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瑜光溜溜的躺在赛艇的甲板上,眯着眼睛和太阳对视。他发现,该死的太阳居然一点也不怕他,竟敢明目张胆的就这么瞅着他。让人恨不能抄起一支投矛,给它来上一家伙。
田瑜气愤的爬起来,晃荡着腿下萎靡的鸟和蛋蛋,四下踅摸着。他觉得胸膛里仿佛烧着一团熊熊的火焰,血液在沸腾,让人特别想找点什么发泄发泄。
“……瑜……找什么呢?”海伦从船舱里探出头,用她那红晕小巧的嘴喊道。
透过舷窗可以清晰的看到滑腻精致的锁骨,锁骨上点缀着纯黑的文胸肩带,越发衬托得那肌肤,白得晃眼,嫩得透亮。
看到泳装的海伦,田瑜感觉火焰越烧越旺,也分不清胸中到底是怒火,还是欲火,总之他就是想毁坏什么,发泄什么。
“瑜,要让他们再送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过来吗?”海伦对田瑜最近开始不时出现的这种情绪状态已经很熟悉了,每当这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准备个未经人事的女人。
田瑜会在未经人事的女人身上尽情的宣泄,等他疲惫了,发泄出来了,自然就好了。
并且海伦还发现,只有未经人事的女人在破瓜时的惨叫和哀号,才能真正的平息田瑜的这种情绪。
海伦知道田瑜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不知具体哪里出了问题。她经常在琢磨,是因为前一段时间被她给憋的?有些象,但总觉得不大对。难道因为他流落国外心情不好?或者其他什么别的事情?总之好像是有些想不开的样子。
具体什么原因,田瑜不说,海伦也想不明白,也无法可想,只好在田瑜每次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就给他提供一个新鲜的未经人事的女人,供他肆意戏弄。
听到海伦的提议,田瑜烦躁的抓抓头皮,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需要降温,需要疲惫。
他感觉自己憋闷得快要发疯了,双臂肆意的挥舞着,仿佛要抓挠什么,躯体胡乱的转了几圈,突然冲到船边,一头扎进海里。
“瑜!?”海伦赶紧冲上船舷,探头望去,只见田瑜一个猛子扎出好远,浮出海面后,奋力的抡动着胳膊,闷头向前方游去。
海伦连忙通知前方的格茨,让大船暂时先停船,自己操纵着赛艇,缓缓的跟在田瑜身侧。
两人自从认识以来,这艘赛艇几乎就一直陪伴着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在这艘船上共同度过的。海伦早已经对赛艇了如指掌,并能随意娴熟的驾驭它。
田瑜奋力的游着,仿佛跟人打架一样,胳膊使劲的拍打着海水。他挥动着胳膊,海浪挥动着他,把他的躯体抛来抛去,像是在做过山车。
田瑜在波浪间钻进钻出,一会被波浪压进水下,一会又被抛上浪尖。光溜溜的躯体,被冰冷的海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
海水带走了躯体的热量,让他浑身开始发冷,开始打颤。这让他感觉顺畅许多,注意力被转移了,躯体里莫名的火气降了下来。
田瑜狠划几下,爬上一个浪头,换上一口气,准备向下一个浪头冲击。这时海浪甩开他,把他狠狠的扔进波谷。
重力让高度化为动能,田瑜随着砸落的海水,整个躯体咚的一下,沉到海面之下。他连忙紧划几下,试图重新浮上海面。
透过勉强睁开的被海水浸泡得酸涩的眼睛,他朦胧的看到,头顶上,一波又一波的浪头向前推进着。
感觉有些气闷,他尽可能快速的向上方游去。快要接近海面了,水面已经触手可及,他双腿奋力的一蹬,双臂配合着全力压水,哗的一下,终于能够把头探出水面。
憋闷在胸中的废气连忙被呼出一部分,就在他张大着嘴巴,胸腹使劲,准备深吸一口空气的时候,一个浪头从背后打来,劈头盖脸的压在他身上,把他重新压进海里。
咕咚!预计进入肺部的新鲜空气换成了冰冷的海水,一部分海水条件反射的被咽进肚子,但是终究有一部分海水冲进了气管。
田瑜被压在浪头底下的躯体猛的一弓,在水下剧烈的咳嗽起来。生理反射造成的咳嗽,完全无法自主抑制,田瑜的手脚本能的开始胡乱划动,一股股气流从喉头冲出,一股股海水随着剧烈的咳嗽冲进肺部,进入肺部的海水,再次引发更加剧烈的咳嗽。
脑子里一片空白,头顶起伏的波涛变成一片动荡的光晕,身躯剧烈的抽搐着,双手双脚被迫的胡乱划拉着,想要抓取什么。
田瑜脑中仅剩的意识就是赶快浮上水面,他努力的想要控制住四肢的无序舞动,剧烈的咳嗽和抽搐不时的扰乱他的动作。
他控制手臂,向下方压水,控制双腿,尽力的蹬踹,刚感觉躯体获得了一点微弱的推力,身前一阵痉挛,新的一阵咳嗽就要到来。
他拼命咬死牙关,气流混杂着冲进肺部的海水,猛地冲上他的喉管,海水在一路上不断的刺激肺泡和气管,不停的传递一波又一波收缩胸隔膜、收缩胸肌的神经指令。
气流终于冲上口腔,咕!!他费劲力气的阻挠在自然反射面前败退了,一大口空气冲进海里,散成飘飘荡荡的气泡,那气泡仿佛他流失的生命,荡漾着向光晕组成的天空升去。
田瑜努力着,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咬合下颚,拼命在新的吸气动作到来之前,把口腔关死。
他死死的闭住自己的嘴,用上全身力气,和抽搐的横隔膜抗争。他的躯体随着隔膜的抽搐,一弓一弓。他成功了!至少没让新的海水进来。
他一边对抗着隔膜的抽搐,一边努力的向上划去。他感觉整个肺都是辣辣的,企待空气的摄入。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慌张的尽最大努力挥舞着四肢,他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5秒?10秒?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全身痉挛,再也浮不上海面。
动荡的天空仿佛那么遥远,好像远在天边一样。
他挥舞着四肢同海水抗争,他咬紧牙关,同抽搐的躯体抗争。剧烈的运动让二氧化碳迅速在他躯体积聚,他感觉越来越憋闷,感觉躯体开始乏力。
憋闷的胸腔,让他有种不顾一切张大嘴巴的念头。他死死的压住这种冲动,搜刮着所有残存的力气,奋力的压水。
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1秒,也许10秒。当他发现距离天空还是那么遥远,当他发现,躯体已经越来越沉重,胳膊已经快要挥舞不动的时候。
他在想,是不是该放弃了,是不是没有希望了,是不是该张开嘴巴,满足一下肺部的需求了。
他感觉天空的光线在暗淡,在消失,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只剩手腕能够轻微的转动两下。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勾动着,突然,他感觉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反射式的握紧了手指。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手上握住的东西上传来。
得救了!他心想,他把仅剩的一点力气调动到手上,紧紧的握住它,握住那唯一的希望,握住那代表着生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