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徒步下山,直到天道峰下无人之地,才御剑离开。一行人一直往东,足足赶了两天一夜的路程,千赶万赶才来到一座城镇,名曰“朝夕城”。城里建筑颇为古旧,存了不少断壁残垣,镌刻着历史的味道,让三天不由想起“朝生夕死”一语,心中点起淡淡的悲伤。
紫武带着四人来到一家名叫“富贵客栈”的住处,客栈虽然装潢简单,不是大富大贵之象,但却生意兴隆,实属不易。四人行色匆匆,不敢懈怠,连忙在房间里面议事。
紫武道:“根据掌门师伯的指示和时间上的安排,此处便是接应的地方,你们看。”紫武拿出一幅地图,上面标注了许多山川河流,城镇门派,因为地图不大,所以并没有更详细的说明。
“我们所在的地方乃是朝夕城。”紫武用手指着地图,分析道:“我刚才听客栈的掌柜说,朝夕城东北边的阴阳山最近时有震动,而且有宝光泄露,可能是有天材异宝出世。如果我没猜错,魔教魂宗教主之女便是冲着这而来。阴阳山依靠阴阳河,这阴阳河的下流通向无尽之海,机缘深藏,所以阴阳山很有可能便是魔教的目的地!”
寒一轩和曦雪见紫武指向无尽之海,脸色稍稍有些变化。三天看地图上标注着无尽之海的区域,发现异常地大,连地图上也没有标注尽头,心中暗暗称奇,他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关于无尽之海的记载,乃是上古神族封印魔界入口之处,不由得对其充满敬畏。
紫武继续道:“朝夕镇是魔教地域通往阴阳山的必经之路,所以还有可能已经来到此处,所以我们行动之时务必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不可引起别人注意,也万万不能泄露我们天道剑派的身份。待会我们四人分头行事,我会去找负责接应的弟子,寒师弟和林师弟负责到周围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寒一轩和三天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只有曦雪一人落下。
紫武不好意思道:“至于曦雪师妹,因为你的容貌比较引人注目,所以你就留在房间里面,免得引起注意。”在来这间客栈的路上,曦雪的容貌已经引起无数路人的注意,指指点点的也不少,差点惹怒了这位杀名赫赫的“冷无情”,三人也是颇为担心。
曦雪一听,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忧,转身回自己的房间。紫武仿佛很累地呼了一口气,朝寒一轩和三天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出门办事去了。
寒一轩和三天知道他也不容易,心底也为他同情。等他离开之后,三天好奇问道:“一轩,你知道多少关于无尽之海的事情?”
寒一轩得意地哼一声,道:“我知道的当然多。”
三天兴趣盎然道:“快说来听听,反正现在也不忙。”
寒一轩瞟了他一眼,没他办法道:“上古传说中无尽之海的底下乃是通往魔族地界的上古禁地,但后来被神皇用仙神气运驱使神界坠落,终于封印魔族入口。”
三天不满道:“这些我都在书上看过,难道就没有其他吗?”
寒一轩瞪大眼睛,不服气道:“自那以后,无尽之海的海水不仅带有极强的侵蚀之力,而且还掺杂了魔气,若是修真之人触饮,轻者修为倒退,真力散尽,重者魂魄侵蚀,魂飞魄散。但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传说,令很多人不惜以身犯险,也要穿越无尽之海,想要到达它的尽头彼岸。”
“什么传说?”三天听他说的都是自己不知道的,到了精彩之处,心中竟还有一丝期待。
寒一轩也不由得严肃起来,道:“相传无尽之海的彼岸藏着成仙的秘密,五卷神册便是从那边传过来,不过这件事只有真道师父等寥寥几人能够确认真假,毕竟十几年前,他便是带着一众玄道剑派的弟子,离开玄道剑派前往无尽之海争夺神册,最后夺得天道剑而归。”
“那有没有人真的飘过那无尽之海?”三天追问道。
寒一轩摇了摇头,感叹道:“想要穿越无尽之海的人多不胜数,不过入海之后,都被无尽之海的魔气侵蚀,七天七夜之后化为毫无人性的魔物重返。所以无尽之海极为恐怖,时常有魔物出没,阴阳山旁的阴阳河下流连通无尽之海,所以也不太平,这里靠近阴阳河,所以没有什么事情,你便不要出去了。”
三天想起紫武的吩咐,看向寒一轩,问道:“我该怎么做?”之前三天答应凡事听他的吩咐,如今只好等他吩咐。
寒一轩沉思起来,好像有点犯难,嘀咕道:“你跟着去不是不可以,但要是跟上次一样碰到柳凡真这等“俏罗刹”的狠角色,恐怕……”
三天提议道:“那我们两个更应该一起去啊?两个人总是有个照应!”
寒一轩正经道:“原来我比柳凡真的修为高一点点,但多了你这个负累在我的身边,我的修为又比她低那么一点点。
“呵呵……那我就按你的意思,留在客栈里面!”三天见他瞧不起自己,脑中一热,突然斩钉截铁地说。
“别!别啊!我刚才不是开玩笑吗?”寒一轩见他生气,连忙赔笑道。“这不是胡乱说的嘛?你别当真!不说哪来东西笑啊!”
三天板着脸严肃道:“总之我会留在客栈之中,一步也不会离开。”
寒一轩反问道:“你真的要那么认真?”
三天狠道:“当然是认真的!就算我留在客栈之中,我也可以问其他人消息。要是今天我离开这客栈一步,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这是你自己说的!”寒一轩也有点懵,不知他犯了什么傻,认真起来无端端发这种誓言,但如此一来,他的安全倒是无恙,于是交代道:“我出去打探消息,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就去曦雪师姐房间找她吧!”
“谁会去找她!”三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寒一轩无可奈何,便是出去了。等他走后,三天顿时有点后悔自己这么意气用事,但一想客栈大堂这么多人,待会自己只要问上十来个人,若是问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算尽了自己的一份力,做到问心无愧。
客栈里面虽然人来人往,但是大部分是做生意的,难得有几个是出来跑江湖的,知道的见闻不少,但是说的都是乱七杂八的东西,三天就算是第二次下山,也知道他们说的跟自己的事毫无干系。到头来,忙活了不少时间,三天却是毫无收获。
正当三天茫然四顾之际,他却发现正在啪嗒着算盘算账的客栈掌柜好像朝他眨了一下眼。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仔细一想,这掌柜的接待客栈里面这么多人,肯定的消息肯定是最多的,于是三天打定主意,问完掌柜最后一个人。
掌柜眼角瞧三天走过来,仿佛喜上眉梢,却还是注视着账本,问道:“少侠,有何贵干啊?”
三天抱拳道:“掌柜的你好,我想问一下最近这朝夕城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掌柜自夸道:“少侠可是问对人了,这少侠在大堂里面四处打听,也不及来问我一声。我在这里做掌柜,自然要比寻常人要知得多,少侠好眼光啊!”
三天讪讪一笑,问道:“那掌柜可知道什么?”
“不寻常的地方没有……”掌柜摇了摇头,突然眉梢一动,喜形于色道:“可疑的人却有一个,还是今天才住进我们客栈!”
不会是魔教的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派人来监视我们吧?三天这样一想,连忙问道:“是谁?”
“额……”掌柜欲言又止,道:“少侠你明白,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他捻了捻几根手指头,分明就是要钱。
三天身上只带了二两银子傍身,心想自己一个修仙之人,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只好讪讪地拿出一两银子,道:“掌柜,我身上钱不多,只能给这么多了。”
掌柜眼尖一看,笑纳不已,道:“少侠是豪爽之人,我就告诉你。”掌柜突然神秘起来,附在三天耳朵旁边道:“今天这位客人可是长得像天下掉下来的仙子,那容貌可是倾国倾城,就算穿着一身寻常衣服,我都能看到她身上的仙气。我做生意阅人无数,这种女子世上罕有,今天可是第一次见。你说这种女子出现在这种偏僻古城,奇不奇怪?可不可疑?”
三天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曦雪师姐,心想自己花的一两银子可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又无奈问道:“掌柜,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吗?”
“这个,呵呵……”掌柜干笑两声,眼珠子转了转,那语气神态分明又是要钱。
三天心想一两银子已经花出去,再花一两也差不多,或许这次就能打探到消息?于是他为难道:“掌柜的,我身上只剩一两银子了,你……”
掌柜突然精神道:“少侠你放心,咱们这些做生意的最讲义气信用,这次收了你的钱,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三天听了有点庆幸,想之前花了一两银子才问了一个消息,现在再花一两银子就可以问无数个消息,觉得是赚翻了,连忙再递一两银子过去。
掌柜收下银子后掂量了一下,连忙收入自己兜里面,眉开眼笑,道:“少侠,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
三天愣道:“刚刚我不是已经问了吗?最近朝夕城有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这个……刚才不是已经说完了吗?”掌柜犯难道:“该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不该知道的……咱不就是一个普通客栈掌柜,哪里知道那么多。”
三天顿时哑口无言,心想自己花了二两银子出去,竟然一点消息都问不出来,脸色也变得难看。
掌柜以为他要发难,看到他身后挂着一柄剑,小声问道:“少侠可是修仙的人?”
三天想起紫武嘱咐万不可泄露天道剑派弟子身份,提了个醒,小心翼翼道:“是。”
“失敬失敬!”掌柜收起生意面孔,连忙抱拳道:“失敬失敬!不知少侠师承何派?”
三天想自己不可报天道剑派名号,那可以报魔教的名号,或许这样还能看看老板的反应,问出一点事情来。他念及至此,道:“我是魔教魂宗的。”
“额……这个……”掌柜定在那里,吓了一跳,瞬间恢复脸色,意味深长道:“我虽然不知道少侠想要知道的消息,但也是以礼相对,毫无欺骗,虽然我见识不多,但也知道圣教行事一向隐秘诡异,手段毒辣,少侠一身正气,怎么看也不像圣教的人,若是少侠信得过我,不妨直说,但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想卷入什么正邪纷争之中,咱们两人就此作罢,当做从没见面。”
三天听他圣教前圣教后,就知道自己露了马脚,哪有魔教弟子称自己的教派为魔教?顿时羞得想要在地上找个缝钻,强忍道:“刚才是我对不住,也不是有意要隐瞒,只是事出有因,实不相瞒,其实我是玄道剑派的弟子。”三天心想自己不像魔教弟子,那报玄道剑派的名号总不会错,天道剑派源自玄道剑派,如此一来,自然没有破绽。
掌柜一听,端详了三天几眼,把他看得心虚。
他该不会又看出来了吧?就在三天如此想的时候,掌柜恍然大悟道:“原来阁下是玄道剑派的弟子!失敬!失敬!我早就听过玄道剑派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少侠一身仙法出神入化,就算还没有使出来,我站在旁边就可以清楚感受得到!若是使出来,这客栈恐怕也是蓬荜生辉,从此妖魔不近,乐享太平!”
三天笑了两下,受不住他夸,心想他没看出自己说谎,脸面算是保住了。
掌柜作苦思状,道:“不瞒仙侠,我真的不知道朝夕城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但是最近我就遇到了一件奇怪事,若是仙侠帮我解决了,我不仅好生招待,免去仙侠的房钱,还奉上百两银子,算是我孝敬仙侠的!”
三天听了也来兴趣,心想反正打探不到消息,自己不仅可以为民分忧,而且上百两银子可是一笔巨款,不知道可以买多少美食,跃跃欲试道:“掌柜你尽管说。”
掌柜道:“仙侠快人快语,好!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客栈在城外的仓库里面,虽然经常遭受鼠患,但是谁不知有一天来了一大号耗子,那长的可是膘肥体壮,足足有一个米缸那么大,真是吓死了人!之前我以为自己撞了邪,就找了一个道士来看,想不到那道士一看!哎呦!真的是气死我了!他竟然说那是金钱鼠,是带着福运过来的!那耗子不知道如何贪吃,竟然赖在我们仓库不走了!我们的仓库里面还有极多食材,若是如此下去,恐怕会养出一大窝大耗子!”
三天听他说了一大箩筐,其实只是遭了鼠患,心里又为难刚才跟寒一轩的约定,若是自己出了这门口,自己就算是乌龟王八蛋,不知道如何推辞掌柜好。
掌柜见他不做声,道:“仙侠你算是行行好,赶紧给我除掉这祸害,也算造福我们朝夕城的老百姓!若是事成了,我不仅会付银子,而且会号召这城里的百姓,为仙侠立下牌坊,烧香开庙,祝愿仙侠早日飞升成仙!”
三天一敲自己脑门,心想自己修仙本应该为民除害,不可为了自己小小面子耽误了百姓,道:“掌柜不用再说,我答应就是。”
“好咧!”掌柜答了一声,吆喝道:“来人!马上备马车,送仙侠到城外的仓库!”
三天坐着马车,跟着客栈的人去到城外的一间砖房。客栈的小二战战兢兢地打开门,让三天自己进去。三天想不到他们如此害怕,便自己走了进去,心想自己堂堂天道剑派弟子,怎么会惧怕小小一只老鼠。
等他走将进去,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吱吱”的老鼠响声,等到拐角一看,眼前的景象吓了三天一跳,让他哗地一声拔出身后的“浩英”剑!客栈的掌柜果然没有夸大,那耗子真的有米缸那么大!而且它滚圆的身子上背着一个金灿灿的金铜钱,毛发棕黄,油亮发光,吃得周围狼藉一片,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这已经不是大耗子,而是鼠精或者鼠妖了!
鼠精见到有不速之客,放下手上的一根大萝卜,鼠眼瞟了三天手上的剑,仿佛懂得这不是寻常凡铁,知道三天不是寻常人,竟然二话不说,跟寻常耗子一般见人就跑。
意料之外的是,这鼠精不是往外跑,竟是“嗖”地一声钻入地里面,使的竟是土遁之术!三天知道这鼠精道行高深,心里衡量自己能不能应付,但是一想到若是一只耗子自己也应付不了,传到寒一轩几人耳中,不仅白白丢了地玄峰的脸面,而且自己也没办法在四人之中立足!心中一狠,他立刻把剑插入土地之上,感受土地中的地脉震动,探测鼠精逃窜的方向。玄武剑诀乃是催动地脉之气,他也想不到此时竟然大大地派上用场。
浩英剑上光芒一闪,三天便是知道鼠精往哪个方向逃跑,连忙夺门而出,紧追不放。三天追一段路后又把剑插入土地之上,想不到鼠精机灵,竟迂回逃跑,于是三天只好追一段路插剑探看一次,极为麻烦,倒也没让鼠精拉开距离。他专心追踪鼠精,却没有留意到一个碧蓝衣裳的女子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那女子看三天“插剑探路”的样子颇为滑稽,忍不住掩嘴一笑,衣袂飘动,眼波流转,暗自欢喜思忖道:“终于找到你了!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三天毫无所觉,追了那鼠精一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主动出击,插在地上的“浩英”剑光芒涌动,催动地脉之气。
“地牙裂地!”三天已经对玄武剑诀之中的这招极为熟悉,用起来得心应手,随他口令一动,一道道剑气沿着一条直线从地上迸发。直到最后一道剑气冲起,一声尖锐的嘶吼声响起,黄色的身影被甩出地面。
三天喘着大气,心想自己终于把这家伙给刮出来,竟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用手指着鼠精道:“呵……啊……这次……这次你看你还能往哪跑!”
鼠精圆滚滚的肚子吃了一剑,刮出一道小小的血痕,两只后腿支撑起身子,挥舞着跟体形相比颇为短小的前爪,露出两只大板牙,对着三天龇牙咧嘴,看样子是要“决一死战”!
三天想起有的修真之人会饲养灵宠,要不自己也养一只?虽然是一只耗子,看上去不太厉害,但好歹也是成了精的。三天又看了鼠精一眼,一拍额头,发现自己完全被敌视了,看来是没有可能,只好收回心思。
鼠精鼠目转动,可能是在找机会逃跑,见眼前此人不怀好意地看自己,突然仰天长“吱”,发出尖锐的叫声。三天想自己都还没有对它做什么,它怎么就像发了疯一般。
正当三天思考怎么处置它的时候,三天突然发现不对劲。一个莫名的东西在地下窜动,在地面上凸起一个小土丘,直冲这边而来。三天心想鼠精刚才不是发疯,乃是呼叫救兵!
那“小土丘”来到鼠精旁边后忽然炸开,在土泥纷飞之中窜出地面,竟然是一只更大号的鼠精,大鼠精!它竟然跟天道峰后山的小哈一样,趴下的高度都去到三天腰身,站起来都快及上三天的高度,这让三天颇为惊讶。
大鼠精用鼻子在小鼠精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在小鼠精的伤口处蹭了蹭,然后对着三天发难,吱吱乱叫,仿佛三天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三天料想这大鼠精便是小鼠精的父母,它舐犊情深,自己伤了它的孩儿,它自然要找自己算账。三天之前还想过要不要把小鼠精抓起来交给客栈掌柜,直到现在,他自己还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只鼠精的对手,于是打定主意,连忙道:“你们先别激动,我不是有意为难你们的,你们只要不再去仓库偷吃,我就让你们走!”
两只鼠精还是跟刚才一般嘶吼吱叫,三天估计它们是没有听明白,突然想起在天道峰后山时对小哈的做法,鼓起勇气,学着两只鼠精的叫声:“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等三天“吱”完之后,他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看向两只鼠精,发现两只鼠精竟然不再张牙舞爪,反倒悄然无声,直勾勾地望着三天。过了几息,两只鼠精相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往身后爬去,应该是要离开。
三天也觉得神奇,想不到两只鼠精竟能听懂自己的话,顿时有点自满,朝着两只鼠精远去的方向挥手大喊:“以后不要再回来这边!要是再偷吃被人逮住就不好了!”喊完,他不由得有些羡慕,若是自己有疼爱自己的父母,那该多好,只可惜自己没有这样的福分。
三天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心情好得不得了,沿着原来的方向回朝夕城。回去的途中,他却突然听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令他顿时警惕起来。
“不会是有鬼吧?”三天嘀咕一声,发现如今正值黄昏时刻,身处荒山野岭,四周人迹罕见,竟有一种渗人心扉的寂静,此时又有一种莫名的声音响起,更显得吓人。三天仔细一听,发现这竟还是女子低声哭泣的声音。
莫不是荒村女鬼?三天曾经听外门弟子说荒山野岭之中,阴气凝重之地会聚集女鬼孤魂,专门勾取路人性命,如今一想,傍晚正是阴气开始凝聚的时刻,莫非……?三天连忙摇头打消这个念头,心想自己作为天道剑派地玄峰的弟子,就算不能降妖除魔,也不能再像之前一般屡屡有贪生怕死的念头。
他觉得这女子的哭声已经是在不远处,于是壮起胆子,向着哭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