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羽欲站起来,可脚一软又跌到了地上,惊魂未甫的回想起了从高空摔落的时刻,她清楚的记得她的跌落不是自己的失误,而是被人用暗器硬生生的打下去的!“我的一切都毁了……”片羽趴在地上,提起裙子,苦恼的抚摸着小腿上带血的伤痕。他说:“舞蹈很美,继续吧……”那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她本想跳一支能让他满意的舞蹈,她本想为他留下一段他人无法取代的记忆,但,现实就是这么无情的摧残着有情人……“别难过了,你现在平安了就好。”因为片羽钱还清了,年长一些的女子善心大发,姐姐似的抱着片羽安慰。由于片羽经常找她借钱买药草的缘故,所以养子中她与片羽交往要多一些,知道这件事对片羽打击很大,她付出的代价,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很多。“带我回家好吗?”片羽卸下耳上那对流苏拖到肩上的耳环交到怡然手里,这个精致的琉璃色耳环,是茶礼上佩戴的,和当时佩着的头饰一样,都是沉甸甸的。为了应付这些重物,片羽在之前的练习时,还特地顶过石头。怡然打量了一番,让片羽帮她戴在耳朵上,但又马上叫着重,要卸下来,滑稽的动作让片羽不由笑了笑,怡然斜睨了片羽一眼,将耳环揣在了怀里,背着她一步一步的朝山下走。虽然片羽不重,但怡然也只是个小姑娘,很是吃力,总是走一会儿就嚷着要休息。片羽担心回去晚了会被姆妈察觉,但怡然又实在背不动自己,正寻思着要不要叫怡然下山雇人来时,她看见前面的凉亭内停着一顶轿子。“或许可以通融他们载我们回家,大不了支付他们一些工钱。”片羽望着前方。怡然一听便不乐意了,片羽急忙补充:“钱我出。”这样最好,怡然乐颠颠的将片羽放下,朝那边走去。“我马上就过去问问。”然而当她与凉亭内坐着人一照面时,就立刻吓得跑了回来。“怎么了?”片羽看着怡然胆战心惊的表情,疑惑。怡然面无血色的抬起头:“凉亭里坐着的人就是昨晚的坏人,难道他要对我下手?”凉亭里的人望了两人一眼,便往这边走来,此人傲气逼人、模样英俊,剑眉薄唇、窄额长脸,黑色的瞳孔中带着阴森的感觉,他穿着蛋黄的缎面袍子,佩着葱青的腰带,侧腰上挂着三四个玉佩和一把华美的刀。当那人走近的时候,片羽摇了摇头:“真是冤家路窄,在这个时候遇到他,看来是想逃也逃不掉了。”怡然惊讶的看着片羽,若说谁最没有见过世面,姆妈的所有养子中,一定是非她莫属了。这个少女,被姆妈捡到后的六年里一直都是住在后院独立的小阁楼里,姆妈从来没有允许过她出门,即使是家中店铺都不让去。她怎么会认识右臣之子?想着的同时,怡然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不是来杀自己的。“喂,你在这里干嘛?”片羽不客气的问。凌落来本来是想看看杞浮光死了没有,可等着这么久也没有听到找到他尸体的消息,现在看到了片羽,想到茶礼上她没杀杞浮光的事还没有找她算账,气得几乎想一刀杀了她,但转瞬又仔细的斟酌了一番,说:“你听好了,本少爷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周之内杀了杞浮光。我知道你想尽快摆脱我,只要你可以杀了他,我就不再要求你做任何事。”片羽转过身去思考,她知道凌落虽为人歹毒,但要杀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人,于是嘲弄的笑着:“好,我答应你,就是你可别耍赖哦。”凌落捏了捏手,摆出凶巴巴的姿态:“对本公子一副不礼貌的表情,下场很凄惨。”片羽即将要替凌落完成了一件事,再没利用完之前,片羽知道他不会难为自己的,所以她并不害怕,对怡然说:“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怡然不说话,片羽却依旧兴致勃勃的讲:“从前有一只笨鸭子,很笨、笨到不会游泳,有一次他溺水了,只好可怜巴巴的喊救命,刚巧仙女经过,好心的救了他。但笨鸭不仅笨还很坏,要吃了仙女——好心没好报!仙女于是小用仙术把笨鸭变成了又傻又丑的老毛驴——哼!这样回报我,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必须拼命的驮货拉磨,不然你的主人就宰了你吃,看你还嚣张!”怡然听出片羽是在指桑骂槐,但凌落有权有势,又心狠手辣,她不敢笑出来,而是拉着片羽的衣袖,暗示她别再惹怒他了,片羽不罢休,笑眯眯的说:“喂,我们可没说你是笨鸭或老毛驴,别再对号入座了。”凌落说不过她,气得七窍生烟。然而她是自己下咒的人,随随便便的就死了实在可惜,于是道:“你们这些贱民应该不知道麾军吧,里面有一个部门是对付犯人的,什么招数都使,无所不用其极。而我就是那个部门的主管,所以,如果落在我手里,你就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片羽将信将疑的转着眼睛,不说话,凌落道:“我不和你废话,我还来答谢昨日救我恩人的。昨天与我一同落水的那个人竟敢在水中暗算我,多亏恩人相救。”女子没片羽口齿伶俐,更缺乏与那人说话的勇气,对片羽附耳说道:“我可没看到有人暗算他,是他自己不会游泳,浮木脱手后大喊救命。”听后,片羽睃了凌落一眼,对怡然说:“我们走吧。”怡然点点头拉着片羽站了起来。凌落拦在了她们前面:“本少爷说的话还没有一个平民百姓敢不从,我要答谢,你们就没权利拒绝。”凌落时时刻刻亮出自己身份高贵,手一摆,背后的轿夫抬着凉亭里的轿子走了过来。“请。”凌落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两人。怡然看着片羽,片羽显然是不愿让凌落摆布,寻思着怎么开溜。凌落见片羽无动于衷的站着,估计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于是一个剑步把二人抓起塞进轿里,论功夫,她们不是对手。“你安什么好心,强拧的瓜不甜啊!”片羽扯开了幕布,但轿夫已经抬起了轿子,东摆西摇的走了。凌落站在原地朝她得意的挥挥手。安井巷是都城最出名的手工艺品铺子街,街长十里,浩浩荡荡。幔京走在摩肩接踵的大街上,心中颇为烦闷。终于,她在一家店门口停了下来。一家伞坊,内摆满了缤纷的伞,有的撑开陈列在地,在有的倒放挂在椽头,伞上面画着一簇簇开得正艳的花,仿佛要烧红半边天。“夫人,您需要什么?”少女上前问道。“我找你们姆妈。”幔京把面罩摘下,侧身理了理乱了的鬓发。断了一只脚的少女尽管疑惑,却拄着拐杖走了内堂走去,不一会儿,一个年迈的女人走了出来。一见来客,竟然吃惊的结结巴巴:“夫人,是你?真的是你吗?”姆妈的欣喜万分的盯着幔京,已经有近二十年不见了,自从主人发现了冥夷后,更加的冷傲孤僻,她被赶出了宫,在六年前的灾难后,先皇将主人贬为草芥,主人一时走投无路,来安井巷找到了她。也是那个时候,主仆二人在丹舟沿散步,发现了飘在水上的少女。不久后,主人还是离开了,本以为主人再也不会回来看她了,没有想到,能在她古稀之年主仆可以再次见面。哗啦一声,姆妈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萎然倒下,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幔京。“你干什么!”少女尖叫了起来,店面里的三个少年也跑到了他们姆妈的身边,凶狠的瞪着幔京,扶着姆妈坐到了椅子上。店内的客人,看到这状,早就溜之大吉。幔京上前一步,面露怒色:“你好大的胆,竟然敢让那女孩出去!我是怎么交代你的?”“我没有啊夫人,我连茶礼都没允许她出门。”女人委屈的跪到了幔京的跟前。少女忙去扶姆妈,却被姆妈劝阻进内室回避。孩子们走进去后,幔京慢慢的恢复了理智:“看来你不知道,你先起来吧。”姆妈遂起身,虽然早已脱离了主仆的朝夕相处,但她还是条件反射的站在主人身边,幔京瞪了她两眼,拍着桌子发火:“你真应该感到荣幸,你宠爱有加的孩子竟成为了祭神女!”“什么?跳到江里去了的那个祭神女?”女人大惊,阁楼的方向看着,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的,她一定还在小楼里,她可乖了,怎么会成为祭神女?祭神女可是死了!”幔京冷笑一番:“连主子的话都不信了?那个女孩,抹了一脸脂粉我就不认识了么?幸好我及时发现,用下了咒的石子硬是把她打下来,不然,真不知道什么后果。”姆妈颤抖着:“夫人,是你害得她从高空跳下来的?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六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你要养她可以,但绝对不能让她出家门,否则,我非杀了她不可!”“您就那么讨厌她么?”姆妈叹息。“她是个不祥的人,不能留的。”幔京连连摇头,她念道,“勿念过去,它会出现在你的将来。”这是她六年前在紫荆的深山小泉里看到的水花体,三行话,但她才看到了两行,就被人发现了,赶她走的妇人暗自嘀咕:“这水花体只有等到她盼望的那个人出现才看得到,怎么这会显现出来?”这两行字,让她隐约感觉到蹊跷,但它只属于它特定的那个人,日后枉她怎么努力,字的不再浮现了。———‘勿念过去,它将出现在你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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