羊而沾沾自喜。

慕风在心里祈祷,希望公司别发神经来抄我家。同时在想,哪天往文具店批发出去,说不定能赚些外块。

......

“妈呀,你怎么这样跑过来!?”慕风气急而哄,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把窗帘唰的拉上。

七月酷暑,天越来越热,地上的小风扇垂头丧气地喘着气,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刚冲完凉的小猫一丝不挂从卫生间跑进卧室。

“天还这么亮,被外面谁看到,你说怎么办!?”

凡是男人,都在乎自己女人的身体,那是别的男人决不可窥视半分的净土。慕风被小猫这样的举动气得咬牙切齿。

“你也太大胆了!”

“唔!我下回注意了,别生气了风风。”

“能不气吗?来,转过身打下屁股!”慕风高高扬起手,轻轻地拍了下去。

小猫嘻嘻地偷笑着。

“诶,晚饭没吃饱,算你走运!”

“真的哦?可怜的风风,那我喂你吃MM!”

......

有人说,恋爱最美好的时候就是暧昧的时候,等到真正在一起,很多感觉都会消失不见。

“你这SB怎么又把电脑弄这样!”

“我怎么知道!你说我什么??”

“尼玛的!”

“别说那句话!”

为了破电脑,慕风居然骂起小猫,小猫东北性子自然绝地反击,两人越吵越凶,梦幻之屋颤抖着。

“你小点声!你让楼下的房东听到啊?”

“你还怕别人听到!我跟你说,没完!”小猫的分贝持续上涨。

“他妈的你有完没完!”

“我跟你拼了!”小猫气汹汹跑进厨房,拉出亮堂堂的菜刀!

慕风把手臂伸过去,“来啊,你砍!我让你砍!”他印象里小猫永远不可能对他来真。

“唔唔...”小猫嚎啕大哭,“我打电话告诉我妈,说你欺负我!”

看到小猫流泪,慕风的心马上就软了下来。再听到她说打电话给她妈,更是怕了起来。

“哦~宝贝,别哭了!我错了,对不起......”慕风紧紧抱住她。

为小猫擦拭着满鼻子的鼻涕,慕风越发自责,他怎么会舍得骂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啪”的一声打在了自己的右脸,声音回荡在小屋里,清晰可见五个指痕。

“你干什么!?”

“我以后要再骂你,我就不是人!”小猫紧张地拉住慕风再次举起的手,这一刻她也气消了。

......

这天慕风下班回到家,右肩传来的阵痛令他咧了咧嘴,趁小猫不注意的时候快速脱了衣服洗澡去了。出来后一反常态穿上了球服,小猫奇异地瞄了一下,“你这是干嘛啊?这么热的天套个衣服?”

“套着显我斯文呗。”

“装!你就装!来,乖!我帮你脱了!”

“你肩上怎么啦?破了?”

“哦,没事,湿疹而已。”

“赶紧的,我帮你涂点皮康霜。”

“呃?好!”

慕风没敢告诉她,刚才在公司跟一家伙干架了。那奇丑无比的2B被经理批斗后,莫名地说慕风就是经理的走狗!我X!连两句话都未曾与那新经理说过的慕风一下子暴跳如雷!

“你再说句!”

“你就是走狗!”

啪!慕风结实的二勾拳落到2B脸上,平时没少健身的慕风发起力来,快、准、狠!

接着自己的眼镜被打掉了,模糊中慕风又抡了2B一脚。

谁料2B打不过,踉跄而起,从路边捡起一破砖块,往慕风肩上一砸。

慕风自懂事以来平生第一次跟人打了架,记得小时候倒是打过一回,不小心之下把同学从窗上拉下来,撞破了头,慕风吓得嗷嗷直哭。

粗心的小猫没看出那是硬伤,要给慕风涂皮康霜,慕风只好乖乖就范,任凭小猫的小手抹了厚厚的一层。真是有苦难言!

......

慕风坐在电脑前细细地浏览着航班,他要为小猫订票返校。小猫的毕业论文要本人亲自回去答辩,无数电话都不能说服班导通融一下,甚至慕风要小猫私下送她一千块的劳心费都被拒绝,义无反顾地坚持着为人师表的廉洁表率。

慕风想,他有这样的想法,是这社会黑了他,还是他给社会的不够?

“笛,怎么样?飞的感觉爽不?”小猫下飞机的时候给慕风报了平安,从未飞过的他第一次让小猫飞了起来,兴奋地询问着。

“风风,我晕晕的,想吐。”

“啊?那也晕啊!?你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水休息会儿。”

“怎么样?学校里还好吧?答辩顺利吗?”小猫回到学校第二天了。

“就走下形式,还好!”

“自己注意准时吃饭,别又吃面了。”

“风,我没胃口,总想吐!”

“啊?!怎么啦?今天你坐车了?”

“没!她们笑我,说我可能......”

慕风在这边一下子呆住了,心里怕什么就来什么。

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

“呃!风风!”

“你老公强悍吧!”

“嗯!风!再深点!”

“来!趴着!”

“风!不要停!”

“舒服?”

“嗯!”

“强吧你宝贝!”

“风,射里面!”

......

空气里飘逸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医院的等候室估计是全世界唯一没有笑声的地方,大家锁着眉,探着脖子。

慕风和小猫在其中。小猫紧张不安,紧紧握住慕风的手,那是她仅有的依靠。慕风心里打翻了五味瓶,深深的自责当初自己怎么那么冲动,怎么能听小猫的呢?她说安全就一定安全?还是自己也过度兴奋?

医生拿出拍片,说已经看到模样了!

双手发抖接过片子,看着那模模糊糊的人样,三秒钟的头脑短路,慕风他要做爸爸了!但此刻能兴奋起来吗?要吗?不要?凭什么来养活这小孩?现在的条件允许吗?他们会不会太年轻了些?她妈妈还不知道他们住了一起?甚至还没结婚?

“怎么办?”小猫哭了。

“宝贝!别怕!一切有你老公在,咱别怕!”

“要吗?”

“宝贝!我爱你你是最清楚的,甚至爱过自己,你就是我的唯一,我所做的努力全都是为了你将来的幸福。我宁愿自己不买衣服,吃少点,也要你开开心心的,只是现在...现在我们什么都还没有,我不想你幸苦,知道吗?我们还年轻,等过两年我们条件成熟了再生,好么?我说过,我要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那个,还记得么?别怕哦!”

“但我怕疼!”

“呜!亲爱的!咱...老婆,我爱你!永远永远!”慕风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有那么一刻想打消念头。这得有多痛啊!小猫怎么能忍得住?如果可以,慕风恨不得痛的是自己,哪怕拿十年的命做交换!

小猫被推进手术室的瞬间,慕风立在门外,眼泪啪嗒啪嗒直流。他的心痛到了极点,跌坐到长凳上脑海里一片空白,慕风的身子一阵阵抽搐。时间比龟爬的还慢!

那一年,他们都太年轻,冲动换来了血淋淋的教训,惊醒了青春的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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