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博文转头看何诗雨,“诗雨,昨天你跟郭层聊的怎么样啊?七年前的误会都解开了吧?”
何诗雨冷笑一声,“哼,是都解开了!”
嗯?郎博文一愣,何诗雨这反应怎么让他心忽然更感觉拔凉拔凉的,“诗雨?”他又叫了她一声。
“嗯?”何诗雨转头看他。
郎博文堆起一脸笑,这小丫头若要是不再恨苏亦琛了,那她以后就还跟苏亦琛是一家人,她是他弟妹,对她理应客套一些,“诗雨,那你还恨亦琛吗?”
何诗雨的手不自觉中捏起咯吱咯吱的声响,还恨他吗?是不恨了才怪!但是在郎博文的面前,她只是转眸望他,静静的问,“你说呢?”
郎博文更觉心虚,莫非的哪里出了问题,他怎么感觉都感觉今天的局势跟他所预料的不一样。
“诗雨……”嘴唇噏动,却没有办法再对何诗雨说出一句话来。
会议室里各位董事和公司高层陆续到齐。
江一阳看向郎博文道,“会议可以开始了朗先生。”
朗先生,江一阳是在叫他朗先生,而并非郎总,这就表明了今天的局势将更不一样。
郎博文的脸色微变,略显苍白,但他沉住气,到了什么时候,他这个solou现在的执掌人都不能先显出失态。
郎博文稳稳的坐在会议主席位,原本苏亦琛的位置,宣布,“现在开始开会!”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恭敬的对郎博文鞠躬行礼,“郎总好!”
“大家好!”郎博文两只手示意大家坐下。
江一阳始终站在那个位置,不曾坐下,也不曾有半点动作,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郎博文。
郎博文当然注意到这一切,他转头对江一阳说,“江董事你请坐吧。”
江一阳薄唇一扬,勾起微微笑意,“你请坐吧——朗先生这是要请我坐在哪里啊?坐在你下垂手吗?”
郎博文的眼中露出厉芒。
江一阳微笑,阳光照在他俊逸的面容上,此时的男子似被光芒包围,让人看不清他是柔,是刚。
江一阳伸手一指,“朗先生,我想你是做错了位置了,这个位置现在应该是我的。”
郎博文的脸色大变,再也压抑不住,他简直有要骂娘的冲动。
会议室里一时静的压抑,没有人看过郎博文脸色这么难看过,在他们的心中,郎博文一直是十分温柔和有气度的领导。
可是有人今天却逼的他能温润脸色成了锅底黑。
郎博文‘啪’一拍桌子站起来,手指江一阳,“姓江的,你给我听好了,可别欺人太甚!”
江一阳一笑,剑眉微杨,嚣张跋扈,“我有欺人太甚吗?朗先生,我想是你欺人太甚了才对!你想一想,今天应该是谁坐在这会议主席位?今天应该是谁是solou的当家人才对!”
郎博文的手被气的微微颤抖,薄唇紧抿。
江一阳面向所有参加会议的高层和董事道,“各位,苏亦琛总裁现在已经在香港被扣押,我昨天得到最新消息,香港证监会已经得到确切证据,将在不久后就对苏亦琛总裁开庭审理,现在时局对苏总很不利。他的股权已经全部被冻结,那么就目前形势,谁才是solou最大的股权持有人?”
“是我,江一阳!”江一阳说的慷慨激昂,令所有人侧目,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江一阳说的是对的。
而至于苏亦琛在香港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被证监会找到确切的证据,他们的确还不清楚。
眼见形势失控,郎博文气的又一拍桌子,“江一阳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苏亦琛在香港还好的很,证监会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眼前形势,郎博文所能做的就是努力稳定军心,若要被江一阳搞的人心不稳,眼前的solou就更难处理那些难题。
江一阳淡然一笑,稳若泰山,“是想要我拿出确切证据来给大家证明吗?”说着江一阳已经拨通一个电话。
开启扬声器,电话那端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扬在大会议室里。
“喂?”是solou公司跟随苏亦琛去香港的律师,在座的人几乎都认识他的声音。
江一阳问,“胡律师,香港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彼端是焦急声音,“现在情况非常的不好,证监会好像已掌握了什么重要证据,我们刚刚接到通知,苏总的案子将在后天开庭。”
江一阳淡笑着挂断了电话,仰头,他看向所有人,“solou目前的形势大家是已经看到了,我想我坐在会议主席这个位置已经是理所应当。”
说着江一阳指向郎博文,“我想这位先生应该是让位了。”
在座的所有人虽然是对江一阳不满,毕竟都是对苏亦琛和郎博文忠心耿耿的人,可是江一阳毕竟说的句句都在理上,他们无以反驳。
窗外阳光透进来照在了郎博文脸上,他脸上的愤怒渐渐转化为了平静,他走出位置,让位给江一阳。
江一阳望了他一眼,走入会议主席位落座,非常霸气的宣布,“现在开始开会!”
阳光如琉璃般照进了solou大厦走廊。
郎博文站在走廊上抽烟,修长的手指,温润如玉的男子,如今被难题折磨的焦头烂额。
江一阳在里面究竟都在开些什么会,宣布些什么东西,他都早已无心听,他知道,现在局势,solou落入江一阳手中已是早晚的事。
他只是不明白,为何何诗雨知道了郭层当年车祸的真相,还是要这样恨亦琛,还是要这样对solou动手!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是怎么长的,在七年前,苏亦琛难道对她还不够好吗?
不!亦琛是对她太好了,好到宁愿让自己承受无边的痛处也不让她知道。
在七年前,苏亦琛受的是怎样的情感折磨,恐怕是也只有他和苏亦琛自己知道了。
会议室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江一阳和何诗雨意气风发的走出来,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光彩的笑,似今日阳光都没有他们灿烂。
郎博文拦住何诗雨的去路,“何诗雨!”他恶狠狠的喊出她的名字。
何诗雨脚步站住,江一阳的脚步也随之站住,他们身后跟着走出来的公司高层和董事都纷纷避让,点头示意走过去。
走廊里,仿佛吱吱冒着火星,这些人都溜之大吉,生怕一步小心给殃及到自己,被炸个粉碎可就不太好了。
郎博文伸手捏住何诗雨的肩膀,“你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年的误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何诗雨抬眸看着他,她的肩膀被他捏的好痛好痛,可好不妥协,她坚定道,“我了解,我就是因为太了解了,所以才要这样做!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让苏亦琛一无所有!”
被逼到极限,郎博文气的挥起巴掌来,一掌狠狠的就要甩向何诗雨。
空气中仿佛流动着火星。
电光火石间,一只大手牢牢握住郎博文的手腕,“朗先生请自重!打人犯法!”
空气中火星更烈,郎博文的目光紧逼在何诗雨的脸上,那样愤恨,和气怒。狠狠甩脱被江一阳握着的手腕。
何诗雨望着他,脸不变色,气不虚,她道,“朗先生,我谢谢你让我在七年后的现在还可以见到郭层。这是我欠你的,我会偿还你。还有,我也感谢苏亦琛的管家许叔,是他让郭层在七年前有命活到现在。”
“那么然后呢!”郎博文急急的追问她,难道她就不应该说说车祸的事,是跟苏亦琛无关吗?
何诗雨轻轻扬眉,“什么然后?”
“车祸啊,难道你就不知道车祸跟苏亦琛是无关的吗?”
“无关?”何诗雨不等郎博文说完就已经急了,怒目而视郎博文,激动道,“你难道不知道吗?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一场车祸本来就是苏亦琛所安排的,他不愿意看我跟郭层在一起,所以放走了我之后,又去安排这场车祸!他就是不想看我跟郭层开心,幸福!”
郎博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啊。
何诗雨继续说下去,“所以在当年,当郭层遭遇车后后,任凭我去怎样求他,他都不肯出来见我!他就是要让郭层在医院无法得到医治,而最后死亡!”
郎博文摇头,气的大喊,“不!不是这样的!苏亦琛根本就没有安排车祸!那场车祸也跟苏亦琛无关!”
“假的!”何诗雨也喊起来,两个人互不相让,走廊里充斥着两个人的声音。
有不怕死的职员探出头来,偷偷看着他们一直敬仰的郎总发飙。
何诗雨吼,“在当年,我是跟郭层两个人一起离开,在刚离开苏亦琛别墅不久,郭层就被车给撞了,撞他的车还是迈巴赫,请问,在这座城市,有几个人是能开得起迈巴赫的!”
空气中寂静的有些骇人。
郎博文都感觉浑身有些森冷。
何诗雨一字一句低吼,“而且苏亦琛的车,化成灰我都认识!”
郎博文生生的打个冷战,“郭层不是这么跟你解释的,那些证据你看了吗?车子虽然是苏亦琛的,可是开车的人并不是苏亦琛!”
“够了!就让我来解释解释这一切事情吧。”走廊不远处,一个俊美男子走过来,这人俊美的有一些不真实,似一团白雾悄悄飘近。
郎博文喊出他的名字,“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