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他的救星就来了,郎博文高兴的喊他,“郭层你快来跟何诗雨解释一解释。”
郭层泰然自若,已走到三个人的近前,他的目光落在何诗雨身上,“诗雨。”柔声喊她。
何诗雨目光也凝视着他,不由已走到郭层的身边去,“郭层。”
两个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空气中仿佛都暗暗流淌着柔情的香气。
江一阳微微心痛,用手按住了胸口。
郎博文嘴角淡淡浮起了一丝笑意,总之现在看江一阳不爽,他就很爽。
郭层道,“由我来解释一下吧。当年的事,我确实要感谢管家许叔,是他到医院给我缴纳了所有治疗费用,我才得以存活下来。还有,朗先生,我也感谢你,让我在苦苦追寻这么多年后,又能见到诗雨。”
他说完,眸光转向郎博文,“只是朗先生,你让我对诗雨撒的谎我不撒,因为我发过誓,这一辈子都不会骗诗雨。”
“你!你……”感觉事情有变,郎博文气的颤抖着指向郭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郭层继续道,“当年的事,的确是苏亦琛撞了我,而且证据朗先生都放在我那里,我为了不让诗雨再伤心,所以就没有拿给她看……”
郎博文气的历吼,“你倒是要拿给她看啊!”
郭层转头看向何诗雨,眼中情意绵绵,“诗雨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他嘴角的甜蜜噙着柔情。
何诗雨点头,“嗯,对,我只要相信郭层就对了。”
“你相信个屁!你懂个屁呀!你就是一个傻瓜!大傻瓜!”郎博文气的口无遮拦,大骂起来。
“还有你郭层,你个王八蛋!亏我是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亦琛!”
郭层望着郎博文发飙,他只是淡淡一笑,阳光照在他俊美如雾的脸上,“我并没有害苏亦琛,他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你!”郎博文气的用手指着郭层,最后是一甩手,“当年开车撞你的那人明明就不是苏亦琛!”
“是啊,若要不是他授意,有谁能开出他的车来,而且还是撞人?”郭层反问,据理力争!
“你这是强词夺理!亦琛当年要是想要害你,凭他当时的本事和地位,还用他亲自动手吗?而且他也不会傻到让人开他的车去撞你!”
“何诗雨你就醒醒吧!亦琛是真的爱你,你不要再被这些人给蒙蔽了眼睛!”
何诗雨看着他,淡漠不语。
郭层一笑,望着郎博文道,“朗先生你不要骂我是忘恩负义,在当年救我的人是苏亦琛管家我承认,可是这跟苏亦琛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的管家是看不下去才会对我出手相救。”
“还有,在当年,他的管家许叔曾亲口跟我说过,让我出院赶快离开这座城市,否则苏亦琛是不会放过我的。”
“你胡说!”郎博文气的就快要吐血。
郭层淡然自若,“我没有胡说,这一切都是事实。而且在当年,若要不是因为苏亦琛,我不会远走他乡,也不会跟诗雨失散这么多年,你不会明白我找诗雨是找的多辛苦。”
郎博文已气的说不出半句话来,他只是恨恨的望着郭层,许久之后,他积聚浑身全部的力量,才让自己走到郭层的近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凑到他的耳边气若游丝的质问,“你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郭层转头看他,伸手推开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凑到他的耳边,已同样微弱的声音回答给他,“因为他曾经夺走我心爱女人的贞操!我恨苏亦琛一点也不少于何诗雨!而且还是他苏亦琛害我跟诗雨这么多年两厢分离,害我们不能在一起!”
郎博文的头顶忽然一道晴天霹雳,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响起,完了,完了!
苏亦琛完了!solou完了,他也完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郎博文不知道郭层和江一阳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走廊,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的solou大厦。
总之一抬头,他已在solou的大门口,阳光正耀眼的照耀着他。
无数斑点落到他眼里,让他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冲动,solou是他跟苏亦琛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样一朝功败垂成。
他的血急剧往脑袋上涌,他只是不知道,当苏亦琛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是否会后悔,这一辈子遇上了这样一个叫何诗雨的女人。
江一阳办公室里,何诗雨和郭层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江一阳开口,“solou目前的局面诗雨已经看到,大部分的事宜已经被我接管,易主只差一步。”
何诗雨和郭层互望一眼,两个人微笑。
办公室里忽然静下来,望着坐在对面的两人,江一阳只感觉心口痛。
他不敢想接下来会如何,因为眼前形势,明显郭层已经跟何诗雨是一对儿,而他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帮他们忙的旗子。
江一阳再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他们。
郭层转头看向他,道,“江一阳先生,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照顾诗雨这么久,也谢谢你帮我们这么大忙,让苏亦琛身败名裂。”
江一阳不屑一笑,彰显他嚣张个性,“你不用谢我,我做这些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诗雨转头看向他,“那我谢谢你。”
江一阳的眼睛忽然微微眯起,“你也不用谢我,你只需按照契约履行完约定。”
何诗雨忽然深深吸一口凉气。
阳光如碎金子样洒落,投在地上,照出斑驳的亮点。
何诗雨挽着郭层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沉默,他亦沉默,她的心,此时他懂。
走到十字路口,等红灯,两人停下脚步。
郭层转头看她,她的发微微的有些乱,他伸手帮她理一理,还是没忍住,终是开口问,“你跟江一阳的契约究竟是什么?”
她抬头望他,眸中水光潋滟,已红了眼眶,她说,“我只想知道我跟你的情路为什么是这样难?”
曾经七年前有一个苏亦琛,现在又来一个江一阳。
郭层的手轻轻拂过她的眼睛,眸中的泪被他拂去,“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伤心。”
“嗯。”她点头,努力冲他微笑。
他伸出长臂将她搂住,“你还没告诉我,契约究竟是什么?”
“就是他不喊停,我们的契约婚姻不能结束。”
空气里仿佛有冰粒洒落,砸的人心里沉甸甸的冰凉。
是夏天吗?为什么分明是大太阳,郭层却感觉这般的冷?
他最后只是说出俩字,“我等。”
是啊,这么多年都已经等过去了,从七年前苏亦琛反对他们在一起,一直到他们失散,又等了这么久,他还有什么不能等的呢?
他只是害怕,“诗雨,他不会一辈子不放过你吧?”
如果他一辈子不喊停,她就会做他一辈子的契约妻子?
何诗雨垂眸,看到手指上那枚闪烁的钻戒,眼睛和心仿佛同时被刺痛,脑海里闪过江一阳为她戴上这枚钻戒的情景。
那一晚,他是那样深情,他说,“诗雨,就当之前我们结婚都是契约,都是儿戏。那么今天我要向你郑重求婚。”
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再也不是儿戏,是我真心诚意向你求爱。求你爱我,我已爱上你。何诗雨,跟我做真正的夫妻好吗?”
何诗雨微微的黯然,江一阳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
她也忽然害怕,江一阳利用契约只是单纯的想要把她拴在他身边,十年,二十年,或许真会是一辈子。
她落寞郭层看得到,她的心在痛,郭层也感觉的到,他搂紧她,说,“走吧,已经是绿灯了。”
他微笑,两个人一起过马路。
走过斑马线,他拥着她继续向前走,他说,“不怕,就算是一辈子我也要继续等下去,不是还有来生的吗?来生他总不能再用契约霸着你。”
她忽然抑制不住,涩涩的哭起来,连肩头也都在抽动。
她在哭,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转过身,站在她的面前,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诗雨。”柔情呼唤她,他说,“我们不是在女娲娘娘面前许过愿,今生我非你不娶,你也要非我不嫁吗?你跟江一阳是契约的婚姻,所以我不怪你,女娲娘娘也不会怪你。”
“嗯。”她点头,泪雨滂沱。
这份情意太重,让她有些不堪重负。
郭层帮她擦干眼泪说,“坚强一点,以前我们都不能见面,不是还守住那份诺言了,现在还好,我们至少可以在想念对方的时候,看到对方,不是很幸福吗?”
“嗯。”她轻轻的点头,下巴被他抬起来,他的唇温软的落在她的唇上。
阳光透过树的枝桠洒落下来,斑驳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耳边忽然传来奶声奶气的孩子声音,“姐姐快看,他们在接吻,他们好幸福啊。”
何诗雨心中甜蜜洋溢,多少个日夜,她期盼郭层能这样的亲吻她,已经期盼了七年多的日月了。
电话铃声忽然在口袋里响起,熟悉的音乐声,是江一阳帮她定的铃声,当时他还孩子气的说,“老婆,你以后只准用这个铃声来记录我一个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