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寒盯着玄石令牌好一阵子,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可是她想着想着,便又觉得困倦。
看看太阳,也不算很高嘛。皇帝驾崩,朝中会停了早朝,虽然宫里和礼部恐怕此刻人人都忙成了狗,可惜再忙也落不到她头上。
她打了个哈欠,将玄石令牌拿着,走到了床边,将令牌塞到了枕头底下,便枕着令牌倒头大睡。
这一觉,却似乎并没有做什么梦,她再一睁眼时,天已经暗下去了。
睡得时间长又踏实,郑寒觉得自己的精神回复了不少。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哈欠大到一半,却又张着嘴愣住了。
她这是……看到了啥?
郑寒掀开被子,往前走了两步。在窗边不远处的衣架子上,整整齐齐挂着一件——裙子?
郑寒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睡糊涂了看走了眼。她伸出手,轻轻托起裙子的一角。
哎哟……好轻好软摸起来好舒服!
郑寒眼睛越睁越大,她摸着这不知名的料子好久,才突然反应过来,张口大喊:“绣儿!绣儿!”
没一会儿,程绣便推门匆匆进来:“怎么了?”
郑寒抬头,瞪着眼问:“这是谁的?”
程绣将才在院子外头与人说话,猛不丁听见郑寒在屋里杀猪似的嚎,她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了呢,结果进门一看,竟然就是问这件裙子而已……
“你的啊,”程绣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这屋子里的东西,除了你的,还有谁的?”
郑寒眨了眨眼,低头又看裙子:“我的?我怎么会有裙子?”
程绣笑嘻嘻走上前来:“上回督主不是说了么,小寒你毕竟是个姑娘,姑娘家总该是有裙子的。这些日子以来,府里的裁缝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出来了一件。恰巧今儿是乞巧,便赶紧给你送来啦。”
她说着,也低头看那裙子:“啧啧,真是好看。小寒你皮肤白,最适合穿这样的颜色了呢。”
郑寒张嘴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两年了……她没穿过裙子两年了!
以前及笄之前,他家又不富裕,也很少去做这样废料子的裙子!偶尔郑老爹扯了布要给她做裙子,也会去扯些耐脏的眼色,毕竟布料贵得很,老是洗啊洗,洗坏了可就不好了。
再看这身裙子……料子摸起来舒服得好似摸着一片云朵,轻柔绵软,看起来飘飘欲仙,就连眼色都是如同桃花一般的粉嫩荷色……
也不知这料子是怎么染的,竟还微微有些变色,阳光下显得轻软薄透,而放在暗处眼色却更艳一些。
程绣瞧着郑寒看着裙子的表情,眼睛似乎都已经直了,她掩着嘴扑哧一乐,伸手轻轻推了推她:“这样看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快些穿在身上好好瞧瞧?”
郑寒猛然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不好!宽松的衣裳穿多了,腰上有肉了都没管它!这怎么好……这怎么好……”
程绣一听,笑得更厉害了:“都嫌你太瘦,你却担心你那点可怜兮兮的肉!来,我帮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