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她当时听到自己被选中时高兴的模样,傻傻的笑起来,而后又凑近到他面前去,指着他问,“你是不是发高烧了?还是跟我一样在做梦?”
他还记得,他吻完了她跟她说,“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她笑了,坐在他的怀里,刚被他吻过,居然还可以笑的那么淡定,她说,“有几个总裁选择契约婚姻不是为了逃避什么的?”她用小巧的手指戳在他的胸口,“你想要让我喜欢上你,就先用你的这儿来换!”
没有一个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嚣张的跟他说,要让她喜欢上他,就先用他的心去换的。
唯有何诗雨敢,她是他见过最极品,也最特别的女人!
大婚那天,她居然因为高跟鞋太高,耍赖要他抱她过红毯,没有一对新人结婚是这样走向神父面前的。
可是他也应允了,就那么在万人面前,一把将她抱起来,抱着她穿过长长的红地毯,到达婚姻的殿堂。
举行完婚礼仪式,驱车赶往酒店,在众位来宾们中间,她居然让他跟她一同去敬酒的时候,替她拽着礼服裙摆。
她以礼服裙摆太长为由,他不肯答应,她就拒绝跟他一起敬酒。
她是吃准了他不肯把这场婚礼搞砸,吃准了他是要演好这场戏给他老爸看。
所以他也只有乖乖就范,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既腹黑,又不按照牌理出牌。
可是为什么每当后来想起这些时,他都感觉淡淡甜蜜萦绕在心间,怀念她当时的淘气与调皮?
为什么,她还是走进他的心里来?
为什么,既然她已走进他的心里来,老天却不让她跟他在一起?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弄一个郭层在那里!
江一阳越想越窝火,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无法入眠,直到他听到楼下玄关里开门,关门声。
又听到脚步声,听到何诗雨卧房门响起开关声。他知道郭层是走了,他也可以稍稍安心些,却依然无法让自己入睡。
他翻身下床,大步出了卧室,站在何诗雨的房门前“当当”敲门。
何诗雨很快打开了房门,她眼珠乌亮,望着江一阳的样子一下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
江一阳很严肃,他迷人黑眼睛一瞪,“不许笑!”
何诗雨立时憋回去。
江一阳气鼓鼓的说,“何诗雨你好歹也注意点分寸,我现在还是你老公呢好不好?你现在还是在我别墅里呢好不好?不要大晚上的跟郭层一聊就聊那么久!”
他是吃醋了。
嗯?何诗雨美丽的大眼睛转一转,“江少爷,你花名在外,风流成性的,我都没有找你算账,你来找我什么茬?”
“喂!”江一阳是真怒了,他对这个小女子是十分不爽,很不爽,他就从来没有这么不爽过!
“何诗雨,你给我注意点!以后不要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答应你以后再不跟任何女人说一句话,你也不要给我往别的男人身上用心思!”说完,砰的一声,他帮何诗雨关上房门。
何诗雨在房门里跳脚,“喂!喂!这很不公平!很不公平好不好?”他明明知道的,她与他的郭层才刚刚重逢。
何诗雨在门内使劲的拉房门,江一阳在门外使劲拽房门,何诗雨的力气哪有他大,最后是败阵。
江一阳唇角微微上扬,总算是心情稍好。
C城的夜,繁华若锦。
落地长窗外就是奢华繁美的闹市灯火,华丽如同世上最浪漫的电影布景,美伦美奂。
苏亦琛和郎博文就坐在落地长窗内,两人面前是一瓶上好的绍兴陈酿,精致的几样小菜,酒香四溢。
两个人却并不饮酒,苏亦琛一直望向长窗外,眸色黑沉。
郎博文也不说话,只静静坐着。
包间里静的只有丝丝风声,风吹进来吹起抽纱的落地窗帘,长窗外繁华街市倒影苏亦琛的眸中。
郎博文拿出烟盒点燃一支烟,递给苏亦琛道,“你要不要也来一支?”
苏亦琛转头望他,最终从烟盒中也抽出了一支,点燃。
长长的烟雾吞吐出来,苏亦琛轻咳了两声,抽烟是一件苦闷的事,他向来不抽烟。
可是今天心里实在难受,也许抽一根,可以麻痹一点他的思想,让他少痛一点。
郎博文指指桌上的酒道,“要不要也喝一点?喝点酒,头脑了懵懵的,也许会更好受一点。”
苏亦琛望着他摇头,“不。家里还有小树,我跟孩子一起睡,不想让他闻我身上酒味。”
郎博文点点头,长臂越过桌子拍一拍他肩膀,“亦琛,你是一个好男人。何诗雨没有看到你的好,只是能说明她没有福气,你应该去找一个更好的女人。”
苏亦琛苦涩笑笑,“你不懂。”
“我不懂?”郎博文反问,“我都离三次,结三次了我会不懂?”
苏亦琛笑了,说,“所以说你不懂,一个把婚姻如此不看中的人,都结过三次,离过三次了,你又怎么会懂?”
“咳……咳咳……”郎博文被自己口水呛到,他看着苏亦琛半天没说话,好兄弟,你就这么贬低你哥哥!
“苏亦琛,我说你是不是有点死心眼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为何要单恋何诗雨这一枝花!你看看你,从七年前你就为她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又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像丢了魂魄,你为什么呀你!”
苏亦琛再次回给他,“说你不懂,就是不懂。”
郎博文狠狠瞪他,不再说话,一个人喝酒,绍兴老酒,外加精致小菜,嗯,惬意。
时间到九点钟,苏亦琛站了起来,说,“老郎,你自己慢慢在这儿喝,我先走了,家里还有小树在等我。”说着他已大步朝门外走,就连郎博文喊他,他也都没听到。
郎博文一拍桌子,叹息,“唉!罢了。”他是陪苏亦琛到这里来散心,看他从何诗雨那儿出来那么发疯,所以打算带他到这儿来发泄发泄,可他滴酒不沾。
现在他都走了,自己还喝个什么劲?
郎博文起身,也向外走去。刚走出包间,一道美丽的身影跃进他眼中。
女子正在打电话,店中灯光轻柔,将她侧影轮廓倒影在玻璃窗上。她一袭黑衣,浓烈的黑色,她却穿的独有味道。
她披了一条大花绚丽的披肩,披肩缀着流苏,流苏很长,摇动不知多少颜色,仿佛流霞淌在肩头。衬出她惨然若星的一张脸孔,那样肆意的美丽,令人惊艳。
她与电话那头的人讲话间,不时抬头,明眸皓齿,令人心动。
既然令人心动,郎博文也就有行动,他亦步亦趋走到女子的身边,不经意已经打扰到女子讲电话。
女子忍不住先放下电话问他,“请问先生有事吗?”声音也很好听,犹如夜莺在唱歌。
郎博文急忙回神,妈了个巴子的,他暗咒一声,自己竟然这么痴迷,不知不觉中到了女子近前。
他尴尬一笑,“哦,小姐你的围巾很好看,我想请问你是在哪儿买的。”
女子见他磊落温润,有着绅士风度,也就没有多想,顺口说,“在丽人会所。”说着又讲电话。
女子笑的咯咯的,仿佛是与对方说到了好玩的话题。
郎博文就一直在人家近前看着人家,直到女子讲玩电话,他还在痴迷中。
女子小手在他眼前晃一晃,“喂!先生,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郎博文急忙摸嘴巴,口水流出来了?他有那么悲剧吗?
女子咯咯的笑起来,笑声如银铃清脆。
“先生我是哄你玩的,你怎么这么好骗?”女子又笑。
郎博文霎时红了脸颊,他这是第一次脸红吧,大男人的,真丢人。
郎博文整整西装,连忙对女子说,“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
女子微笑,说,“没事,先生是等着向我打听丽人会所怎么走吧?”
郎博文一笑,“小姐你很漂亮。”
女子诧异。
郎博文已向她伸出手,“你好,我叫郎博文。”
女子上下打量他几眼,“你好,我叫110.”
什么?郎博文一时没反应过来,女子已转身离去,他在后面迈开大步追着她,“喂,小姐你刚才是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懂。”
女子头也不回,他追的越快,她就走的越快,恶狠狠的对他丢出一句,“你没听懂是吧?我的意思就是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打110.”
啊?糟了!郎博文的脚步瞬时定住,原来这女子把他当是色狼了。
而后,又大步追去,郎博文就不信,他还搞不定这么一个小丫头了。他可是无往而不利的郎博文。
自从出道以来,他结过三次,离过三次,期间女友就更是不计其数!
他是有名的优雅王子,女人见了他,那个不以色咪咪的眼光瞅着他?
郎博文大步又追上女子,两个人已来到酒家外面,夜晚的风吹起女子的披肩流苏,似云,似雾,美不胜收。
郎博文一把抓住女子的肩头,“站住!”
谁知,女子反手一个擒拿手,郎博文被女子以过肩摔狠狠的甩出去,“砰!”的落在地上。
郎博文只感觉浑身骨头也都碎了,躺在地上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