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乡的地方还有一个特产——姜。一个让当地致富的路子,也意外的害死了我们当中的一些知青。阴差阳错,贪念私欲,姜窖引发的古墓风云。
当时下乡有年的雨量特别的大,一个秋天似乎有一多半都是阴霾天气,很多河道都重新加修加固。原本修的一些姜窖是够用的,不过下面都渗水废了,姜的保存条件非常的严格,太干太湿都不可以。一个姜窖的深度大约5米左右,我们换了别的地方挖了没有两米都成了井,下面呼呼的泉水了。最后大家只好去了隔着村子五里路的一处山岭的高地寻找暂时存放生姜的地方,不过大部分地方都很硬,挖了没几锨都是石头之类的硬物。山上可不都是石头吗,虽然这些只能算是岭,达不到高山的资格,但是连绵不绝的高岭也颇为壮观。我们寻找了多地,终于在两个山岭之间寻找到一片沃土,都是茂密的森林,不涝不旱。虽然隔着村庄有些远,但是姜不等人,唯有在这里另开些姜窖,过冬了。
这个山沟里没有什么路,偶尔有猎人来打猎会进来走一圈,不过后来听说有人在山里遇到过怪兽,大家宁愿转路也尽量不走这“老虎沟”!我们当时知青喊的口号是“虎口拔牙”,如果真的有老虎,那么我们就是武松,见一个打一个,见一窝灭一窝。砍伐了树木,火烧了杂草,我们5个人一组,倒替着作业。挖姜窖其实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和挖井差不多。那里的土层是垂直的,垂直挖下去两米多深也没有见到石头,两人在底下挖土,两人用提篮子往外拔土,然后倒在一旁继续放下去篮子,再重复作业。
那天下着小雨,大部分人回去盖生姜,留下我们一个小组5人在冒雨奋战。组里我和胖子二桥,还有王爱国以及虎子和娟子5人。我们四位男生没有什么特点,倒是这个娟子是个极品。娟子到了本命年24了,按说农村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早就出嫁生子了,可娟子是打跑了一个又一个的相亲男人,成了齐天大胜了。娟子长的虎背熊腰,如果不是小花褂子和扎的马尾辫,你或许感觉她是个男人,至少感觉她不像个女孩。农村的条件非常苦,没有什么胭脂粉的,更没有什么纤纤玉指和出水芙蓉。一直在农田里耕耘,大家的手已经和麻布一样粗糙,脸上也让秋风吹的斑痕累累。娟子说话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很细,很亮,唱起歌来倒是有几分味道。
娟子是家里的独苗,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也一直把她当个男孩子抚养成人,到了现在可不能当个男孩子娶个老婆。其实娟子的父亲也不愿娟子早早的结婚,毕竟一直是爷俩相依为命,多年的感情有太多的不舍。不知道其他人对这类的女孩有什么感觉,反正我虽然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但是对娟子是没有一点复杂的感情,纯粹是兄弟之情。娟子倒和我们放的开,除了去厕所之类的避嫌,别的时候和大家打杂在一起,关系到也融洽。娟子倒是愿意和我们走在一起,虽然我们经常开她这个男人婆的玩笑。用她的话说:“跟着我们这些城里"文化人"能学不少东西,知道孔子和孟子,还知道有冒烟的大汽车,还有炸酱面,狗不理等等!”
真正的姜窖是3到5米左右的深度,下面的空间并不是和井一样圆桶的形状,而是到底下有广阔的空间。现在的姜窖都有双向通道,还有排气窗等等。在那时的技术设备没有多么高级,土壤也不适合底下挖洞,我们也有一个知青因为塌方而埋在底下,和亲人永别。最后挖姜窖大部分和挖井相似,求的是安全,人分成几组,不窝工,速度也不慢。
娟子虽然年龄不是很大,但种地的经验绝对是丰富的,我们平时也不得不尊称她为“师傅”。这不我们四个人在干的热火朝天,娟子只需要在上边看着我们挖的直不直,还有宽度以及安全问题都是她负责的。虽然我们几个年轻汉字都喝过几瓶墨水,但在农活里,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没有什么投机取巧,也没什么创新发展,大家都是一滴滴汗水努力出来的。一个时辰的功夫,这姜窖又挖了一米多深,离着5米的标准还有一米左右了,最后换成了我和胖子二桥在底下挖土,让他们在上面吊篮子运土。本想着一鼓作气,大家齐心合力,争取天黑前完工交差。
这里的土质非常的好,挖了半天也没有一块大的石头。当时想可能是山上的水流淌到山底,带下来大量的黄土,最后淤积出来的沃土。更幸运的是挖了很深也没有见到泉水,在这个多雨的秋季,实在是最好的礼物。和二桥一人一下,倒替着往篮子里送土,狭小的空间里我们配合的倒是默契。我们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双手互相搓了搓了,准备比赛大干一场。二桥先来,只见他举起铁锨,奋力的向土中扎去。。。“嘎登”的一声,二桥的铁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幸亏姜窖的直径较小,不然二桥这个小胖子非得闪着腰。
“他奶奶的,突然冒出来石头,差点折了二爷的小腰!”二桥嘟嘟着嘴,似乎真有些生气了。
我调侃他:“看你这嘴平时得理不饶人,估计是报应了,要不你对着上边骂几句,出出你二爷的闷气?”
二桥听后脸色变的怯弱起来,说:“得了吧,我要对上面喊骂几句,娟子那婆娘非得往下扔土块,到时候我们砸的多冤啊,藏都没地藏!”
这二桥也够聪明的,对娟子的脾气摸的也透彻。这要真闹了起来,娟子往下扔土块的事真办的出来。时间紧,不和二桥闹了,和他两人弯腰用手扒拉着土,准备把石头清理上去。
我们以为是个小石头,充其量也就和个锨头那么大,谁知道用手划拉去上面的土,看着这块石头非比寻常。普通的石头表面一般都是平滑的,最多的的表面就是石层,尤其地底下的石头大多数是深黄色之类的。眼前的石头上面竟然有一道道的沟壑,细看才知道是几个文字,我们只认识其中的一个“土”字,其他的笔画较多,也看不太清楚。我首先想到的会不会是块仙石,以前哪位神仙下凡埋在这里,等以后有缘人遇见,能到得道成仙,或者长生不老的。
挖姜窖的时候,没有手电灯之类的家用电器,只有一盏煤油灯放在身边,上面有一个玻璃罩子。今天正好有些小阴天,外面还飘着小雨,洞内的室内比较暗。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二桥的脸上充满了喜悦之情,只见他用手慢慢的抚摸着神石,似乎在呵护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本来我们想挖下四周,把石头启出来运到上边看看。我见石头没多大块头,没搁多少力一抱,竟然纹丝不动。看来是我小瞧了,双手拦住,再次用尽了全力,随着啊的一声,石头还是躺在那里。奇了怪了,石头还能埋在土里很深,我们看到的只是个表面?
二桥笑我书生无用,手无缚鸡之力,让我看他的。只见他挽起袖子,迈开马步,姿势看起来倒是很厉害的样子。他这也喊了啊一声,效果和我一样,石头没任何反应。上边人听我们里面喊话,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说遇到石头了,让他们把镐头和铁撬送下来,一会篮子里装着我们要的工具徐徐降落下来。二桥夺过镐头,把石头旁边的碎土清理了一边,正好空出来位置,把镐头的一头伸进了石头底下。杠杆原理吧,二桥用力向一边压,石头上面的土竟然动了。
“好,二桥使劲,石头有反应了...”
“你快塞上撬棍和我一起用力啊,我怕用力大了把镐把再弄折了...”二桥说完我就赶紧找缝隙插上撬棍,一起用力。
神石终于让我们合力从土里挖了出来,看起来也不是很大。或许是因为压在地底,旁边的土比较结实,才让我们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石头是个长方形的,长约50厘米,宽也就30厘米左右。没等我们细细的观察石头,我们掉下的黄土竟然往下塌了下去。我本想喊着二桥小心,脚下踩的地方竟然落了下去,我也掉落了下去。那一瞬间我没有功夫考虑其他的,只是想让双手接触到把手之类的,让我有些安全感。
就在那万分之一的时刻,我抓到了救命稻草,二桥的大脚。我想二桥那么魁梧的身材,力气都能和项羽举鼎媲美了,再捞我上来应该不成问题的。当我一只手牢牢的抓住大脚的时候,本以为会悬挂在上面,谁知道还是继续往下滑。是我想的太好了,二桥掉下的土也往下塌,他本身也不太稳定,让我这一拽,他也掉落了下来。伴随着一声“我靠”俩人同时掉落下来,当然那俩字也是二桥喊的。
下落的距离不是很高,大约3米左右吧,我是垂直下来的,脚先踩到地的。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我闭着眼没有防备,没有卸力,一下坐在了地上。双脚和屁股上火辣的疼痛传递过来,没等我喊疼呢,身边的胖子二桥“嘭”的爬在了我的右边。
“哎呦!疼死我二爷了,我的手啊,我的脸啊,三生,快看看我的脸毁容了吗?我二爷还没找到老婆啊...”下面的空间很大,里面很黑,我睁眼之后看见掉落下来的地方传入一丝很弱的光亮,其他地方基本是盲区了。